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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白鹜佩戴着黄铜面具再度出现在了鲁王府的豹房观景楼。
温小筠和鄞诺则做了简单的易容,穿着小侍从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躬身颔首跟在身后。
王府外面的摆设虽然豪华精致,但一看还是平日里正常的风格。
可是一进入豹房观景楼,里面的情景可就是大变了。厚厚的猩红色地毯铺满了整个甬道,两旁还悬挂着大红灯笼,柱子上还悬着粉红色的纱幔,将通道两面的方格房间遮得若隐若现。
粉色纱幔随着往来侍者的脚步微微飘荡,若有若有的靡靡弦乐叫人迷醉,而纱幔后面则是一具具横陈的玉体。到处都充满了奢靡暧昧的氛围。
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两旁房间里的女子有的跳舞,有的扭捏作态,虽然绝对能让走进来的直男们鼻血横流,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在人类的接受范围之内。
但是今天,里面的女子们的活动位置清一色都选在了贵妃榻上,而且全部都是单人全垒打的重量级姿势。
误闯进来的直男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由于上一次借云南十号的光,温小筠对于这里的情景已经有了些了解。所以再次见到底下那盘丝洞一般充满妖精尤物的红地毯通道,她虽然也有些惊讶尺度竟然变得这么大了,但凭借多年绘画人体模特的经验,与资深直女天然的优势,叫她还是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无澜的。
倒是鄞诺,虽然和温小筠一样恭顺的低着头,但是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的耳根和脖颈,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适。
温小筠在心里偷笑,鄞诺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看着那么多横陈的玉体,不难受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面对如此情景,鄞诺还能撑住,只是耳朵红一红,已经算是一顶一的超强定力了。
只是只要一看到鄞诺不舒服,不自在,很尴尬,温小筠就觉得自己心情特别的好。
其实鄞诺也在余光中瞥望着温小筠。
只看他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一副老僧入定,心中半点波澜不起的样子,鄞诺就越发的痛恨自己。
同样是男人,又是几乎同样的年纪,看看人家温小筠,竟然丝毫不被女色干扰。这样的定力,怎么能不叫他汗颜?
思量间,鄞诺又朝着前方的白鹜瞥了一眼。
白鹜虽然带着面具,叫鄞诺看不到真容,但是从他那白皙的耳廓,白皙的脖颈,也能看出,这一位兄弟也是心如止水,半点不乱。
要是以前,鄞诺还能耍赖的去给白鹜扣一顶好南色的帽子,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遮掩的偏见已经在鄞诺这里站不住脚了。
鄞诺只能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面在心里默默发狠,一定要修炼自己的定力,早日追赶上这两位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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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筠上前护主,鄞诺皱了皱眉,立刻后撤一步一手抵住温小筠的前胸将她猛地往后一推,,一手抬起挡住了二郡王挥来的巴掌。
温小筠身体顿时失衡,趔趄了两步,堪堪栽进白鹜怀里。
看到鄞诺那粗鲁的一幕,白鹜的眉头恨得都快拧成一团了,但到底碍于这个场面不好发作,只能没好气的皱眉,狠狠瞪了鄞诺一眼。
鄞诺的手也跟着僵了僵,那个奇怪的触感竟然又回来了。
“世人皆知,鹜的母妃并不是结发妻子,身份也不甚尊贵,甚至可以称的上是卑贱。
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自己的美色与鲁王的宠爱。
鲁王在时,虽然也饱受非议,有鲁王的保护庇佑,日子总也算过得安稳。
可是鲁王病故之后,母妃与鹜的生活就跌进了谷底。
新一任鲁王与一众郡王对母妃与鹜轮番刁难。
母妃原本想着,她嫁给先鲁王,本就不是希图王妃尊贵的生活。如今所爱之人已逝,母妃便没有了在这里继续下去的理由”
说到这里,白鹜忽然停了下来,攥着酒杯的手也在瞬间寸寸收紧。
温小筠和鄞诺的眉梢几乎在同时间跳了跳。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鄞诺自然是早就听过的。
在无数人的嘴巴里,前鲁王辞世还没到头七,前王妃就委身给了现任鲁王。
这一段为世人不齿却又香艳至极的王室秘闻,早不知被多少人的嘴嚼烂嚼穿了。
每一个人都在私下里将那世间难寻的绝色美女唾骂了无数遍,更意银了无数遍。
不过后面又发生了一件叫世人更加惊愕的事情。
那就是先王妃的孩子竟然也被新任鲁王收入帐中。
如果说之前对先王妃和新鲁王秘闻的事,人们还有一种看热闹的窥探。到了小王子与新鲁王这里,绝大多数看客的心理防线都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战。
于是人们的骂声变得纯粹起来,这样寡廉鲜耻的小王子只是为了保住郡王的富贵生活,竟然干出这种没人伦的事,就活该被雷劈死,出门被水淹死。
鄞诺虽然觉得如果这事是真的,最该受到谴责的人,分明该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畜生新鲁王才对。
可是对于身处舆论暴风中心的四郡王,他也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既然那位殿下与老鲁王同样曾是王子,他就不应该咽的下这种屈辱。
先不要说后面欺辱到自己身上这件事,就是前面欺负他母亲时,他就应该亮出所有的本事,跟那些畜生们撕破脸,拼出一条命的跟他们干到底。
温小筠知道的虽然不如鄞诺那样多,但是联系前因后果,尤其是在鲁王府豹房观景台里的见闻。再加上白鹜那天下无双,第一抗打的盛世美颜,后面的事情,她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想到这里,鄞诺与温小筠都不禁为现在的白鹜担起了心。
前王妃毕竟是白鹜的生母,自己生母的艳情别人可以说,为只有他白鹜本人不能。
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温小筠和鄞诺都很担心白鹜的状态。
不想白鹜却在短暂的停滞后,紧攥的手骤然一松,痛苦的闭上双眼,艰难的动了动嘴唇,继续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