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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就是命令,刘哲平这边一开火,周围的一营将士们也全都纷纷相继跟着开火。
姜文强也带着诱敌的部队,折身返回,加入到战斗当中。
一时间数以百计的轻重机枪,自动步枪,纷纷朝鬼子倾泻出大量炙热的弹雨。
投弹手们,也将早就准备好的手雷和手榴弹拉响,并扔了出去。
霎时间,枪声,爆炸声,响彻整个东城区。
与此同时,徐明、李达、徐明等人也指挥部队,对同样被引诱进入伏击圈的鬼子进攻部队发起了围攻。
因为虎贲团提前设伏,并步步引诱。
最后利用合理的地形优势,将蜂拥进城的鬼子进攻部队,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最终,这场由虎贲团刻意引导的城内伏击战,以虎贲团大获全胜而结束。
当时,追击入城的鬼子,在此次伏击战中,至少被击毙了超过5000。
然后又被虎贲团一个反击,撵出了固始县城。
战斗结束,整个县城外围城区,几乎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
殷红的鲜血,流满了所有的街巷,最后在低洼处,汇聚形成一个个恐怖的血池。
城外虎贲团防区已经彻底被攻陷,并占领。
为了掌控全局,日军第6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已经将阵地前移到了东门五里外的一片小树林中。
指挥部内,东门攻城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谷寿夫的一张老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此时,其余三门战败的消息,又陆续传来。
谷寿夫这老鬼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如一座蓄势已久的活火山一般,彻底爆发了。
猛的抽出将官刀,将身前的办公桌,一刀劈成了两半,桌面之上的文件,笔墨等,撒的满地都是。
“八嘎呀路!可恶,实在是可恶!杨尘,今日我必杀你!用你的项上人头,来告慰我在固始县玉碎的,数以万计的皇军英魂!”
指挥部内,其余鬼子军官全都吓得浑颤栗,脖子紧缩。
生怕将师团长谷寿夫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命令各师团所属的炮兵联队,给我立即对固始县城展开地毯式的轰炸!
不惜一切代价,将固始县城夷为平地!”
“师团长阁下!根据今日之前的战局,以及虎贲团在城外挖掘的防御工事来看!
杨尘此人,对于防御战有着极高的造诣。
他似乎潜心专研过有关防空防炮的防御工事,就虎贲团挖掘的那些防御工事而言,寻常的轰炸,似乎难以对其造成太大的有效杀伤。
卑职担心,虎贲团在固始城内,也挖掘有这样的防御工事。
若真是这样,我们的炮击恐会跟白天一样,看似猛烈,却难以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加之一整日不间断的战斗,各师团的皇军战士都身心俱疲。
因此,卑职认为,我们是不是休整一夜,待明天天亮之后,再发起进攻。
到时定能一举攻陷固始县城,并将盘踞在城内的虎贲团彻底尽数全歼!
况且,虎贲团如今已然被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困在固始县城之中。
除非他们能够插上翅膀,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掉!”
参谋长下野一霍硬着头皮出声劝谏。
不得不说,他的分析十分犀利透彻,并且得到了圾井德太郎和中岛满两位旅团长的一致认同。
“是啊,参谋长所言极是,还请师团长阁下三思!”
然而,恼羞成怒的谷寿夫却根本听不进去,仿佛找出发泄目标一样,厉喝道:“八嘎呀路!此役是我第6师团自建立以来,最失败的一场战斗。
亦是我,以及诸位,乃至整个第6师团的奇耻大辱!
今日,必须用杨尘的项上人头,以及虎贲团所有士兵的生命和鲜血来洗刷!
吾一刻也等不了了!”
见三人似乎还想劝诫,谷寿夫又咆哮道:“吾意已决,任何人休得再有疑意!否则一律按军法处置!
下野君,你的立即将我的军令传达出去!”
“哈耶!”
见师团长谷寿夫吃了秤砣铁了心,下野一霍也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命令传达。
日军的炮兵群,开始了持续足足两三个小时的炮击。
将本就满目疮痍的固始县城,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黑夜里,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房屋和爆炸所产生的火光。
整座县城像是全着了火一般,在黑夜里,格外醒目,远近十数里都能够看得见。
那冲天的红光,宛如将半边天都给烧着了一般。
杨尘刚带着团部人员,躲进地下防空室。
柳小小便迎上来,一双美眸满是泪水的对杨尘道:“团座,我们的止痛药用光了,有些受伤太重的战士就快不行了。”
“一点止痛药都没有了?”
杨尘闻言一惊,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可是从小鬼子那里缴获了很多。
止痛药,消炎药等抗生药,系统里面并没有出售。
这些,都需要杨尘自己购买,亦或者从小鬼子那里抢夺。
尤其止痛药,对于一支军队,几乎是不可或缺的一种药材,哪怕杨尘的虎贲团也不例外。
他是有特效金疮药,和特效疗伤丸。
但是这类药品治疗一般的外伤和内伤有奇效,若是伤势过重,则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特别是那种致残的伤势,更是没有一点作用。
“是的,团座,一点止痛药都没有了!”柳小小泛着泪花的美眸中,满是期许的抬头望着杨尘:“另外,有几名老兵想要见见团座您,说是有话想对你说!”
杨尘点了点头,迈步朝安置伤兵们的一间地下室走去。
“团座来了!”杨尘跟在身旁,抹了一把眼泪,强忍住悲伤,又有些高兴的提醒道。
原本充满轻轻痛苦呻吟的一众伤兵们,全都变得鸦雀无声,能动的挣扎着起身,要给杨尘敬礼。
不能动的也倔强的抬起头,看向杨尘。
最让杨尘动容的是,一个双手都被炸没了的部下,见他到来。
竟然不顾身上的伤势,顽强的翻过身来,因为腰部也有伤,他无法直接坐立起身。
就用头拱着病床,在一点点的挣扎着起身。
这份感情没有人比杨尘更懂,而这一幕,又是那样的似曾相识,那是一名士兵对长官发自肺腑的敬重。
这份特殊的情感,深入灵魂,哪怕身负重伤,哪怕命不久矣。
他也要尽力起来,向长官敬礼,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敬重。
“唉!小唐,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不能乱动!”柳小小见状立即惊呼出声,就要上前阻止。
杨尘比她更快,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名无臂伤兵扶着坐了起来。
当看到是团座杨尘亲自把自己扶起来后。
这名纵然断掉双臂,身负重伤,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铁打一般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的。
他是高兴和激动的!
杨尘扶着他,安慰道:“兄弟,我来了!”
“团座,他的伤口在流血!”柳小小惊声道。
“快拿止血药啊!”杨尘道。
“可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我们现有的止血药根本起不到作用啊!
除非动手术。
因此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轻他们的痛苦,只是我们的止痛药全都用完了!”柳小小十分自责和焦急。
“想办法啊!”杨尘心疼这些老兵,第一次对柳小小大声吼道。
柳小小委屈的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团长!”无臂伤兵制止了杨尘:“不要为难柳医生了,她为了照顾我们,给我们治伤,已经快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了!她尽力了!
而且我们这伤,能多活一分钟,那都是赚了!”
杨尘转头看向柳小小,见她花容憔悴,看样子这几天的确没少辛苦。
于是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时那无臂伤兵又开口道:“团座,以前在太原的时候,您说过,我们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亲人而战!
可是,我们这么多弟兄都死在了战场上,许多人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您说,我们死后,会有人记得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