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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胭走回陆屿他们那儿,雪白的小脸粉扑扑的,带着甜甜的笑意,整个人儿都软乎乎的,像软糯可口的糯米糍。
“走吧,”赵瑚珊摇头,“我们该去美食城了。”
“美食城很远吗?”姜幼胭发出疑问,美食城听起来就很远的样子。
“不远的。”陆屿摇头,给她解释,“并不是城市的意思。只是一个称呼,美食城比较夸张的说法,是美食店面聚集的一个室内场所。”
“在室内营造出了一个小城市,每一层楼都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小到关东煮烤串,大到顶楼餐厅。”
“总之,胭胭一定会喜欢的。”陆屿肯定道。
“哇。”想象了一下,姜幼胭忍不住欢喜惊呼,可是,她戳了戳自己手上的小肉窝,她最近都胖了。
她最近吃了好多,自己的胃口好像都被养大了些。
小仙女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胃口大的。
才不是她自己嘴馋,是哥哥们养胖的。
可要不要不吃呢?
她皱着小脸沉思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说出来了。
陆屿忙摇头,“胭胭太瘦了。”
席崎也附和,“还在长身体。”
裴金虎不乐意,“胖胖的多可爱。”
真不会说话!
四人齐齐看向他,遏制住踹他的动作,赵瑚珊向天翻了个白眼。
“胭胭妹妹不打算尝尝看吗?有很多胭胭妹妹没有吃过的美食哦~”
心动!
“不吃就太可惜了。”
点头!
“还是胭胭妹妹想干坐着就看我们吃呢?”
不要!姜幼胭忙摇头。
“美食那么多,胭胭妹妹一定想吃对不对?”
FirstBlood.
嗯,想吃!
“胭胭妹妹还在长身体,吃多了也不会胖,而是会被身体吸收,会长高哦。”
DoubleKill??!
有星星在脑袋里绕啊绕,二哥哥说得很有道理。
“而且,胭胭的胃口小,吃得一点儿也不多。”
TribleKill!
嗯,她吃得一点也不多。
“胭胭还是那么瘦,”说着,他又捏了一下姜幼胭的脸颊,唔,手感真好。
胖了,会更好捏。
“不过,我发现胭胭妹妹最近好像长高了呢。”
所以,胭胭妹妹,放开肚子吃哦。
QuadraKill??!
长高了!
姜幼胭眼睛一亮。
“没有胭胭妹妹陪我们一起吃,饭菜都不香了,我们也会吃不下的,胭胭妹妹忍心我们饿肚子吗?”
PentaKill!
Ace!
姜幼胭立刻摇头,语气坚定,“胭胭要和哥哥们一起吃!”
大忽悠!陆屿的中指很痒。
狡猾的狐狸!席崎敛眉。
“二哥好会说话!”裴金虎眼冒星星崇拜地看着赵瑚珊。
那方的嘈杂丝毫没有影响到绯璃和了空两人。
于了空,性格使然,处事认真。
而绯璃,她想多看些,多了解些,他的佛,他的信仰。即便不喜,对于七妄坚持的,她也想多了解些。
似乎因为了空知道她的秘密,与了空相处,倒是格外让人精心。
而此时,绯璃并不知晓,这日日佛理经文的熏陶和与了空的相处为她日后留在七妄身边起到了极大作用。
优昙背对着七妄跪坐在佛像前,虔诚诵着经,仿佛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一向无波的情绪在此刻展现的却是冷漠;而七妄亦是始终以头叩地,双手平摊,手心向上,不言不语,刻板的姿态显示出他的倔强。一时间室内只能听见虔诚的诵经声和轻缓的呼吸声。
又是许久,天已完全黑了,月光幽幽的透过纱窗,为这间素朴的小屋添了些许微弱的光亮。
七妄终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肃然的背影,唇动了动,终又抿住,低下头。
木鱼声不停却听见优昙开口:“七妄,你要出家。”
“是,师傅,七妄,在虚空寺长大,如今已年满二十,理应剃度。”七妄抬头注视着优昙的背影,说得坦然坚定。
“是么,是应剃度。”优昙缓缓开口,手下仍敲打着木鱼。
淡漠的话语让七妄一下子睁大眼睛。
“六根不净,空门不空,何以入空门?”
“我,”七妄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让他迟疑起来。
“根不净而孽生,门不空则欲念丛生。以不净不洁之心入佛门,你何以认为佛门会容你?”七妄妄图开口,优昙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乱了心神。“你只是想要逃避。”木鱼声停下,优昙放下木鱼,起身面向七妄,低头看了看这个如今已到弱冠之年,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终是叹了口气。
他渐渐走进,轻缓的步伐却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砰砰”作响。优昙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半边长发,半晌释然一笑:“罢,情之一字,为师尚不能看清,又怎能苛刻于你。”
七妄一直抬头注视着优昙,诧异于师傅说这话时眼中的温柔,恍然间忆起幼时,每当自己问到为何不为自己剃度时,师傅也是一边这样慈爱地抚摸自己的长发,一边认真的对自己说,七妄,你还未经历过七妄。七妄一瞬间便红了眼框,“师傅。”
优昙看了看他红着的双眼,缓缓收回抚在他头顶的手,背过身去。七妄发现只片刻间自己便被退至门外,透过渐渐关闭的大门,七妄看见师傅又端然跪坐在佛像前,敲起了木鱼。
七妄便就此注视着优昙所跪的方向跪立。
“七妄,佛门并非世人逃避现实的唯一场所,也绝不是束缚世人的枷锁。”
听到优昙的话,七妄的跪姿不变,放在膝上的指尖却动了动。
许久,七妄才垂下眼睑,微颤的睫毛则显示出了他此刻内心的翻涌。
“师傅,七妄明白了。”七妄起身背对着房门,“但,七妄向佛的决心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佛曾言说‘人生在世,如处荆棘之中,心不妄动,则不伤’。待七妄将躁动放下,七妄恳请到时师傅为自己行剃度礼。”不待优昙作答,七妄便转身离去。仿佛听见了一声冗长的叹息,但晚风不时吹过,却是听不真切。
室内的敲着的木鱼则是顿了一下,便恢复敲打的节奏。
清冷的月光洒在草地上,晕开幽幽的色泽,堂前的枯树显得格外清寂。
*
傍晚,僧人们已做好晚课,歇灯休息,整座寺庙都安静了下来,只依稀传来几声虫鸣。
七妄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师傅的话与那布满雾气的双眼来回转换,只得在心里默默念起了静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