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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草垛里不断传出争执的声音,突然的“呲啦”声,不知谁的衣服被扯破了,鲁临平欲走还留,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运输队”三个字,回想着当初花仲岩因为亏欠运输款而被停运的事,后来了解到这是集团的硬性规定,就是集团的所有运输业务必须用集团的运输队,这规定让运输队在集团内部很是吃香,繁忙的时候,甚至出现过各施工队排队请客的壮观场面,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建材早一日送达。
对这个规定,各建筑队颇有微词,但因为是寇利国拍板定夺的,所以大家也都是私下里讨论罢了!
“什么庆宝娘陪了一次,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人家是花了钱才进去的,像你这样一毛不拔只能慢慢等,有空缺的安插进去!”村长看着自己被撕坏的裤衩心忧起来,思量着回家怎么向婆娘交代。
“花多少钱?我们也花!”女人铁了心要把男人弄进运输队,那就是一个金饭碗。
“一万!”村长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
“好,一万就一万,你进来吧,完事我回去筹钱!”说完女人放弃了抵抗,随后又恢复了起初的节奏,鲁临平若有所思的漫步离开。
第二天一早,迎着朝阳阔步向前,在门口碰到欧阳冬,这家伙愣头愣脑的看着鲁临平傻笑,鲁临平掏出抽剩下的半盒烟扔给他,乐的他呵呵傻笑。
“冬子,你不是退伍军人吗,怎么沦落到如此田地的?”鲁临平看了看时间还早,便于他闲聊起来。
“犯事了呗!”欧阳冬傻傻的挠着头说道。
“噢,犯什么事?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看到欧阳冬不好意思的神情,鲁临平倒是好奇起来,平时他下午吃完饭没事干,经常来门卫找欧阳冬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络起来。
“我我喜欢上附近村落的一个女孩,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欧阳冬挠挠头,居然脸都红了!
鲁临平刚想调笑他几句,却看到季晓晨的车开了过来,连忙按下电动门的开门按钮,季晓晨的车稳稳的停在他面前,玻璃窗缓缓的降下来,白皙的脸蛋上一副墨镜遮住了大部分的容颜。
“季总好!”鲁临平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她,两人的关系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说近吧,似乎仅仅是上下级关系,说远吧,季晓晨全身上下他几乎已经比较了解了!!
季晓晨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便猜到是鲁临平弄的,心里暖暖的,她在鲁临平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隐私了,也就感觉无所谓了,酒后醒来感到晕乎乎的,索性开车去县城吃了早点。
见鲁临平看到她时那不伦不类的表情,季晓晨“噗嗤”一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抿嘴一笑说道:“鲁主任好!”说完摇下车窗,一脚油门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
连欧阳冬都看的痴了,平时冷冰冰的季副总居然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来不及与欧阳冬闲扯,先去寇利国的办公室收拾停当,再回二楼,他不能让人说他一当上主任就摆起架子什么都不干了!在拖地的时候陈红进来了,连忙抢过拖把说道:“主任,您怎么能亲自拖地哪?快给我!”说完她放下包抢过鲁临平手中的拖把,看着她弯腰拖地时露出的一小截腰身,葱藕般白皙而又丰满,大早上的让他不敢多看。
等把所有的水杯都根据他们的口味放好茶叶泡好茶之后,大家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过去每天曾经享受着的待遇,但是今天心境却不一样了,毕竟鲁临平现在是办公室主任,他们的顶头上司,他泡的茶,喝起来可没那么心安理得。
“华哥,咱们集团运输队是什么情况?”鲁临平脑海中始终想着昨晚无意中听到的事。
“运输队是他们自行管理的,我们集团人事部负责考核招聘司机,最后凭着运输量有财务部发放工资!”华磊负责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自然对这些很是熟稔,但他不知道鲁临平想知道什么,所以也无从具体介绍。
鲁临平听懂似的点点头,正想着细问,裤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花仲岩连忙按了接听。
“组长,不好了!”花仲岩口气急促的说道,声音很响,办公室的人均竖起耳朵倾听,鲁临平连忙捂着听筒走出办公室,这才说道:“出什么事了?”
“运输队出事了,他们违规直闯工地,被高空施工的坠物碰撞,司机当场死亡了!”平时彪悍的花仲岩见出了命案慌的乱了手脚。
鲁临平更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连忙申请了车叫着宋玉竹向工地赶去。
“主任不用着急,花仲岩是关总的小舅子,这样的事偷着私了,赔点钱就完了!”宋玉竹倒是不惊慌,以前工地的几次类似事故都是这样处理的。
车开得很快,说话间到了工地,只看到花仲岩早就等在门口,见到他像见到祖宗一样迎上前说道:“组长,这次真的不好办了,以往也死过人,但死的都是建筑工人,那些基本都是外地来的民工,这次不一样,是邻近村庄的司机,家属在办公室等着哪!”
走进工地一看,只看到远处的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显然是警察来过了,跟着花仲岩进了办公室,只见满满的一屋子人,坐着的躺着的,男男女女都有,花仲岩办公桌上放着一桌子方便面袋子,火腿肠,这些都是工地应急用的食物,现在也被洗劫一空。
看到这一幕鲁临平顿时头大,连宋玉竹也傻眼了,外地人好打发,本地人难缠。
“庆宝你死的好惨呀,你媳妇才生完孩子,全家等着用钱哪!”见有人进来,坐在桌子上一个妇女嚎啕起来,鲁临平搭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颇有姿色的女人,边哭边偷偷的打量鲁临平。
“庆宝?”鲁临平脑海中突然回荡起昨晚柴草垛里的对话,当时村长和女人都提到过“庆宝娘”,难道此庆宝就是彼庆宝吗?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们是顺河庄吗?”鲁临平平静的问道,集团前面的村庄正是顺河庄。
“啊?呃,对呀,我们是顺河庄的!”正在哭嚎的女人突然停下来回道。
“你就是庆宝娘?”鲁临平问道,出奇的平静!
“对呀!”女人奇怪的问道,一时忘记了是否要继续哭!
“你们村长怎么没来?”鲁临平继续问道,问的有些咄咄逼人。
“他他为什么要来?”女人听到“村长”两个字果然有些慌乱,神色极其的不自然,鲁临平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信息,心里有了计较,说道:“公安局已经看过现场了,你们回去等候处理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