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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肖红衣一剑挑开了束焕的重锤,脚下步子轻点了两下,整个人一下子退到了远处。
他的气息混乱了许多,持剑的力道也不如他刚来凉关那会儿了。
他抬起头,目光凝成一条线,看着身前两个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晓自己这般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两个人的。
肖红衣想了想,随后持着灵鸢的手猛地一颤,他的身上陡然升腾起了青色的火苗。
这些火不算大,没超过他身体半寸,可虽说看起来不算大,但是温度却异常炙热。
不多时,城头上起了风,肖红衣身上的炙热便顺着风飘了出去。
风声渐响,忽然一阵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眉心处一只活灵活现的青鸾便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图纹,线条带些圆润的曲折,和云彩有几分相似,勾勒出的青鸾也异常生动。
“云纹?”金兀川眉头皱了皱。
这是闲云境特有的能力,只是依据天赋的不同,有些人一踏入闲云境就能修成,而有一些则到了闲云境顶峰才能修成。
金兀川无疑是第二种人,他闲云初境连云纹的门道都没有窥得一二。
倒是束焕将军修出了云纹,可惜他的云纹并不强,只能算是一个下等的云纹。
他不知道肖红衣的云纹算作什么品阶的,若是品质极高,那他们几乎没什么胜算。
他对面,肖红衣身上的青火烧得越来越旺,灼热的气浪吹过城头,吹响凉关内。
下一刻,肖红衣双眸猛然睁开,一声嘹亮的鸟鸣冲天而起。
“唳——”
鸢鸣回荡,伴着青火升腾,照亮了凉关的夜空。
城下,苏拂雪坐在马背上,看着城头上忽然亮起来的青色火光,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全军听令,凉关内已大乱,随我速速攻破城门,今晚,我们要屠城。”
苏拂雪的声音传遍了旷野,却让急行军的军队浑身一震,急行军带来的疲惫感也消散了许多。
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女将军想来对于敌军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凡经过她手的敌军,没有俘虏,尽皆杀光。
这看起来有些不人道,但是苏拂雪确实异常厌恶敌国进犯的军队。
对于她来说,若是自己率军进犯别国,她是不会这般杀光敌军的,而是会手下留情。
但要是她去讨伐那些前来进犯的人,那便是冷血的手段,绝对斩草除根。
所以从出征的那日,她听到西凉军全军覆没的战报,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光所有进犯的敌军。
这次兵临凉关城下,自然要下这屠城的命令。
下一刻,号角声响起,苏拂雪的军队开始了攻城。
肖红衣自是听到了城外的号角声的,他退后了两步,走到了城墙边上,朝下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城下茫茫无际的大军。
他回过头,笑着看了看金兀川和束焕,笑道:“我的军队来了,你们还要继续抵抗吗?”
听着肖红衣的话,束焕脸上露出了阴骛的神色,倒是金兀川陷入了思索,似乎在纠结什么。
对于束焕来说,这是千百年来第一次攻下了大夏的边关,越过边境线,踏足大夏的土地。
这是承载着整个蛮族东侵,寻找更好的生活之地的希望的一次,他不想就这么放弃掉。
若是这一次放弃了,下一次破开大夏的边关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的部落,他的族群已经在大漠的风沙里艰难求生了太久,饱受风沙的摧残。
想着自己的族群生于大漠,死于大漠,最后连尸骨都要被风沙侵蚀到与沙土融为一体,他便心中浮起悲切。
他绝不像就这么放弃,哪怕是拼死,能够从大夏的土地上夺下一块巴掌大的地盘,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肖红衣的威胁动摇不了他。
但是金兀川呢?
他是不想死的。
他代表了辽王朝的利益。
可是要知道,这里是大夏的最西端,凉关更是距离北方的辽王朝上千里,这里的地盘即便帮助蛮族夺下来,辽王朝也守不下来。
所以在这里赔上自己,他觉得这是得不偿失的。
他背上并没有背负起整个族群的利益与希望。
辽王朝虽地处北地,常年风雪侵袭,但是比起荒凉无一物的大漠,还是富饶了不少。
他们常年侵扰大夏的北境,只不过是贪心南方良好的气候,想要养育更多的辽人,这和蛮族想要养活现有的族人境况自然是不同的。
所以现在大夏兵临城下,他想到的是逃走。
“我蛮族不会撤退,为了族人,也绝不会后退一步。”束焕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紧了紧握着铜锤的双手,目光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可金兀川退缩了,他看了一眼肖红衣,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束焕身上,说道:“束焕将军,不如我们两国的协约就此作罢,我带着辽兵撤军,这里就让给你们了。”
“你……莫不是收了贡品之后又要毁约?”束焕怒喝一声。
可金兀川却眼睛一瞪,高声道:“你莫要朝我身上泼脏水,你送我们大辽的贡品最后还不是交给那夏人做了通关的路费,我们何曾留下半点?”
他说着伸手指着束焕的鼻子,大叫道:“留下来帮你算是情分,不留下来和夏军死拼是作为一个辽人的本分,你如此不是羞辱与我?”
金兀川这番话让束焕将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蛮族的人本就没读过太多的书,这口舌之利自然是比不过金兀川的。
更何况金兀川这样子的奸诈小人,自是练就了一副好的嘴皮,又怎是他能比的过的?
束焕被金兀川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也不再跟他争执,而是提着铜锤朝着肖红衣冲了过去。
肖红衣笑了笑,看着准备撤走的金兀川,朗声道:“今天你也别想走,犯我大夏的国土,屠杀我兄弟同胞,什么都不留下来就想这么走掉?”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他说着身上的青火骤然升腾起来,继续说道,“我当年能杀掉你兄长,今日你也要拿来给我徒儿祭剑。”
他话音一落,下一刻,一声嘹亮的鸢鸣回荡开来,肖红衣化作一道青光直接穿梭出去。
……
扶川山脉,山间。
沈雁行行走在扶川山脉里,攀险峰,探幽谷,只为寻找那一味又一味珍贵的药材。
他一直都这样,每年除了修行用去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行走世间,寻找治病救人的圣药了。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修士,更不觉得自己丹霞教掌门的身份有多么的显赫。
他只认为自己是一个医师,是一个郎中,只是为了治病救人。
哪怕是为了救治一个普通人,搭上自己数个月的修为也在所不惜。
他走遍了大夏的大江南北,甚至连大辽的冰天雪地和蛮族的风沙大漠也探索了不少。
近百年的时光到现在,他不知道走破了多少双鞋子,也不知踩了多少个药箱的药,就连药箱都被他用坏了几十个。
这一次他来了扶川山脉,因为他前些日子听说这里出了一株不错的药材,他想要把这株药材采回去。
只是他在山中转了数天,其他的药材倒是采了不少,但这一株他需要的药材却遍寻不见。
他行过山间,最后走过一处山涧时,目光扫过山涧,不经意间瞥见了一点东西。
那似乎是一个人,只是那人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从半山腰走下来,走到了谷底,最后在一处石缝儿里找到了他看到的那个人。
沈雁行将这个人从石缝里拉了出来,撩开这个人的头发,才发现这个人是个少年人。
他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少年人的脉搏,察觉他还有微弱的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年纪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眉目很清秀,但是身上却穿着夏国的军服。
“这是个军人?”沈雁行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自言自语道:“莫非是西凉军?”
“前些日子听说凉关被破,西凉军全军覆没,这娃娃该不会是逃出来的人吧?”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北方的方向,随后叹息了一声:“这里离凉关隔了数百里,这娃娃从那边逃过来,算是苦了他了。”
沈雁行说着手上运起灵力,一道翠绿色的光涌入少年人体内,开始治愈少年人的伤势。
这翠绿色的灵光飞快的治愈着少年人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至于那些太重的伤势,这些灵光的效果还是太过微弱。
沈雁行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下周围,又再度探了探脉,说道:“伤势太重了,跌打上,经脉伤,还有数日茶饭未进的虚弱,这里可没办法治愈。”
“算了,还是带你回丹霞教吧,带你回了丹霞教再进一步救治。”
他说着伸手拉起少年人,将他挪到自己的背上,体内灵力一运,脚下健步如飞,直接无视了这扶川山脉陡峭的地势,朝着东方的方向奔袭而去。
他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一个老者。
城头,肖红衣一剑挑开了束焕的重锤,脚下步子轻点了两下,整个人一下子退到了远处。
他的气息混乱了许多,持剑的力道也不如他刚来凉关那会儿了。
他抬起头,目光凝成一条线,看着身前两个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晓自己这般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两个人的。
肖红衣想了想,随后持着灵鸢的手猛地一颤,他的身上陡然升腾起了青色的火苗。
这些火不算大,没超过他身体半寸,可虽说看起来不算大,但是温度却异常炙热。
不多时,城头上起了风,肖红衣身上的炙热便顺着风飘了出去。
风声渐响,忽然一阵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眉心处一只活灵活现的青鸾便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图纹,线条带些圆润的曲折,和云彩有几分相似,勾勒出的青鸾也异常生动。
“云纹?”金兀川眉头皱了皱。
这是闲云境特有的能力,只是依据天赋的不同,有些人一踏入闲云境就能修成,而有一些则到了闲云境顶峰才能修成。
金兀川无疑是第二种人,他闲云初境连云纹的门道都没有窥得一二。
倒是束焕将军修出了云纹,可惜他的云纹并不强,只能算是一个下等的云纹。
他不知道肖红衣的云纹算作什么品阶的,若是品质极高,那他们几乎没什么胜算。
他对面,肖红衣身上的青火烧得越来越旺,灼热的气浪吹过城头,吹响凉关内。
下一刻,肖红衣双眸猛然睁开,一声嘹亮的鸟鸣冲天而起。
“唳——”
鸢鸣回荡,伴着青火升腾,照亮了凉关的夜空。
城下,苏拂雪坐在马背上,看着城头上忽然亮起来的青色火光,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全军听令,凉关内已大乱,随我速速攻破城门,今晚,我们要屠城。”
苏拂雪的声音传遍了旷野,却让急行军的军队浑身一震,急行军带来的疲惫感也消散了许多。
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女将军想来对于敌军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凡经过她手的敌军,没有俘虏,尽皆杀光。
这看起来有些不人道,但是苏拂雪确实异常厌恶敌国进犯的军队。
对于她来说,若是自己率军进犯别国,她是不会这般杀光敌军的,而是会手下留情。
但要是她去讨伐那些前来进犯的人,那便是冷血的手段,绝对斩草除根。
所以从出征的那日,她听到西凉军全军覆没的战报,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光所有进犯的敌军。
这次兵临凉关城下,自然要下这屠城的命令。
下一刻,号角声响起,苏拂雪的军队开始了攻城。
城头,肖红衣一剑挑开了束焕的重锤,脚下步子轻点了两下,整个人一下子退到了远处。
他的气息混乱了许多,持剑的力道也不如他刚来凉关那会儿了。
他抬起头,目光凝成一条线,看着身前两个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晓自己这般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