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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汽车中,三大件一般都是人为最重要的,除去了三大件,一个空壳而已!给你们五亿,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说起来了,那就也把己方的底线说出来,五亿,已经是天价了!
卖一辆坦克,也才一百万,卖一千辆,才十亿而已,利润也就是五亿,这是透支了一机厂未来好几年的利润了。
这种重卡技术先进,引进的成本巨大,所以,德国人也按照斯太尔的方案,可以由他们的银行提供贷款,但是,提供的贷款,毕竟也是要还的啊!现在还不是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的时代,使劲地撸贷款,然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借了就是不还!
对方要这么高的价钱,那是己方绝对不能接受的,己方也不是直接就死皮赖脸地砍价,那些贵的,我们不要!
“这,这,这怎么可以?”终于,那边的马克思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终于算是恢复过来了。
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为了说明我们是最公道的商人,绝对不是说明我们要只出售给你们车体!
只有一个壳子,我们能赚什么?五亿?你以为我们奔驰重卡公司,看得起这五亿吗?我们是看在五十亿的份上,才决定出口的,现在,你们一下子就把金额给削减到了十分之一,有这么砍价的吗?
“怎么不可以?”秦振华介绍起来了:“你们的OM402发动机,技术先进,欧洲最高水平的车用柴油机,这个我们承认,但是,我们用不起啊,三十亿,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总共才多少?一下子耗费这么多资金,我们是绝对花费不起的,就算是贷款,我们也怕偿还不起。”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种欧洲先进的车用柴油机。”说起这句话来,秦振华脸上还带着一些遗憾,似乎因为和这种发动机失之交臂而有些懊悔,不过,那眼神的深处,却是带着一丝的狡黠的。
“我们现在已经花费巨额资金,引进了斯太尔公司的WD615柴油机,所以,我们就只能把这种柴油机搬到我们的重卡上,这样,一下子就可以把费用给降低下来了。”秦振华说的滔滔不绝:“至于变速箱,后桥方面,自然也是如此,我们也只能是壮士断腕,否则,五十亿的项目,马克思先生,我们的政府,是绝对不会批准这样一个耗资庞大的项目的。”
变速箱方面,其实欧洲就那么几家而已,引进一款富勒变速箱,也就够用了。
后桥的话,后桥有什么技术了?铸钢的桥壳,里面是各种尺寸的齿轮,己方按照奔驰重卡的后桥,自己加工就行了!这玩意儿,还要五亿,最多给你五百!
当然了,后桥由于承受的力矩强大,所以,都需要高质量的钢材,但是,今天他们也见过己方的万吨液压机压制钢锭了,用这种液压机,完全可以把高质量的钢材给轧制出来,切削成齿轮之类的,加工精度就更是一机厂的拿手好戏了!
己方唯一需要的,还是整车的生产技术!
别的不说,就那驾驶室,生产起来是有讲究的,全套引进了奔驰的驾驶室,加上模具之类的,己方就能很快地生产出来合格的驾驶室了。
同时,还有配套的各种喷漆工艺,也是己方缺乏的。
不要小看驾驶室,里面的门道也很大的,钢材的加工流程很多,人家德国人制造出来的驾驶室,在外面太阳暴晒十年二十年,油漆还是那么的干净铮亮,己方的呢?在外面暴晒一两年,油漆就褪色了,这就是差距!
一机厂是生产坦克的,没这么多讲究,这些对一机厂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一直到现在为止,这些人才明白过来了,原来人家要的就是这芝麻绿豆的东西,就这点东西,值得吗?
所有人都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了。
马克思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秦振华,良久,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这就是贵方的态度?”
他很生气,作为总裁,他亲自来这里找对方商量,作为高傲的奔驰重卡公司,他们自己放下身价,甚至都感觉到有些低三下四了,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戏弄己方!
听到了对方这句话,秦振华也有些诧异了:“我们的态度?这是我们的计划啊,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好的啊。”
这话,估计是翻译的有些问题。
“我们对德国的技术,一向都是很重视的,对了,德国的大众公司,已经和我们国内的汽车公司合作了,现在正在组装国内的第一辆桑塔纳轿车,对我们国内的整个汽车制造工业,都带来了巨大的作用,我们希望,在奔驰重卡的项目上,我们也会有这样长足的进步。”
国内的汽车工业,正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先合作起来的,就是大众汽车,这个项目,对国内有着重要的意义的,德国的高质量,高标准,让那些原本敲敲打打造汽车的工人们,都惊呆了。
对国内汽车工业,是一次很大的提升,而现在,重卡领域里,已经有了斯太尔,但是斯太尔并不是属于第一梯队的,奔驰才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能合作成功,秦振华自然是非常期待的。
“没有发动机,变速箱,后桥,只有一个壳,这也是你们对我们奔驰重卡的重视?”马克思紧紧地盯着秦振华的脸,对这个合作意向,显然是不满意的。
“还不是钱闹的。”秦振华说道:“我们兜里只有这么多钱,就只能是选择性的引进了。”
“我们已经说过了,可以给你们提供贷款。”
“贷款也是要还的啊。”秦振华说道:“如果贵方的贷款,不用我们偿还,那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我们也要考虑自己的实际能力,总不能让这笔贷款变成一笔烂账吧?那个时候,损失的是你们的银行。”
“你!”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马克思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喷出来了,额头上,突突突地跳动的血管,估计是随时都能爆开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