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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屋外梅花探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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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屋外梅花探寒凉

    听完外面的声响,夜惊堂笔锋一顿,把窗户挑开打量。

    大雪纷飞的庭院里,身着银色蟒袍的大笨笨,从院门走了进来,看举止还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打扰了他一样。

    “殿下。”

    “你不用起身。”

    东方离人瞧见窗户里的夜惊堂,准确起身迎接,满眼都是心疼,也不再维持女王爷的架势,快步来到书房中:

    “你身体如何了?”

    夜惊堂还没到路都没法走的地步,来到跟前拉着笨笨的手腕,让她在太师椅上坐下:

    “外伤都没有,没什么大碍。”

    东方离人可是旁观全程,虽然没有外伤,但几十拳锤在胸口,没被打碎真是鸣龙图锤炼的体魄结实,内伤有多重她都不敢想。

    她架子再大,又哪里舍得让受伤的夜惊堂站在旁边,把夜惊堂按回位置,自己坐在扶手上,抬手拉开他衣领查看:

    “胸口还疼不疼?”

    夜惊堂看着温柔体贴的笨笨,都有点不习惯了,笑道:

    “没事,昨天就不疼了。”

    “是吗……”

    东方离人昨天看到那场搏杀,兴奋不假,但也担忧的不轻,轻手轻脚仔细检查过后,才放心了些,转头打量书桌,发现笔墨纸砚,便拿起纸张扫一眼:

    “只见白玉峰上,有红樱一点……”

    东方离人已经把侠女倒背如流,岂会不明白这是在抄写什么,温柔淑雅的脸色,渐渐变回了往日的威严模样,回过头来:

    “夜惊堂,你在家养伤,就写这些东西?”

    夜惊堂微微摊手:“随便找点东西写罢了,不用关注内容,看字怎么样。”

    东方离人又把纸扎拿起来查看,觉得字迹确实有所进步,当下又认真道:

    “你脑子转得快,看那些杂书属于大材小用,正经诗书还是要学,不然以后位高权重,容易被那些个酸儒问的不知南北东西。对了,你觉得本王昨天的表现如何?”

    “叹为观止!”

    夜惊堂想起笨笨昨天威震龙吟楼的模样,就忍不住赞叹:

    “我以前还以为殿下只是看起来厉害,昨天才发现,殿下是真深藏不露,两相对比,我感觉自己就和江湖蛮子似得,轻薄殿下就如同牛嚼牡丹……”

    “知道你还摸?”

    “呃……”

    夜惊堂把后腰的手悄然收起。

    东方离人还是很满意这番夸赞的,只是说说罢了,又把夜惊堂的手放回腰间搂着,顺势坐在了夜惊堂腿上:

    “本王来教你吟诗作对。这些东西入门不难,把格律对仗记好就行,只是精通不容易罢了。”

    夜惊堂抱着大笨笨,下巴放在肩头:

    “行,反正现在也没法习武,殿下教教,看我天赋怎么样。”

    东方离人也没为难夜惊堂,从最简单的开始,先看向窗外:

    “屋外梅花。你对下联。”

    “堂前柳絮?”

    “不错,屋外梅花探寒凉,继续。”

    “嗯……窗内有人摸热奶?”

    ?

    东方离人眼神一呆,继而眸子冷了下来,回头看向夜大恶棍:

    “本王认真教你,你在这胡说八道开荤腔?!”

    夜惊堂抱着笨笨,认真道:

    “什么叫胡说八道?‘屋外’对‘窗内’,‘没花’对‘有人’,探对摸,寒对热,娘对奶,殿下说这哪里不工整?”

    哈?!

    东方离人杏眸圆瞪,都听愣了,想说话,却硬是没憋出一个字来,心底着实没料到夜惊堂还能搞出这一手。

    夜惊堂露出笑意,为了意境相合,柔声道:

    “来,让我摸摸热不热。”

    “你!……你这色胚脑子里的聪明劲儿,全用来欺负女子是吧?”

    东方离人被握着,脸色顿时化为涨红,却毫无办法,眼底深处其实还有点惊艳,很好奇面前这俊朗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得,举一反三一点就透。

    夜惊堂掂量了几下轻重,便又继续道:

    “继续教吧。以后我把武魁打完了,要是能再把文坛扫一遍,殿下可就成了带出高徒的名师,史书上都得写我‘武承义父,文承靖王’,这多霸气。”

    “还横扫文坛……”

    东方离人虽然嘴上不信,但也没多说,开始继续教导吟诗作对的各种基本知识。

    夜惊堂也确实在认真学,你来我往不知多久,对对子还没学透,院子外又传来脚步声,以及丫鬟的禀报:

    “夜公子,外面有个人拜访,自称华青止,公子见不见?”

    “……”

    书房里肃然一静。

    眼神飘忽的东方离人瞬间回神,把怀里的手移开,眉锋紧蹙看向外面。

    夜惊堂瞧见笨笨这架势,哪里敢见客,正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但东方离人,却抬手制止,对着外面道:

    “请华小姐来书房,别说本王在这里。”

    “是。”

    丫鬟连忙跑了出去。

    夜惊堂见此,疑惑道:

    “殿下,你这是?我和华青止真就一面之缘,没什么……”

    “你对她没什么,她对你可不一定。这是大魏京城,敢在本王脚下挖墙脚,哼……”

    东方离人并不怎么吃醋,毕竟没人能和她抢大房的位置,不过华青止是个狠角色,她一番交手之后,心头有点忌惮,确实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说完话后,东方离人便从怀里起身,左右看了看,躲进了书房隔壁的茶厅里,把门也关了起来。

    夜惊堂也不敢拦着笨笨,只能起身准备迎接贵客……

    ——

    百余名黑衙捕快,把新宅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过来看神仙的闲人都被拦在了外围。

    宽大马车停在步行街上,两个北梁过来的护卫,老老实实站在车厢跟前,看着面前的白墙青瓦大宅,就如同看着阎王殿,连大气都不敢出。

    咕噜咕噜~~

    铺着貂裘的轮椅,进入了夜家的大门,绿珠在背后推着轮椅,缩着脖子左右打量,本来还挺紧张的,但看到宅子里四处空空,只有一个小丫鬟在前面带路,不由疑惑道:

    “府上没多少人吗?”

    丫鬟是三娘在裴家挑的,因为自家公子是整个大魏无人能及的天之骄子,她自然与有荣焉,回应起来还带着三分得意:

    “我家公子出身梁州边塞,靠本事打拼到了现在的地位,虽然位高权重,但从不摆架子,不挑住处也不需要人伺候,宅子里除了几个客人和丫鬟,没其他人。”

    华青止坐在轮椅上,欣赏着颇具水乡韵味的宅邸,眼底很是赞许。听到此处,她询问道:

    “靖王平时住在这里?”

    “靖王自然住在王府,怎么会住这里。这里住的人,都是公子的朋友,嗯……就是那种……”

    丫鬟也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在她看来,梵姑娘、凝儿姑娘这些,既然住在后宅,那肯定就是姨娘了,但三娘不让她们乱讲,她自然不能和外人瞎说。

    华青止出身世家大族,明白夜惊堂这样的天之骄子,成婚前身边不可能没几个暖床侍妾,当下也没多过问隐私,顺着花园旁的游廊往后宅走去。

    华青止昨天看到了那场非人的搏杀,明显惊到了,完全没料到夜公子那小小的身体,打起架来能爆发出龙蟒奔腾般的威势。

    虽然夜惊堂打的是北梁人,但李侍郎都痛心疾首,骂那群江湖贼子胡作非为,她作为学生,自然不能给北梁的江湖贼子打抱不平。

    今日过来,便是看在三面之缘的交情上,过来探望一下,顺道代为致歉,以免江湖人不顾大局的轻举妄动,导致南朝敌视在京中求学的学子。

    华青止坐着轮椅,很快穿过游廊,来到了宅邸后方,正准备进入住宅区时,却瞧见那只大雪鹰,在锦鲤池边小石桥上玩滑梯,先是飞到小桥顶端,然后肚皮贴雪面滑下来,看起来很可爱。

    而小拱桥上,还站着个姑娘。

    姑娘身着襦裙,上衣为白色,下半身则是红色褶裙,头戴碧绿珠钗,脸颊白皙如玉,透着股肉眼可见的灵气。

    华青止见此,仔细打量,却见那姑娘相貌很可人,站姿也极为柔雅,双手叠在腰间,正看着池中锦鲤,柳叶弯眉似蹙非蹙,秋月双眸似喜非喜,颇有种‘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柔美感,这大家闺秀的仪态,放在南北两朝估计都找不到几个能平起平坐的。

    绿珠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瞧见这姑娘仪态,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相,往后若不挂个昭仪、贵人的名头,都对不起这天生丽质。

    在玩滑板的鸟鸟,转头瞧见瘸子姐姐,连忙翻起来,挥翅膀打招呼:

    “叽~”

    站在小桥上思索米粉该怎么煮的折云璃,也轻柔回眸,发现游廊里多了个和她差不大的小姐,长得也好看,心底自然闪过一抹狐疑。

    虽说师娘有意把她许配给惊堂哥的事儿,她还不敢考虑,但惊堂哥拿了四张鸣龙图让她偷偷学,加上师父的长青图,她都练五张图了。

    惊堂哥对她这么好,她心里难免有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以前宅子里只有梵姨、陆姨、师娘这些,和惊堂哥错着辈分,不用担心;裴姨、女王爷等虽然确定关系了,但还是她和惊堂哥最配,所以不用着急考虑这些在她看来很遥远的事情。

    这忽然多了个同龄的小姐,长得也不差还,这压力当时就上来了!

    折云璃见对方文质彬彬,自然也摆出了柔婉淑雅的模样,缓步走到游廊跟前,好奇询问:

    “姑娘是?”

    华青止觉得这姑娘不是一般人,当下眉眼弯弯招呼:

    “白如玉雪皎无污,石桥青影压云都。姑娘生的好生俊俏,小女子华青止这厢有礼了。”

    ?

    妈耶,这啥呀?!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虽然不清楚这来势汹汹的书香小姐想做什么,但知道回答不好,肯定丢死人,稍加琢磨,便眉梢暗蹙,摇头一叹:

    “唉……”

    叹完就转身走向远处了绣楼,一言不发,看起来暗然神伤。

    “?”

    华青止和绿珠满眼茫然。

    华青止还以为自己说错话,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转眼望向旁边的丫鬟:

    “这位姑娘怎么了?”

    丫鬟也不清楚,怕说错话被折小姐按着吃粉,当下只是讪讪一笑:

    “公子在书房等着,华小姐进去吧。”

    华青止见丫鬟讳莫如深,也不好再多问,转头看了看远去的幽怨倩影,甚至脑补出——这姑娘会不会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才被夜公子抢回来金屋藏娇,不敢反抗只能闷闷不乐,我一夸勾起了她伤心事?

    不应该呀夜公子不像是强抢民女的男子……

    还是受父母之命被迫嫁入豪门,不喜欢夜公子……

    她凭啥不喜欢?

    华青止满心疑惑间,被推着来到了后宅……

    ——

    梅兰竹菊四院,布景皆有不同,梅院内种的主要花卉自然是梅花,不过现在还没道梅花开的时间,只在院角绽放着几朵秋菊和山茶花。

    院内盖着白雪,中心十字步道已经被扫开,露出鹅卵石铺就的道路。

    夜惊堂身着黑袍,站在主屋的门口,眼见华青止主仆进来,就拱手:

    “身体不便,有失远迎,还望华小姐见谅。”

    华青止知道夜惊堂伤的重,本以为夜惊堂都卧病在床了,瞧见他还能站着,眼底倒是有点意外,在台阶前起身,盈盈一礼:

    “见过夜公子。公子身体当真健朗,昨日那般苦战,我还以为……”

    夜惊堂再没力气,也比华青止强太多,来到台阶下,帮忙把轮椅搬到正厅:

    “我终究是武人,即便不能动武,日常行走还是无碍。华小姐坐着吧。”

    华青止坐上轮椅,抬眼打量楠木罗汉榻上的匾额:

    “凌寒阁……这是靖王的手笔?”

    “是啊,前几天换上的。”

    夜惊堂本想问下字迹如何,但怕华青止说出不太好的评价,导致屋里的笨笨提刀冲出来,强行憋住了话语,帮忙推着华青止进入书房:

    “屋里暖和些,进来说吧。听说昨天华小姐也来过,身体不便没法见客,本来还想差人上门赔个不是,没想到华小姐又登了门。”

    “唉,江湖人无法无天,在云安作乱伤了公子,我身为北梁学子,自然得登门探望一番,见到公子安然无恙小女子放心多了。”

    华青止出生书香门第,武艺肯定聊不来,最感兴趣的还是书画,她进入书房后,就在墙上打量,首先看到的就是挂着正中位置的画卷。

    画卷……就是小贩卖鸡图,也没啥可说的。

    华青止来到画卷前,仔细观摩片刻,微微点头:

    “此画虽然笔法生疏,但看得出贵朝帝师璇玑真人的影子,是夜公子闲时玩乐之作?”

    夜惊堂没料到华青止竟然能从暖手宝的画中看出东西来,含笑道:

    “是当朝太后的墨宝,嗯……我觉得很好。”

    这不废话,太后赐的墨宝,你敢说不好?

    华青止暗暗吐槽一句后,又把目光扫向了书架,发现全是史料文集,基本上没有小说杂记,略显意外:

    “公子如此博学广识我还以为书房里全是奇闻异志,这些书我都看过,怎么不记得有公子说的那些诗词?”

    夜惊堂刚刚才把各种珍藏版小人书妥善藏好,此时倒是不好解释了,想了想道:

    “以前在梁州看的闲书较多,都是西海那边流传而来,云安买不到,自然也没收藏。华小姐看过这里所有书?”

    华青止本想点头,不过目光扫向放在书桌附近的几本史料册子后,又顿住话语,转而道:

    “南北终究不同,也不是所有典籍都看过,这几本书,我能看吗?”

    夜惊堂都不管衙门的事儿,书房里自然不会存绝密卷宗,因为笨笨在隔壁旁听,他也不能谈风花雪月,当下抬手示意:

    “姑娘请便。”

    华青止取出几本印有‘御史馆’徽记的书册,随意翻开打量,可见里面多是前朝户部,和东南皇商的来往记录还有辅助查证的些许书籍。

    夜惊堂刚在书桌后坐下,随口道:

    “我是武人,对兵器感兴趣,如今江湖的名兵,多为萧山堡在前朝年间打造,就随便看看。”

    华青止见只是记载来往的册子,没有什么重点,便把书放下来,被绿珠推着来到了书桌前,笑道:

    “萧山堡的大名,小女子自然知道,嗯,公子可听说过燕京万宝楼?”

    “自然知道,上次在琅轩城,还买了一块小日晷,说是坏了可以随时拿去万宝楼修,华小姐家里的生意,做的可不小。”

    华青止道:“都是长辈在管罢了。说起来,万宝楼和萧山堡还有些交际。”

    “哦?”

    夜惊堂闻言一愣,他可没在史书上查到过这个,当下询问道:

    “在前朝?那华小姐的家世,可是称得上显赫了……”

    华青止摇了摇头:“也不算久。甲子前,南朝国灭,无数名兵流入南北江湖,我祖父也侥幸得到一把名剑,名为‘天辰’……”

    “天辰剑?”

    “嗯。公子知道?”

    夜惊堂怎么可能不知道,十大名剑之一,论名头不比孙老剑圣那两把剑小。

    天辰剑往年剑主是谁不清楚,但八魁位列第二的龙正青,传言极好宝剑,十大名剑找不到下落的,据说都在他手里。

    夜惊堂从花翎口中听到了龙正青的名字,还有棋子棋手之类的话,都没来得及细想。

    听闻华青止忽然提起天辰剑,他心中微动,开口道:

    “青山万叠拜龙台,正气凌霄一剑来。龙正青虽然不是纯粹剑客,但据说爱剑如痴,藏尽天下名剑,天辰剑多年未在江湖现身,我还以为在他手里,没想到在姑娘家里。”

    华青止笑了下,继续道:“如今也不在了。祖父当年得手后,视若珍宝一直妥善珍藏,直到二十年多前,遇到了一个江湖高人,登门求剑。

    “因为那高人品性才学谈吐都让我祖父大为赞叹,便把此剑送给了他。他可能是不想欠人情,看我家中开万宝楼作坊,就传授了些独门冶金技艺。后来家中工匠,发现那些工艺和南朝萧山堡的铸器之法异曲同工,祖父猜测可能是南朝萧山堡的人,不过那个人再未来过家中,也无处查证……”

    夜惊堂手指轻敲桌桉聆听,心底也在暗暗琢磨:

    平天教主让他帮忙查萧山堡和前朝的来往记录,估摸是在找天子剑。

    去华青止家里求剑的高人,是龙正青的话,以龙正青收藏名剑的嗜好,藏了天子剑也不稀奇。

    如果龙正青和萧山堡有关系,这两条线索倒是对上了。

    不过棋手、棋子是个什么东西……

    夜惊堂略微琢磨,觉得此事还是得找龙正青当面问问,才能确定花翎那番话是不是胡言乱语……

    华青止说完之后,也没啥话题了,就看向桌面;发现小木驴和碧玉小乌龟两样摆件,好奇道:

    “这两样东西有说法?”

    夜惊堂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

    “也没什么说法,给鸟鸟买的罢了,它也不玩。”

    “哦。”

    华青止笑了下,又从轮椅旁边的匣子里,取出一支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小女子冒然登门,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是家中制作的小物件,很受文人墨客喜欢,还望公子别嫌弃。”

    夜惊堂一愣,双手接过,打开木匣查看,却见里面是一只毛笔。

    笔身墨黑如玉,上铭刻金纹,写着‘三分割据已成空,千古兴亡一梦中。惟有青山长在眼,至今黑土养蚕农’。

    夜惊堂知道这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而是在说——三分天下的局面早已成为过去,朝代兴亡皆是过眼云烟,让他不要沉迷在祖辈的春秋大梦里;这天下终究属于养蚕种地的百姓,而非一家一姓。

    夜惊堂挺喜欢这话,自然也把笔收下了了,常言来而不往非礼也,想想又从桌子上拿起碧玉小乌龟,递给华青止:

    “华小姐远道而来,我确实招待不周,要不这个送姑娘吧,龟寿万年,预祝华小姐早日身体康复,长命百岁。”

    小乌龟就是个象征长寿的摆件儿,也没有其他寓意,华青止自然是微笑接过:

    “那只大雪鹰不找公子麻烦就好。”

    “唉,它就知道吃,哪里在乎这些……”

    ……

    两人闲谈片刻后,华青止也不敢打扰夜惊堂太久,开口告辞,不过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夜公子,花园里有个很漂亮的书香小姐,不知她是……”

    夜惊堂知道是小云璃,笑道:

    “算是我师妹吧,怎么了?”

    “我刚才作词夸她漂亮,她好像不太高兴,一言不发走了,很伤心苦闷的样子……是不是我说错话,让她不高兴了?”

    “……”

    夜惊堂没想到云璃这么厉害,装书香小姐,连华青止都能唬住。他也不好揭短,便微笑道:

    “华小姐多虑了,她师娘逼太紧,学业繁重还得兼顾武艺,导致她有些厌学,可能是不想回应诗词歌赋,才离开。华小姐也别往心里去。”

    华青止恍然,她也有厌学的时候,对此倒是理解,当下没有再多说,和大气不敢出的怂包绿珠一道离开的院子……

    ——

    今明两天都是本卷收尾,全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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