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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是这般短的发,不会这般行走如风,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怅然,又想到哥哥的失踪,而自己又身处异世,其中的距离,遥不可及,涌上不可名状的伤感。
不再去看,姜幼胭回过脸来,裴金虎还捏着山楂雪球,“妹妹看到什么了?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知道姜幼胭是没有认识的人的,裴金虎只往摊贩上去猜,一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吸引了姜幼胭的注意力,她又不好意思开口。
“你的糖炒栗子!”板栗摊的生意很好,摊前站着好几个等着的人,便唤了一声裴金虎。
裴金虎立刻把牙签和纸袋子都递给了一旁的赵瑚珊,“拿好”。然后就转身去接,“谢谢大叔。”
“酸吗?”赵瑚珊捏着牙签,弯下腰问姜幼胭。
姜幼胭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又咬了一口山楂,厚厚的糖衣下,是糖也不能掩去的酸涩。
赵瑚珊见状自己也捏了一个。
叮噔噔噔――
“老大!小屿。”赵瑚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见有人过路,便牵着姜幼胭往旁边避开了些,调整角度摄像头对准了一旁的姜幼胭,小姑娘娇娇俏俏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看着小铁盒子里面再次出现两人的身影,姜幼胭已经习惯了,小铁盒子这种宝器在他们这儿几乎人手一台,连银子也被藏在里面,刚才四哥哥便是用它结账的。
姜幼胭咽下果肉,举起小爪子乖巧地打招呼,“大哥哥三哥哥好。”
“胭胭好。”席崎颔首,陆屿微笑,看着赵瑚珊手里的纸袋,“胭胭在吃糖葫芦吗?酸吗?”
姜幼胭先点头,然后摇头否认,“甜的。”
“嗯,那胭胭肯定会喜欢。”陆屿又笑。
这才和一旁似笑非笑的赵瑚珊说话,“二哥,我们这儿搬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就等你们来了。”
“小吃街这儿吃的多,注意着金虎别给胭胭喂太多吃的,待会过来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订餐的地方离住处也近,是家私人菜馆,环境挺好,我把定位发给你们,待会你们就先来这儿吃饭。庆祝我们的乔迁之喜。”陆屿交代着,看见裴金虎手里鼓鼓的板栗袋,忍不住叮嘱了一下。
“知道了。”赵瑚珊点头,瞟了一眼正剥了壳把板栗仁往胭胭嘴里送的裴金虎。
“我会看好他的。”
“我也不是没数的。”裴金虎忍不住反驳,“不过投喂真的很棒啦。”
天色将将亮了起来。
席崎眼皮动了动,便拧紧了眉头,昨晚喝得过头的,只觉得头昏脑胀,恶心得不行,刚要抬起手摁摁太阳穴,便是一停顿。
耳畔有清浅的呼吸,规律绵长。
他面色瞬间阴沉起来,风雨欲来,刷得一下睁开了眼睛,扭头去看。
然后怔愣在原地。
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的是,这张脸,他曾经近距离看过一年。
而陌生,则是因为,时隔四年,她成熟了,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下巴尖尖,是一张弧度美好的精致瓜子脸。
就像他许多次想象中她长大的模样。
“胭胭。”他呢喃着,那双寒霜凝结的眸子软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做梦了吧。
竟然会梦到小姑娘。
她四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他们在公寓等了许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可即便如此,每年他们四人都会回到公寓聚上一次。
“小姑娘长大了。”他轻叹着,又怜惜着她消瘦,“只是瘦了些。”
“还是有些肉才更可爱。”
他伸手想要揉一下小姑娘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姜幼胭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起来,眸中一片冷清。
她的声音冷淡又疏离,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是、”
我是你的冰块哥哥。
席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起来。
姜幼胭的神色很古怪,她没有错过醒来时看到的他眼中的惊喜以及听见自己的话后划过一抹受伤,可这才是最古怪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腻歪的眼神看着她。
幸而,只是一眨眼功夫,眼前人又恢复了往常那幅外表高岭之花实则内里黑透了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问。
夫人?什么夫人!席崎被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
姜幼胭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冷淡道,“无事。”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自然得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提着裙摆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却是直接抓住了姜幼胭的手腕。
姜幼胭皱着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夫人的发髻乱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姜幼胭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姜幼胭并没有避开他的动作,只是看向他那双始终带着笑的眼睛,又皱了下眉。
然后才下了榻。
门外的等候吩咐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服侍姜幼胭到屏风后换了衣裳,净面漱口,梳妆打扮。
而这期间,他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如欣赏艺术品般看着姜幼胭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丝不耐。
姜幼胭在侍女微红的面颊上过了一眼,又瞥了一眼今日醒来便奇奇怪怪的男人。
男人对着她莞尔一笑。
姜幼胭收回目光,敛眸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
雕花大门在眼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原本带着清浅笑意的男人,声音如冰渣:“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同样面容如冰的席崎疑惑地开口。
“不是说好了那是你最后一次出现!”男人的质问,而后是极为不屑的嘲讽,“怎么后悔了?”
“胭胭她,”席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可以控制这具身体,又为何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可男人立刻便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声音是对他称呼的不满,“那是本王的夫人。”
本王?
眼前被他下意识忽视的异样立刻变得深刻起来。
绣着冷梅的屏风、梳妆台铜镜、雕花木椅、还有一水的侍女。
还有这个对他熟络却不掩厌恶男的人。
他自称是胭胭的丈夫。
席崎的神色愈发古怪起来,他不是在做梦?
脑海骤然里划过一些零碎片段,不待他细细思索,眼前的一切又如雪花般散去。
铃铃铃――
席崎探手把这发出恼人铃声的手机拿了过来。
“喂?”声音冷如冰渣,“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
不待他威胁完毕,对面人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大,那个老头又出现了!”
待会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