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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个中年人,已经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什么客人都见过,现在他停的地方时整个帝都最为繁华,当然也是最为肮脏的地方——春又来夜总会,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姑娘,没说话。
姑娘这个点在这里下车,大多都是来这里上班的,这些姑娘最不缺钱,经常给小费,司机也乐意载他们来。
一个小时之前在楚北野面前还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姑娘,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性感女郎,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走进舞池,而是进了一个门上贴了休息室的房间。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带带亮片的包臀连衣短裙,波浪卷搭在肩上,皮肤已经有些松弛了,但还是掩饰不住她谷子里透出来的风情,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五颜六色的灯光照下来,连衣短裙的两片看起来更加瞩目。姑娘进去的时候,那中年女人正好吐出一个烟圈。
“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女人大拇指轻轻弹了一下香烟,看着烟灰落进烟灰缸里。
“妈妈,我想要快蛋糕!”姑娘没什么表情,站在女人身侧。
中年女人咯咯笑,“我还以为你好好的不上班,突然失踪去了哪里,原来是过生日啊?”
姑娘没说话。
从姑娘进了房间开始,中年女人就没看过她一眼,只是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吸着烟,此时终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姑娘,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你今天穿这身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跟其他在这里工作的女人不一样,原来出了这个门还是喜欢装纯啊。”
姑娘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淡淡道:“妈妈,你能帮我弄块儿蛋糕吗?”
中年女人轻笑,“你既然翘了班去过生日,难道还没有给自己准备?莫非你是为了哪个男人?”
听到‘哪个男人’四个字时,姑娘的心漏了半拍,“不是妈妈想的那样,我就是给自己过的,只是今早起床刚想起来,不然也不会翘班了。”
中年女人掐灭了烟,围着姑娘绕了一圈,眼睛在姑娘身上逡巡,伸出两根手指捻住她的衣袖,像买衣服时检查衣服质量一样揉了揉,又把目光停留在姑娘那张素颜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挑了一下眉,“你知道的,店里有店里的规矩,你也已经算是一个老员工了,交了男朋友可要自己处理好,我可不想哪个男人突然闯进店里找事。”
“妈妈,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别撒谎了,你什么时候穿过白色的卫衣?还有这条牛仔裤是怎么回事?”中年女人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这些小女孩的心思她才得一清二楚。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姑娘也不再撒谎,“确实是为了一个男人,妈妈,你肯帮我吗?”
中年女人百无聊奈的泰勒一下眼皮,叹口气走回座位上,抬起一只脚放在桌上,“小雪,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把你——”
“妈妈,我现在只想要一块蛋糕,之前您说的我会考虑。”
中年女人华美说完就被打断,颇为意外,同时也有有些愤怒,冷眼道:“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答应考虑这件事?之前你可是死活不同意的呀?难道妈妈对你不好吗?哪个男人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睡过,你居然为了他屈服?妈妈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犹豫一下再拒绝,我当时可是伤心了好一阵。”
小雪垂下眼皮没去看她,“妈妈,帮我。”
今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她本该再洗个澡,然后吃饭洗衣服,把家里打扫一下,然后穿着露肩短裙带着晚上表演要用到的
衣服去店里上班。
可是她收拾好所有的一切,提着袋子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尊给的vip用户,今天是你的生日,圣雪衣坊祝您生日快乐,可别忘了吃生日蛋糕哦!!
她看着这条短信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差一点就错过了自己的生日,可是她已经八年没有过生日了。
那条短信并没有打消她不去上班的决定,然而出租车在走到一个中学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楚北野,那天楚北野就是在学校门口帮她追回了自己的东西。
她拿出那个粉色的钱包,外层的皮已经被有些皱了,有些地方都已经掉了皮,可是她一直舍不得换。于是她叫司机调转了方向,在操场上守株待兔。
等了还几个小时后,眼看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可她一点也没显示出任何急躁,就只是耐心的等着,大约在十点半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学校大门。
开始她还不敢确定,直到楚北野进了操场的一个小角落,刚好旁边有个路灯照到了那里,她才认出那是楚北野。
楚北野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好像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这让她十分开心,又突然问她的名字,她当时太紧张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初遇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没用。
不过楚北野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她当时想,要是这个人能一直这样看着她就好了,正吾自愣神,手却被楚北野牵住了。她快紧张死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们来到一个小吃摊,楚北野要了一瓶啤酒,她本没打算喝酒,因为胃不好。可是见楚北野已经喝掉一杯了,还吓唬她,她突然就来了兴趣,非要喝一杯。
她想和楚北野喝。
最后觉得啤酒不尽兴,她叫了白酒,并且不听劝阻的喝了两杯。虽然在夜总会干了几年,但是酒量一直不怎么好,而且还把胃给喝坏了,不过那些客人看在她长得漂亮的份上也不是特别介意这一点,有的甚至还愿意帮她喝,后来她就学上了这一招,随便说几句,让客人帮她喝了。
后来发生什么事,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是的,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