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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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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看了媚姨娘一眼,缓缓叹息。

    “你这些年来,可做过伤害爷和将军府的事儿?”双至低声问道。

    媚姨娘苦涩一笑,“这些年来将军都在战场,即使回来,也在我屋里不久,我与他连话也说不上,就是他的书房,也不曾能接近过,试问我又如何能出卖他呢?”

    “那么胡夫人呢?”双至扫了她一眼,问道。

    “如果当时我知道真相,又怎会处处与她作对?”她那时候是恨不得立刻将胡夫人赶出将军府。

    “今日你救我,我对你很感激。”双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说道。

    “我没想过要你的感激。”媚姨娘摇了摇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双至道,“你去把我衣柜上的匣子取来。”

    媚姨娘微怔,但还是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双至。

    双至打开匣子,从里头拿出一个腰牌,“去黎国吧,找你的家人。”

    媚姨娘猛地抬头瞪着双至,又看着她手中的腰牌,那是通往黎国唯一的方法。

    “你要放过我?”那晚有黑衣人潜入她屋里,她便知道自己身份肯定已经暴露,福双至必然已经知晓是她行刺公主,为何却要放过她?

    “难道你还想继续当予王的棋子不成?”双至冷声问道。

    媚姨娘低下头,她自然是不想继续这种生活,可是她能有选择吗?

    “要走就快点走,免得我转念一想又后悔了,到时候将你交给将军,你下场如何自当清楚。”双至将腰牌塞到她手里,这还是纳恩临走之前给她的,这是通往黎国的凭证。

    媚姨娘紧咬着唇瓣,突然站了起来,咚一声跪在地上,给双至磕了三个响头。

    “你得答应我一事。”双至闭眼道,放走一个敌人的细作,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夫人请讲!”媚姨娘哽声道。

    “改姓换名,不得让人知道你是将军府的媚姨娘,以后不能再回京兆!”双至沉声道。

    “我发誓,绝不会再回京兆,从这一刻起,媚姨娘已死。”媚姨娘语气坚定地发誓。

    “走吧,趁这个时候乱,别让人发觉了,明日我会告诉大家,媚姨娘暴毙。”双至挥了挥手,不再看她一眼。

    媚姨娘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上房。

    郑婆子端进来冒着轻烟的安胎药,递给双至,“夫人,把药喝了,然后躺一下休息,便没事儿了。”

    双至接过药喝了下去,满嘴苦涩的味道,“媚姨娘这件事,就是烂死在肚子里也不可说出去。”

    “老奴省得。”郑婆子服侍着双至躺下,“夫人,您好好休息。”

    “嗯,一会儿那静太姨娘和二爷定会过来闹,你们仔细些。”双至轻声交代着。

    “是。”

    双至轻闭上眼睛,许是因为一番惊吓身心疲倦,很快便睡了过去,睡眠却是极不安稳,她仿佛只身一片黑暗之中,很冷,她拼命地跑着,突然又换成了红茫茫的一片,身周到处都是烈焰,她看到石拓站在烈焰之中对她微笑,她扯着声音含着他,可是他却越走越远

    而彼时,余惜梦那边也是一团乱麻。

    灵兰很快将大夫请来,余惜梦捂着小腹痛苦呻吟着,裙摆已经染满了殷红的血迹,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冷汗从她额头滑落。

    老太爷在屋外来回地度步,见到香芹过来,急忙问道,“双至如何?”

    “夫人没事,老太爷请放心。”香芹给老太爷行了一礼,低声道。

    老太爷点了点头,“赶紧进去看看二夫人怎样了。”

    香芹正欲走进里屋,大夫却已经走了出来。

    “大夫,我家二夫人的胎儿可否能保住?”香芹紧忙上前问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胎儿是保不住了,今早给这位夫人喝堕胎药吧,干净一些,免得损伤了身子。”

    老太爷闻言,差点站不稳,幸好香芹扶住他,“老太爷”

    “我我没事!”老太爷推开香芹,瞪着大夫,“怎么孩子就保不住了呢!”

    大夫神情淡定,“石老太爷,这胎儿还没三个月,本就不稳,这么一摔,如何还能保住。”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太爷一时也没了主意,“快,快去请二爷。”

    已经有虽余惜梦一道来的丫环马上应声出去了。

    苏尹雪走向前来,“老太爷,如今小的保不住,可千万不能让二夫人又了损伤,还是让大夫开堕胎药,保住二夫人要紧。”

    “对对对,大夫,您赶紧开药。”老太爷急忙道。

    大夫拱手,“请府上随一个人来取药。”

    灵兰马上道,“奴婢随大夫去取药。”

    老太爷点了点头,走到太师椅颓然坐下,心里却安慰着自己,总算双至没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香芹冷冷看了苏尹雪一眼,悄然无声地退了回去。

    约莫一个时辰,双至睁开惶恐不安的眼,她好像做噩梦了。

    屋里有些昏暗,外面的阳光被一大片乌云遮住了,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屋外传来吵闹的声音,她仔细一听,似乎有静太姨娘和二爷的叫声。

    叹了一声,她才掀开软被。

    “夫人,您醒了?”郑婆子似听到声息,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服侍着双至穿鞋。

    “是不是那边的人来了?”双至问。

    “是静太姨娘和二爷过来了,吵着要见您,被秋萍和红棉给挡在外头了。”郑婆子扶着双至下了床榻。

    “让他们到花厅去,不见见他们,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双至道。

    郑婆子答了一声是,“夫人一会儿切记让老奴跟随您左右。”

    双至微笑,“还怕他们对我动手不成?”

    “就怕有人趁乱。”郑婆子回以一笑。

    双至点了点头,走出内屋,来到花厅,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静太姨娘和石灿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福双至,你好狠的心啊,你连我孙子都给害没了,你陪我孙子!”那静太姨娘一走进花厅,便鬼哭嚎叫喊着心肝儿肉的。

    双至看着她,笑得风轻云淡的。

    石灿指着双至,双眼通红,“我们二房和你究竟有什么仇?为什么你要害我儿子?”

    “放肆!这儿可是将军府,由得你这个泼妇在这儿撒泼的么?还不收声。”郑婆子喝着那静太姨娘,声音冷厉。

    静太姨娘一愣,她可是来讨公道的,竟然被个奴才教训了,心中怒火更盛,“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

    “那静太姨娘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将军府放肆?”双至冷冷瞥向她,轻声问道。

    静太姨娘一滞,却不知如何回答,“我”

    双至冷哼一声,蔑视了她一眼,淡淡看向石灿,“二爷,你说我害了你儿子,证据呢?我怎么害死你儿子了?”

    “惜梦是在你将军府摔下的,不是你心肠恶毒陷害的吗?福双至,你这个没天良的恶妇”静太姨娘哪里忍受得了被别人无视,叫了起来往前冲过来想扬手打双至。

    郑婆子往双至身前一站,大嘴巴地抽了静太姨娘数下,然后对香芹道,“卑贱妇人竟敢冒犯郡夫人,香芹,咱们得使人把这无视天家威严的奴才拉去官府,免得有些人当咱们夫人的仁慈是软弱了。”

    香芹嘴角微勾,对着门外的粗使婆子喊道,“还不将这奴才拖下去,使人去喊官差过来拉人。”

    “是!”

    “你敢!”静太姨娘气得颤抖,瞠大眼瞪着双至。

    “你们想作甚,眼里还有没我这个二爷了,放开!”石灿见那些婆子已经扭住静太姨娘,心里怒惊,吼着要她们放人。

    “二爷,这儿可是将军府,奴婢们眼里的主子只有一人。”容兰在旁边凉巴巴地开口。

    “福双至,你眼里还有没长辈?”石灿怒极,看向双至。

    双至浅浅一笑,“我眼里自然有长辈,只是”她斜眼瞄了静太姨娘一眼,“不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奴才么?还不拉下去,关在柴房中,请官差大人过来。”

    那些婆子闻言,马上扭着静太姨娘出了花厅。

    “老太爷,救我!”静太姨娘这才知道双至是动了真格,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苏尹雪扶着老太爷正好进了二门,见到这情景,都心中大骇,急忙走进花厅,“怎么了怎么了?”

    双至起身,给老太爷让座,自己行礼后坐在下首,将静太姨娘方才那等放肆不敬行为简单说了一遍,“老太爷,媳妇如此处置只是想让府里的下人知道,天家的威严是万万不能侵犯的,先前尚未分家,媳妇也不知静太姨娘的身份才一再容忍,任由他人笑媳妇软弱无能,但今日不同以往,希望老太爷能谅解。”

    老太爷被双至说得无言以对,哽着话一句也说不出,最后只好叹道,“你处置便是了。”

    “那媳妇就放肆了。”双至对老太爷欠身,毕竟处置的是老太爷的姨娘,面子还是要留给老太爷的。

    “爹,那她害死我儿子一事怎么算?”石灿见老太爷都不帮静太姨娘了,他自己也不再多言,在他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起静太姨娘的身份。

    “二爷,话我直说一遍,你自己好好去想想,我并无伤害弟妹之心,今日我只是请老太爷过来,事先并不知晓弟妹也会同来,弟妹之所以小产,是因为她所戴珍珠断线滑倒,我既不曾进她身,也不曾与她并肩同行,又如何害得了她?再说了,我也是差点滑倒,若不是有郑婆子扶住,只怕如今我也凶多吉少,你说,是我害的吗?”双至声声犀利地问着。

    石灿并不蠢,自然也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支吾问道,“如果不是你,又会是何人?”

    双至轻笑,目光掠向苏尹雪,“是啊,何人呢?我也想知道,老太爷,这事儿既是发生在我将军府,我自当会查个水落石出,弟妹如今不宜移动,就且让她在此调养身子,您以为如何?”

    老太爷点头,“就听你安排的吧。”

    双至微笑颔首,“还有一事儿,弟妹的珍珠突然断线,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当时只有尹雪在她身边,自然是逃脱不开嫌疑,二爷,我想好好盘问你这个小妾,你有意见吗?”

    石灿阴狠的眼神射向苏尹雪,“大嫂你说如何便如何,我去看看惜梦!”

    双至看着顿时变了脸色的苏尹雪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