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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卫北风的咆哮，卫长弓抽搐着脸颊，一声不吭。
但是，他脸上的桀骜和不服气，依旧是那么的明显。
害了谁？
他从不觉得自己害了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卫家，为了卫家的利益，为了卫家能够在燕京，在华夏，乃至在全世界站稳脚跟，打造一个属于光灿灿的卫家时代。
“你过去干的那些事儿，你自己说的清楚吗？”卫北风只是这卫长弓：“秦家的秦破空对卫家那点错了，如果没有秦破空的鼎力支持，卫家只不过是早已沉沦下去的百年世家而已，何时能挤进燕京大豪门之一？”
卫长弓依旧沉默。
“你别以为我老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背着手，卫北风在卫长弓身旁走了一圈，一脸叹息的说道：“秦破空视你为兄长，他本是一个从来不求人的人，可是30年前在兰亭发生的那件事，因为你的冲动和鲁莽，让整个卫家差点儿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到这里，卫北风猛的转身，瞪向卫长弓：“在卫家生死存亡的关头，是谁一家一家的去求人，动用他平时从来不动用的所有关系，甚至和你一起跪在司徒家门口长达三天三夜，最终因为滴水未进，体力透支，昏死过去，终于感动了司徒家，原谅了你，让卫家连受灭顶之灾？”
听完卫北风的话，卫长弓抽搐着脸颊，脸色显得异常难堪。
“25年前。”卫北风继续说道：“又是谁当着我的面和你一起把酒言欢，当众握手立誓，秦卫两家相辅相成，永不背叛？”
“那时候的卫家是个什么？”卫北风转身瞪向卫长弓：“在秦家这个第一豪门家族的面前，卫家连一只小蝼蚁都算不上，仅仅是一个燕京的三流小家族而已。”
“可是秦破空嫌弃过我们卫家门第低微，有嫌弃过你实力不济？”
怒瞪着卫长弓，卫北风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没有，他甚至邀请你一起开创华夏教育的新奇迹，邀请你一起创建天鸿大学。”
说到这里，卫北风激动了，猛的指向卫长弓，愤怒的吼道：“卫家入股的30个亿，是谁出的，当时的卫家拿得出30个亿吗，这难道不是秦家倾家荡产，为我们卫家争取的一个生还机会吗？”
卫长弓听到这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脸阴沉的捏紧了拳头。
而两旁的卫一枫和魏东亭听到这一切，脸上却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秦家和卫家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天鸿大学终于创办成功了，这是秦破空砸锅卖铁，散尽家财创建起来的。”卫北风背着手，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本可以不这样，好好做他的豪门第一家族的少爷，以他的才华和智慧，哪还有今天所谓的燕京四大豪门？”
“可是他没有独占这样的机会。”卫北风再一次转身瞪向卫长弓：“他把散尽家财组建的天鸿大学，当成了所有燕京豪门家族培养人才的基地，当成了大家一起振兴华夏文化和经济的平台，这才有了所谓的创校32大股东。”
“卫家当时算什么？”卫北风梗着脖子，像愤怒老虎似的瞪着卫长弓：“以当时卫家的实力，在燕京的豪门家族中，位居32位之列吗，还不是因为秦破空对你的情意，对你的兄弟之情，对卫家的承诺，对你的期望？”
“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卫北风背着手来到卫长弓的面前，怒瞪着他说道：“因为天鸿大学，因为秦破空的帮衬，卫家起死回生，家族实力蒸蒸日上，可你，确利益熏心，野心勃勃，丧尽天良，忘恩负义，你不仅仅背叛了和秦破空的金兰之交，你甚至亲自带人去屠杀了卫家35个恩人。”
“没有，我没有。”卫长弓沉默了好久后，终于爆发的怒吼道：“没有32个，只有27个。”
“个。”卫北风颤抖着双手，忽然拍的一耳光扇在卫长弓的脸上：“27个，个个都是对卫家恩重如山的恩人，你个畜生也下得去手。”
接着，他又是一耳光扇在卫长弓的脸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家族，在你的侄儿面前大谈什么家族情谊，谈什么利益攸关？”
看着狂扇卫长弓耳光的卫北风，站在一旁的卫一枫和卫东亭全部沉默。
他们似乎还没从刚才卫北风说在这些往事中回过神来，因为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也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对他们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与伦比。
“你打够了吗？”卫长弓忽然吼道。
这时，正准备扬起巴掌，再次落下的卫北风瞪着他，苍老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是，秦破空他是个圣人，在你们这些老爷子的眼里，他是个义薄云天的奇才，是个完美无缺的天才。”
望着一脸震惊的卫北风，卫长弓怒声咆哮道：“可也正是她的太完美，遮挡着我们燕京所有年轻人的光芒，你们的眼里只看到他，我们做些什么事，你们都要拿他来跟我们对比，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你个畜生。”
卫北风勃然大怒，猛的一脚踢在卫长弓的小腹上，伴随着哐的一声闷响，卫长弓轰然倒在地上。
“二叔。”一旁的卫一枫回过神，急忙冲过去搀扶。
卫东亭则一把拽住了勃然大怒的卫北风。
“爹，你消消气，二哥他身上还有伤。”
“这是人吗，这是个畜生。”卫北风撕心裂肺的吼道：“我这个天杀的老畜生，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毫无人情味儿，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小畜生。”
“爹，你冷静点。”一旁的卫东亭着急的吼道。
卫一枫搀扶着吃痛的卫长弓坐回到椅子上，接着扭头看向勃然大怒的卫北风。
“爷爷，二叔身上还有伤，又刚刚才回来，说的一些气话只是发泄心里的情绪，您不要动怒。”
“如果你想跟他一样没人情味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卫北风咬牙切齿指向卫一枫，接着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卫东亭深吸了一口气，将茶杯送到卫北风的手上，轻声道：“爹，您先消消气。”
喝了一口茶，卫北风再次瞪向坐在椅子上吃牙咧嘴的卫长弓：“别扶他，让他去死。”
卫一枫一听，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卫北风面前，着急的说道：“爷爷，二叔受了那么多苦难，刚刚才回来”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卫北风忽然打断了卫一枫的话。
“按照您的说法，是我们卫家亏欠了秦家。”卫一枫沉声说道。
“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卫北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跟你说，你二叔是多么的混蛋，多么的禽兽不如，如果你这么学他，卫家离死也就不远了。”
卫一枫深深的点了点头。
卫北风放下手里的茶杯，幽幽的说道：“一个人做事需要聪明，也需要必要的手段，但这种聪明不是小聪明，这种手段也不是不择手段，做任何事情都要给自己留下一丝底线，如果把事情做绝了，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我明白了。”卫一枫点了点头。
“这次撤销你的决定，是你的确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卫北风站起身，缓步来到卫一枫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然后，他拍着卫一枫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不是说你全部做的不对，你以私人的名义宴请天鸿大学的中层管理，做的就是对的。”
“可关键的问题是下一步。”卫北风沉声说道：“你不该让他们冒险去，直接和秦萧面对面冲撞，我们现在掌握半个天鸿大学的所有资源，我们完全可以跟他分庭抗礼，而不是直接正面的冲突，你可以安排一些人对他暗地里下绊子，而不是背水一战，因为我卫家还没到穷途末路，背水一战的时候。”
“我明白了，爷爷。”卫一枫点了点头：“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
“这就很好。”卫北风再次拍了拍卫一枫的肩膀，转过身，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和秦萧斗智斗勇，我不认为你比秦萧差，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秦萧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既能历练你，也能让你从他和他的交手中明白很多道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卫一枫认真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疑惑的问道：“爷爷，那明天这些人还去吗？”
“去，当然要去。”卫北风转身看向卫一枫：“但只静坐，不能做出进一步的过激行为。”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卫一枫皱起眉头。
“为了你的二姐。”卫北风背着手，一脸严肃的道：“只有辛月掌握了天鸿大学人事处长的位置，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这里，卫北风扭头看向卫一枫：“你下过围棋吗？”
“下过。”卫一枫急忙点头。
“你知道围棋里的边角之争，甚至可能大赢的局面吧？”卫北风打量着卫一枫问道。
“我知道。”卫一枫再次点头。
“知道就好。”卫北风轻叹着说道：“带这个畜生下去疗伤，不许他再走出卫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