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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搬家第一次开火,裴金虎还买了两个真空包装的馒头。
在四人好奇的目光中,他架好锅,打火,放蒸笼,笑眯了一双眼睛,“搬新家要蒸馒头呀,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锅里忘加水了。”赵瑚珊摇头把东西一一摆进冰箱。
“我也是想这么提醒的。”陆屿正将洗好的菜摆着盘。
端着饮料往沙发走去的席崎把牛奶杯递给了姜幼胭,瞥来了一记冷淡的目光。
裴金虎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添水,烧干的锅里滚出老高的白烟。
围着吃火锅是件很温馨的事情,热热闹闹的,在腾腾热气中,筷子作响,脸上醺红。或是提醒对方的肉、菜熟了,或是抢夺最后一块牛肉,让人觉得格外亲近。
夜晚,喝过牛奶,洗漱好的姜幼胭躺在柔软的公主床上。
粉红的玻璃茶几上,薰衣草散发着清香。
明明到了她的睡觉时间,睡意却很浅。
没了那四道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姜幼胭竟然有还有几分不习惯。
明明只是两天而已。
四位哥哥给了姜幼胭安全感,也许是雏鸟情节,又或者是对哥哥的移情作用。
在初来乍到时,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姜幼胭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安心。
知道自己不再是只身一人,这种安全感让人容易迷恋。
冰块哥哥、猫眼哥哥和狐狸哥哥睡觉都十分安静,只有狗狗眼哥哥,是会磨牙的。
磨牙声并不响,也只是偶尔。
像个贪吃的小老鼠。
有一回,姜幼胭是亲眼瞧见狐狸哥哥那了一根薯条往狗狗眼哥哥嘴里塞。
姜幼胭原本想劝的话被狐狸眼哥哥一挑眉,一眨眼再比了一个“嘘――”给制止了。
来,看好玩的――
这是姜幼胭从狐狸眼哥哥的眼睛里看到的话。
那根薯条被睡着了的狗狗眼哥哥咬得卡兹卡兹作响,啃完了薯条,他还砸吧砸吧嘴,哼唧了两下。
惹得狐狸眼哥哥别过脸憋笑憋得厉害。
姜幼胭也忍不住捂嘴轻笑。
想着这两天的趣事,不知不觉中,姜幼胭便睡着了,梦里有温柔的花香。
……
新房子自那天开火后,厨房便一直是用着的。
四人中,只有裴金虎是不会做饭的,赵瑚珊说这话时,裴金虎还不甘地反驳,“谁说的,我还是会煮速冻水饺的。”
“其实,你也没煮熟。”陆屿有幸吃过一回,怪自己的肠胃不好,还闹了一宿的肚子。
“那我昨天的馒头是蒸熟了的!”
“一开始还不是忘了加水。”陆屿再反驳。
“我,哼(ノ=Д=)ノ┻┻。”裴金虎不甘地扑倒在沙发上。
那力度让坐在另外一头的姜幼胭都腾空了起来。
她飞起来了!
姜幼胭受惊地睁大了眼睛,惹得赵瑚珊吃吃地笑。
陆屿忙把人拉到了饭桌上。
“下午我要留校,老大和小屿也有事,胭胭妹妹可不能跟你吃那减肥特效的饺子。”赵瑚珊解下了围裙,然后把煎蛋和烤肠端到桌子上。
再把与其他的造型都不同的那朵可爱的小花给了姜幼胭,收到胭胭妹妹的一个惊讶的笑。
今天依旧很治愈。
“胭胭妹妹年纪小,还在长身体。”陆屿把烤肠切成相同的大小,再推到姜幼胭面前。
“点外卖吧。”席崎颔首,把热牛奶倒给了姜幼胭。
在姜幼胭嘴巴微微嘟起时,忍笑叮嘱,“要喝光。”
“行了,过来吃饭吧。”赵瑚珊逗狗似的招了招手。
裴金虎神情沮丧地走过来,“好,知道了。”
“四哥哥,喝。”姜幼胭推了一杯牛奶过来,然后试图去拿那杯最少的。
“谢谢妹妹(*°?°)=3”裴金虎立刻满血复活,今天也是有妹妹关心的一天,超级棒!
看着小姑娘露出偷笑,席崎举着牛奶壶又给添满了,声音低沉,语气平淡,“能长高的。”
气!
“噗嗤。”
这样的场景在入住后每天都会上演,可每次看胭胭为了少喝点儿牛奶和老大斗智斗勇都十分好笑。
“我们出门了!”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灰灰~”胭胭举起小爪子,笑得又乖又甜,“胭胭会乖乖在家等哥哥们回家的。”
“妹妹!大耳朵图图已经放了!”
“来了!”哒哒哒的小跑过去,一眼也没有再看过来。
赵瑚珊摊手,陆屿无奈,席崎抿抿唇。
“我们还没有小屁孩魅力大呢。”赵瑚珊忍不住嗤笑。
姜幼胭最喜欢的是那间玻璃花房。
天色将将亮了起来。
席崎眼皮动了动,便拧紧了眉头,昨晚喝得过头的,只觉得头昏脑胀,恶心得不行,刚要抬起手摁摁太阳穴,便是一停顿。
耳畔有清浅的呼吸,规律绵长。
他面色瞬间阴沉起来,风雨欲来,刷得一下睁开了眼睛,扭头去看。
然后怔愣在原地。
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的是,这张脸,他曾经近距离看过一年。
而陌生,则是因为,时隔四年,她成熟了,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下巴尖尖,是一张弧度美好的精致瓜子脸。
就像他许多次想象中她长大的模样。
“胭胭。”他呢喃着,那双寒霜凝结的眸子软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做梦了吧。
竟然会梦到小姑娘。
她四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他们在公寓等了许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可即便如此,每年他们四人都会回到公寓聚上一次。
“小姑娘长大了。”他轻叹着,又怜惜着她消瘦,“只是瘦了些。”
“还是有些肉才更可爱。”
他伸手想要揉一下小姑娘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姜幼胭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起来,眸中一片冷清。
她的声音冷淡又疏离,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是、”
我是你的冰块哥哥。
席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起来。
姜幼胭的神色很古怪,她没有错过醒来时看到的他眼中的惊喜以及听见自己的话后划过一抹受伤,可这才是最古怪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腻歪的眼神看着她。
幸而,只是一眨眼功夫,眼前人又恢复了往常那幅外表高岭之花实则内里黑透了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问。
夫人?什么夫人!席崎被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
姜幼胭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冷淡道,“无事。”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自然得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提着裙摆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却是直接抓住了姜幼胭的手腕。
姜幼胭皱着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夫人的发髻乱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姜幼胭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姜幼胭并没有避开他的动作,只是看向他那双始终带着笑的眼睛,又皱了下眉。
然后才下了榻。
门外的等候吩咐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服侍姜幼胭到屏风后换了衣裳,净面漱口,梳妆打扮。
而这期间,他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如欣赏艺术品般看着姜幼胭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丝不耐。
姜幼胭在侍女微红的面颊上过了一眼,又瞥了一眼今日醒来便奇奇怪怪的男人。
男人对着她莞尔一笑。
姜幼胭收回目光,敛眸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
雕花大门在眼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原本带着清浅笑意的男人,声音如冰渣:“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同样面容如冰的席崎疑惑地开口。
“不是说好了那是你最后一次出现!”男人的质问,而后是极为不屑的嘲讽,“怎么后悔了?”
“胭胭她,”席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可以控制这具身体,又为何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可男人立刻便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声音是对他称呼的不满,“那是本王的夫人。”
本王?
眼前被他下意识忽视的异样立刻变得深刻起来。
绣着冷梅的屏风、梳妆台铜镜、雕花木椅、还有一水的侍女。
还有这个对他熟络却不掩厌恶男的人。
他自称是胭胭的丈夫。
席崎的神色愈发古怪起来,他不是在做梦?
脑海骤然里划过一些零碎片段,不待他细细思索,眼前的一切又如雪花般散去。
铃铃铃――
席崎探手把这发出恼人铃声的手机拿了过来。
“喂?”声音冷如冰渣,“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
不待他威胁完毕,对面人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大,那个老头又出现了!”
(待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