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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神灵残面的声音
对于通过了第一关的试炼者来说,他们具备极大的自由度,可以随时选择离去,也可随时踏入进来,尝试推开最高殿堂的大门。
这个时间,是半年。
所以在与队长约定后,许青选择了回归,等待队长所说的油,同时也在适应自己的毒禁之目。
至于队长,因本体被封印在了湖泊深处,出现在大门内的是其意识汇聚的魂体,于是他无法离开,只能留在这里。
对此,队长没有丝毫介意,他盯着赤母的图腾,继续如疯狗一样吞咬,不亦乐乎。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祭月大域的战争,越发激烈,在各个地方都在进行,红月神殿的镇压同样迅猛,战火不断地燃烧,而反抗依旧强烈。
五奶奶和八爷爷,自从消失后,始终没有回来,同时世子和明梅公主也多次外出,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于是小药铺内,也比以往少了一些热闹,不过吴剑巫依旧热衷吟诗,宁炎还是天天擦地,李有匪兼职了护卫。
这蝎子足足一丈多大,被许青拿出后,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反抗,也不敢挣扎,仿佛对它而言,面前的许青,就是神灵。
许青目中乌芒一闪,顿时他手上的那些绒,刹那间颤抖,全部化作漆黑后,脱落下来,露出了许青的皮肤。
依旧还是手掌。
它不是听到的,而是看见的,这不符合常理。
而在皮肤上,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鬼脸,覆盖了原本绒毛的位置。
从而浮现在脑海。
一个呢喃的声音,出现在了许青的识海内。
“想来其他地方,异质会更多,种类也是这般,只要是神灵走过或者看过的地方,异质都会形成。”
“你想知道神灵残面的异质?”
一路疾驰,不断地飞起,不断地升高,直至飞出了大蛇的范围,飞出了红雪的余波,身处至高之上的一瞬,他终于感受到了残面的异质。
“我的毒禁,其实从本质去说,也是一种异质。”
整个世界,都是骸骨所化,地面也是如此。
幽精与墨规老祖,虽注意到世子等人经常外出,但也不敢有什么逃走的想法,维持现状。
许久,许青抬起手,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掌。
最终,这光源彻底黯淡,化作了漆黑,消散在了许青的目中。
如现在,他再次感知到了异质。
影子颤抖,透出讨好的情绪波动。
“手掌上的绒,是游离在这里的异质,来历未知。”
许青思索片刻,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压下,这个世界存在了太多的诡异,强烈的好奇心,带来的往往是大恐怖。
对于一切位格不如它的存在,这……便是诅咒。
许青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不是他第一次以毒禁之目看影子,而每一次……居然都不一样。
甚至速度上比之前还要快了一些,于这山脉间化作残影,片刻后,出现在了一处山谷内。
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异质。
他记得数日前第一次去看,影子是一棵树,随后第二次去看,是一个棺椁,第三次是眼睛。
它可以是一个鬼脸,也可以是无数个鬼脸,而每一个都是异质,可以在许青的目光下自行滋生。
许青闻言眼中精芒一闪,想了想后,他没再犹豫,身体一晃,直接从山谷内升起,冲向天空。
若有外人在这里,可以看到蝎子……化作了血水。
“想去看,就看一看好了,这样你也会知晓,你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半晌,许青收回目光。
许青心底喃喃,在他的眼中,山谷虽还是山谷,可组成这里的不是岩石,而是数不清的骸骨,里面有人族,有异族。
“苍穹上的红雪,是赤母的异质。”
“嗡阿比惹,哆他伽多夜,嘎扎惹,哆地夜……”
而他目光所及之处,腐蚀瞬间出现,毒禁之力更是轰然爆发,甚至八方都开始了扭曲,朦胧之意模糊了一切。
如今再看,它又变了,化作了一个背影。
甚至若有人在这里,关注之后,会有一种如面对深渊之感。
可下一瞬,它又变了。
至于许青,在这些天中,他同样频繁离开药铺,在苦生山脉内寻找测试自己毒禁之目的地方。
红色的血,如鹅毛一般飘落,但可惜,这一幕,九成九的修士,是看不见的。
甚至还有一些,已经钻入到了血肉内,正向内蔓延。
一炷香后,随着他双目开阖,许青的双眼已然化作了漆黑,看不到眼球,也没有眼白,一切的一切,都是黑色。
只不过威力上,许青这里小了太多太多,可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惊人。
许青沉默,许久之后转头,取出一只实验用的沙蝎。
这,就是神灵眼中的毒禁。
那是一条大蛇,身躯庞大无比,它在苍穹尽头张开大口,其吐息就是这片灰色风的源头,而每一次它身躯的移动,都会有鳞片落下,成为飞灰,洒落大地。
“不同的视野所看不同的世界,哪一个才是真实?”
就在许青放弃的一刻,世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其身影无声无息,漂浮在了半空中,看向许青。
这里,就是许青实验自己毒禁之目的地方。
“还有天空的残面。”
明梅公主也在。
四周还残留着毒禁的气息,使一切生者在靠近时,会本能感觉生死危机,从而远远避开。
可以说,来到祭月大域红的许青,他每时每刻都在成长,而如今的他若是回到了封海郡,必定震撼所有曾经的故人。
“异质……”
“所以,之前毒禁对于万物万族,都有伤害,而如今我目中所看,就更为清晰……它在侵袭一切。”
唯独其上,有一些好似蒲公英般的绒,密密麻麻的覆盖,正在试图吸收它的血肉。
而在许青的眼中,这蝎子的形态,也与正常去看不一样,它不是蝎子,而是一团黯淡的光源,甚至形状还在不断改变,如蠕动一般。
许青默默抬起头,凝望灰风与红雪之上若隐若现的残面,祂……睁着眼。
“异质,是活的……”
许青喃喃低语,这片世界的异质,许青从出生的一刻就知晓,接触修行后,更为了解。
但许青明白,这是因层次的不同所导致,实际上,异质对于凡俗的折磨,依旧存在,如祭月大域的诅咒,就是其一。 他很清楚,不能因自己的影子能吞噬异质,就觉得异质没什么可怕。
他知道那是什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以毒禁看这里,但这些天他每一次展开此神通,都会心中升起波澜。
这一幕,与天空神灵残面睁眼,极为相似。
这背影无比的高大雄壮,给人一种力量的爆发之感,同时还带着一些狂暴与霸道,气势如虹。
许青心神波澜扩散,再次感知这片世界。
可许青在这一瞬,就是如此,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这样,但他无比确定声音不是从耳中传来,它的的确确,是被自己双眼所看。
而修炼所带来的异化,仿佛也越来越少。
只是很多时候,随着修为的提升,随着渐渐脱离了凡俗,异质带来的痛苦,似乎已经不知不觉中不被关注了。
异质,并非一种。
明梅公主点了点头,望着许青,平静开口。
“见过两位前辈。”许青立刻抱拳一拜。
在更远处,依稀可见大漠外的世界,正在下雪。
邪恶,阴冷,死亡,不详,都是这鬼脸的气息。
这山谷的岩壁坑坑洼洼,好似蜂窝一般,带着被腐蚀的痕迹。
变成了一团墨,环绕许青流淌。
所看的地方,不是这里。
来到此地后,许青四下感应一番,确定无碍,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那么,残面的异质,又是什么样子?”
此刻,他的身影在山脉中穿梭,一路速度惊人,哪怕身上拴着太阳,头上带着如喇叭一般的帽子,可对于他而言,这一切早就习惯了。
“我曾经在触神之时,以神灵的视线,看到过这片世界,与平日的感知,截然不同。”
死亡,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而远处的灰风,在许青的目中,也不一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梅公主的双目深邃。
那些过去的记忆,仿佛正在从虚幻的画面里走出,要变成真实。
如此刻,许青的神色渐渐复杂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做到在这惊人的负重下,一切如常。
许青的身体颤抖,出现重叠之意,他的灵魂更是分离,似乎在撕裂,身躯以及四周的虚无,融合在了一起,正在模糊。
但他也有一种预感,这很危险。
许青闭上双眼,片刻后再次睁开时,他看向了自己的影子。
只是这种成长,并非没有代价。
明明应该是剧痛的,可许青却没有任何感知。
生死危机,涌入许青的感知,他猛地下沉,全身在这一刹出现了大量的诡异变化,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所有器官,都开始活化,感知到自己的过去出现在了四周。
许青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感受一下,残面的异质是什么。
“天空的巨蛇,是那位与队长交易的上神异质所化,包括这片风。”
一开始,这段复杂如咒语般的声音,还只是很轻微,但渐渐越来也越大,最终掀起轰鸣,在许青的识海狂暴,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回荡。
——
一天状态都不是很好,写的慢。
吃了药,现在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些,我准备继续写,争取把下一章也写出来,写完就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