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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尘咬牙，闭了闭眼，“就算第二批是次品掺卖，但是第一批怎么会比秦商集团的酒差这么多？”
当时他用的就是苏梨儿的配方！就算是口感上因为时间有一些差别，但是也不可能差太多！
“这个我们也问过了，请了李总过里看，李总恰好是做过这一款果酒的，他说我们这张方子有缺陷，有些用量不对，有些原料残缺，所以才会导致口感上差别这么大。”
“砰！”殷若尘狠狠踹了桌子一脚。
桌子飞到一边，在墙上炸开，碎裂声瞬间让几人噤了声，纷纷低头不敢去看殷若尘的脸。
殷若尘青筋暴起，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秦易然拿给他的那张方子就是假的！
秦宅。
花园里坐着几人，都在刷着新鲜出炉的新闻。
秦易然突然抬头道：“殷氏集团那边还有几个眼线，刚才传来消息，说殷若尘在办公室里发了很大的火，正砸东西呢。”
“他现在最想砸的，应该是你的脑袋。”叶清娆闲闲道，笑得颇有点幸灾乐祸。
秦易然抿唇。
他虽然没有说，但其实这件事是他最担心的事。
殷若尘就是个疯子，真把他惹急了，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所以他才要从自己家里搬出来，暂时住在秦宅，但这日子总不能永远这么过下去吧？
他总要出门，总要和殷若尘对上，难保殷若尘不会因为这事情天涯海角地追杀他。
“你别吓他。”苏梨儿斜了叶清娆一眼。
身侧的秦城阳突然扬眉，带着醋劲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质问——你这是在关心其他男人？
苏梨儿立刻怂了，将视线抽回：“我的意思是，殷若尘很快就会倒台，不用担心。”
“很快？”秦易然诧异抬眼。
苏梨儿点头，正色道：“你上次说过，在他房间里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对吗？”
“是。”
“我有一个猜测，如果这个猜测得到了验证，那殷若尘这一次绝对逃不掉。”苏梨儿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转头看向秦城阳。
周围几个人都面带迷茫，只有秦城阳的眼神微深，明白了苏梨儿目光中的含义。
苏梨儿笑了，视线和秦城阳交错片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送你去拍戏。”秦城阳道。
今天是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因为电影本身不长，故事本身也是公益性的，所有的票房都会用作公益，所以都是冲着短小精炼去的。
再加上安妮执导，所以时间上做了最大的压缩，效果竟然让苏梨儿十分满意。
尤其是在打光之下，殷离的表现也出乎她的预料，有几幕真的恍惚间让他看见了殷若尘的样子。
最后一幕，拍的是海中心的死亡。
苏梨儿到达现场的时候，殷离已经化好妆了，她站在海滩边，眼神看向了海面，骤然一阵冷风吹来，将她半条手臂都吹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她一直要求要最后才能拍摄的画面，因为那样的恐惧，她害怕自己再经历一次，又会陷入好几天的恐惧和绝望中出不来。
“苏小姐准备好了？”殷离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她转头，对上那双略带深意的脸，因为妆容和样子都是按照殷若尘去贴近的，两人本来就是兄弟，此刻便更加相像了。
苏梨儿排斥和他靠近，可以往旁边退了退，“嗯。”
“苏小姐要是做编剧，一定不是个合格的编剧。”殷离道。
“怎么说？”
“我可从来没见人这么写故事的。”殷离抬头看和海面，现在有风也有阳光，摄制组在等待太阳下山，因为苏梨儿的剧本里特意要求是将近天黑的时候，“看样子只是想描述一个女人的一生，最后一幕就是死亡，这样的结局，恐怕观众不会买账。”
“你还没有看见结果，怎么知道观众不会买账？”苏梨儿勾唇笑了笑。
“谁原意花钱去影院看这样的故事？”
“如果只是一个故事，当然没有人愿意花钱买这样的不痛快。”苏梨儿看着远方天空逐渐下沉的夕阳，淡淡道，“这部电影，一定会成为今年最卖座的电影。”
殷离挑眉，敏感地抓住了这话里的深意，刚要发问，苏梨儿便抬腿往前走去，扔下一句“开拍吧”，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上船之前，叶清娆就站在不远处抬了眼，盯着苏梨儿的背影，转头看向秦城阳。
“你还真沉得住气啊？不上去看看？”她道。
刚才苏梨儿的状态明显就是不好的，她都担心今天这场能不能拍完。
虽然她听过苏梨儿描述一些只言片语，也看过剧本，但这样把死亡前的画面重新呈现在他们面前，她作为观众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苏梨儿还是当事人？
秦城阳沉着脸色，“不用去。”
她不会希望他去的。
既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将事实的真相揭露出来，苏梨儿心里就早有准备。
因为当年林欢的死亡没有任何证据，他们无法找到殷若尘杀人的铁证，也不可能由苏梨儿去当场指正。
所以拍摄这部电影的想法一出来的时候，秦城阳觉得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方式了。
等到殷若尘倒台，这部剧必然会在观众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
一代影后的死亡真相也将掀起巨浪，为了达到这个结果，她就算是再难熬，也会咬牙坚持过去。
另一边，苏梨儿已经上了船。
灯光师准备就绪，安妮在岸上盯着屏幕，手里拿着对讲机，工作人员将船开出了海面，没多久就被苏梨儿叫了停。
“这个位置就好，不要再往海中心走。”苏梨儿道。
她有些生理性地恶心感，胃里翻涌，看见海面上投射最后的夕阳，脑子里一阵眩晕。
“梨儿？”安妮在镜头前看见了，轻声叫了一句，“怎么了？”
苏梨儿扶着游艇没有回答，闭着眼，镜头推近之后可以隐约看见她额角的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