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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扫了老者一眼,她抬手轻轻的拂过,只见一连串的星辰,从她的手中散落到了酒馆中。
落到了修士身上,这些星辰竟然毫无阻隔的融入到了修士们身上。
片刻后,修士们愣了一下,恢复了嘈杂。
那老者也是一愣,瞥了易阡陌一眼,对老板说道:“来一碗奈何酒。”
楼梯间,蓝衣女子与白夕若对视一眼,说道:“白夕若,你站在此地作甚?”
白夕若也是微微一怔,望向了易阡陌,似乎有些着急:“没什么。”
“哦?”蓝衣女子扫了酒馆一眼,看到了易阡陌,说道,“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白夕若干脆的回道,“咦……为什么好像……有些熟悉呢?”
“不认识还熟悉?”
蓝衣女子皱起眉头,走下了楼梯,径直的冲着柜台而去。
这时,老板娘回道:“今日没有奈何酒。”
“啊?怎么会没有呢?”
老者有些着急,说道,“往日来此,不是都有吗?”
“今日没有。”老板的回答很果决,“不但奈何酒没有,其它的酒也没了,还请客们喝完碗中的酒,小店要打烊了。”
老板的话,让酒馆再次安静下来,有人在抱怨,有人骂骂咧咧,却没有一个敢正面跟老板交锋。
他们依次喝完了碗里的酒,出门而去。
老者却有些不死心,说道:“真的什么酒都没有吗?”
老板没有回答,但她脸上的表情,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
这时蓝衣女子走了过来,说道:“元帅要喝酒还不容易吗?我那里有。”
老者瞥了她一眼,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说道:“你的酒再好,那里能比得上奈何酒馆的酒,去去去,别多事。”
蓝衣女子一跺脚,脸上变了模样,道:“老酒鬼,喝死你,你迟早要死在这奈何酒馆的。”
“哈哈哈,老子死在哪里,都觉得遗憾,就唯独死在这奈何酒馆里,一点都不遗憾。”
老者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有奈何酒,我就喝上三大碗。”
蓝衣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酒馆,冲大门外走去。
这时,老者忽然盯住了易阡陌手中,还没有放下的碗,他的嗅觉十分灵敏,正奇怪的易阡陌都没反应过来,便被老者一把夺走了手中的碗。
而后,他便看到老者拿着碗,往自己嘴里塞,最后汇聚成一滴酒,落入了他的嘴里。
他身体微微一颤,随即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老板娘,道:“不是没有奈何酒吗?他喝的是什么!”
走出去的蓝衣女子也停下了,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继续离去的意思。
“我看你一定是想酒想疯了,我都还没喝呢,哪来的酒?”
易阡陌忽然说道。
“不可能,你没喝酒,这碗里怎么会有酒?”老者奇怪道。
“那你喝的是什么酒?”易阡陌紧跟着问道。
“奈何酒。”
老者拿着碗,伸出舌头在碗里舔了一圈,忽然道,“不对,这不是……奈何酒,跟寻常时候,喝的不一样。”
奇怪的蓝衣女子听到这话,立即说道:“老酒鬼,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一天不喝酒,你就浑身不自在,这一个破碗,都能把你的酒虫勾出来。”
她说完,便出门而去,酒馆内的修士,也是“哈哈”大笑,嘲笑着眼前的老者。
“不对呀,难道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老者拿着酒碗。
“要打烊了。”老板严厉的说道。
闻言,老者这才不舍的放下了碗,说道:“明日有奈何酒吗?”
“看我的心情。”老板直言道。
“菩萨保佑,希望你心情极好。”老者作揖道。
待老者离去后,酒馆内的修士,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楼梯间的白夕若,他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下来。
“打烊了,你还愣着作甚,走吧。”
白夕若说道,“这里可不留客。”
他偷瞄了老板一眼,眼中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敢当面说出来。
这时,老板取出一个新的碗,放在桌子上,斟满了酒,说道:“这是我请你的。”
白夕若怔怔的看着老板,又看了看易阡陌,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脸上分明是在说,老板你凭什么把所有客人赶走,请他一个人喝酒,却不请我喝酒?
“滚!”
老板回了他一个字。
白夕若灰溜溜的出了门,嘴里还叫唤着:“邪门了,真的是邪门了……”
待所有客人离去后,易阡陌忽然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
“会忘记?”
老板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说道,“你心中的执念很深,喝了这杯酒,你也会忘记,何不少一些烦恼?”
“有些事,哪里是忘记就能够解决的。”易阡陌笑着说道,“这杯酒便是喝了,我也不会忘记。”
说话间,他将酒一饮而尽,酒入喉咙,他却怔怔的看着老板,说道,“为什么是水?”
“因为你不想忘,便是水了。”老板说道,“他们都忘记了,是因为他们都想忘。”
易阡陌虽然不知道老板使的什么法子,但刚才他喝三大碗的事情,所有看到的修士,都已经忘记。
“我现在有两个梦了。”
易阡陌说道,“本来是找你解前面的梦,却没想到又多了一个。”
“人生即是如此,妄想解决烦恼,却发现解决了一个,另外一个又出现了。”
老板说道。
“若是不去解决,那当如何?”易阡陌问道。
老板指了指易阡陌喝光的空碗。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空自己,轻装前行?”易阡陌询问道。
“我的意思是,请你喝的酒已经喝完了,如果还没想好要解那个梦,小店要打烊了。”
老板说道。
“解第一个!”
易阡陌说道,“我想知道,鲲之母是自己来的,而是有人催动而来。”
老板盯着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与他接触,便开口道:“寻你而来,因你而去,好了,打烊了。”
她指了指大门,像是急着要去办什么要紧的事情。
无奈之下,易阡陌转身走向了大门,却忽然回过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梦婆,做梦的梦。”
梦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