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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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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骑的是自行车,但是毕竟小家伙还小,经不起撞!

    四周的行人驻下脚步,脸上忽然露出笑容,似乎在看我的笑话,我急忙下车,想要去扶起小男孩!

    但是忽然觉的身后有一只手掌扶在我的肩膀上!

    我以为是小男孩的家人来了,赶忙回头,发现是刚才离开的陈老板,陈老板的脸色还是依旧的冷冰冰的,一把拉住我,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紧张!

    “赶紧走!小楼街五点半就会天黑!你不知道吗!”

    陈老板看起来清瘦的很,但是力气却异常的大,我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他拖拉出小楼街。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皮已经被磨掉了,两只纯白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我!

    这小孩没有瞳孔!

    我觉得浑身发软,要不是陈老板拉着我,我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不敢再回头,这小楼街,真的很诡异!

    出了小楼街,一切都变了,天色也亮了起来,阴气也没有了!好像从地狱走进天堂的感觉!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腿脚还是有些发软,提不起一点力气,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

    “陈老板,刚才那个小男孩是怎么一回事?”我心有余悸的问道。

    “五点半之前必须离开小楼街,这是规矩!不然永远都出不来了!你不知道吗?”陈老板似乎很生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听了一阵心惊,还也这种事情,我真没有听说过,五点半就得离开!不然永远出来不来?难道会死在那里吗?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刚才那个小男孩太诡异了,脸上的皮都在地上蹭没了,但是一句话都说!

    我刚想继续问小楼街的事情,陈老板忽然对我摆摆手:“明天,来店里找我!”

    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人神秘的很,我不敢再停留,骑着车子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之后,我妈已经做好了晚饭,吃完饭我就进屋子看起书来,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不敢耽误。

    几乎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敢辜负我妈对我的期望,一直看到十点左右,觉得有点困了,便上了床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半天的课程,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我准备楼街找那个陈老板,我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早一点过去,免得像今天一样差点回不来。

    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阵困意袭来,可能是今天太累的缘故,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同样一个梦,房间又出现那个红衣女人,仍然没有看不清脸,只是今天她的手上并没有挎着那个手提包,女人悄悄的爬到我的床上,一番云雨之后,女人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我忽然看见她的脸上出现模糊的五官,具体的样子看不清楚。

    我又被惊醒了,和之前一样,满身的大汗。

    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我暗骂自己不长记性,明知道这女人可能不是人,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上粘的难受,我怕我妈怀疑,不敢去卫生间冲量,拿出床头的卫生纸,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然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我忽然发现汗水粘在纸巾上,变成鲜红的颜色,好像我身上流出的不出汗水,而是鲜血!

    身体好像虚弱的很,提不起力气,我颤颤微的拿起床头的镜子照了照,发现我的脸上满是褶皱的皮肤,头发也变成银白色,好像是一个七八十岁快要死去的老头。

    我吓得扔下镜子,猛然睁开眼,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梦!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心里想着可能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这些。

    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爸爸........”

    我睡得正香呢,以为是做梦,没有理会,继续睡下了。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多了一些忧伤的情绪:“呜呜.....爸爸.....”

    正好一泡尿把我憋醒了,去洗手间舒畅了一下,然后走回卧室,打开灯,发现屋子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

    我挠挠头,心想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出现幻听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半了,忽然一阵困意袭来,钻进被窝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照常骑着脚踏车去了学校。

    刚进校门我的车子就被人踢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同班的同学宋敏,这个外表清纯但实则内心粗暴的女汉子,让我很是反感。

    “杜宇,这几天你怎么神经兮兮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宋敏狐疑的盯着我。

    转而笑了起来,盯着我笑道:“难不成碰见女鬼了?”

    虽然我知道宋敏在调笑我,但是听到女鬼这个词,心中一紧,警惕的瞪了宋敏一眼。

    “别瞎说!”

    宋敏看我的反应,先是一愣,接着笑着推了我一下肩膀。

    “你可真逗,我随便说的,你居然当真了!好了,我得赶紧去上课了,我可不是你这种优等生,要是被宋老师抓到我迟到,又得找我谈心了!”宋敏说完便急忙朝着教室走去。

    宋敏的无心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想起那晚的恐怖场景,我的后脊背不禁一阵发凉。

    站在校门口都觉得不安全,我急忙推车车子,走进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区。

    这是学校专门安排放置自行车的地方,我就近找了一块空地,想赶快把车子推进去,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五十五了,教导主任已经叉着腰,站在高三楼梯口,准备开始逮迟到的学生了。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放置自行车区域和教学楼中间过道有一个十公分的台阶,轻巧的公路车愣是推不上去,好像卡在石头缝隙中一样,任凭我怎么用力,车子就是不动!

    我急的满头大汗,后面是平整的水泥地,没有任何的障碍,这真的是见了鬼了!

    教导主任已经开始在后面倒计时了,身边的同学停好车子,嬉笑着从我身边跑过,望着我的眼神像是望着一个可笑的傻子,不只是他们,就连我也觉得我此刻就是傻子。

    我后脊背有些发凉,慢慢的放开手,脚踏车直直的矗立在原地,后轮上的脚撑是收缩起来的!

    我意识到了不对,后脊背开始冒冷汗,嘴唇也有些发干,有限的认知中无法根本无法解释这样的事情。

    我一下呆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脑子嗡嗡的,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声:“那个学生,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挺好玩的!赶紧给我滚进教室!”

    这是教导主任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一下把我从失控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惊慌的回过头,大口的喘着粗气,惊恐的望着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似乎以为我是拿他寻开心,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大步朝我走了过来,这家伙有个外号叫王八蛋!对学生下手贼黑,我们都怕他,不过此刻我却觉得能被他踹一脚也幸福的。

    教导主任刚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我从他放大的瞳孔中察觉到一丝危急,接着便看见教导主任黑乎乎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两只胳膊慌乱的挡在头顶,神色慌张的后退,但是却被自己硕大的皮鞋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

    口中含糊不清的喊道:“快....快.....”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思维像是停止了一样,四周的世界失去了声音,变得安静无比,感官和视觉敏锐了十倍,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扬起一阵带着腥味的风,我忍住强烈的呕吐感,惊恐的转过头。

    在我正前方两米的位置,静静的趴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四肢已经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整个一条大腿折叠在女生的腹部,左手的小臂骨穿破皮肤,伸出十几公分,散发着腥味的血液,慢慢的向我的位置渗过来。

    躺在地上的女生我认识,是同班的同学刘若,在我的印象中刘若性格比较内向,几乎不怎么说话,即使下课之后也会在座位上呆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一次我故意路过偷偷看过一次,发现她在画画,画上是一个男人,我怕她发现,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没有看的太清楚,只觉得刘若的画功很厉害,那张男人的脸只画了一半只觉得很熟悉,但是不知道是谁。

    我正陷入回忆的时候,忽然觉听见一阵莎莎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一张a4纸慢慢的从空中飘落下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拿在手里,这是一张素描,上面画的一个男人的脸.

    记忆和现实重叠在一起,这就刘若那天没有完成的素描,不过这幅画已经完成了。

    这张脸我很熟悉,是班长赵宇。

    我忽然明白了,这张素描应该就是刘若的,但是为什么她要画赵宇?在我的记忆中,刘若和赵宇并没有任何交集,我也没见过他们俩在班里说过话,我呆呆的拿着素描,最下方的还写着一行小字:宇,负我一时,便让你痛苦一世,若绝笔。

    看到这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应该就是刘若的遗书,虽然写的很含蓄,但是我隐约能猜测到,刘若和赵宇之间应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导主任王龙,忽然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推开我,把刘若的遗书抢了过去。

    “赶紧回教室!”王龙说完推了我一把,那眼神中充满威胁:“不要瞎说!不然后果自负!”

    王龙不仅是教导主任,而且还是赵宇的舅舅!可能他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为了保护自己的外甥,才来恐吓我的。

    我没有说话,把车子停在一边,往教学楼走去。

    刘若坠楼的声音已经惊动了正在上课的同学,整个教学楼站满了围观的学生。

    王龙对着围观的学生大吼一声:“不许围观,这和你你们没有关系,会有警察过来处理的!各班的班主任负起责任!”

    我看见王龙将那张素描,捏成纸团,然后塞进口袋里。

    学生不敢再围观,进了教室之后班主任宋茜也没有追究我迟到的事情,她也无暇去顾及我,班里的同学虽然进教室,但是还在议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群被学业压抑的学生像是炸了锅一样。

    刚才发生的一幕,被班里好几个同学收进眼中,宋茜自杀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这帮人。

    但唯一的近距离目击者只有我,其中的事情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我故意看了一眼赵宇,赵宇坐在座位上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担忧的事情,若是在平常,他这个班长早就站出来管理班级的纪律了。

    此刻的赵宇很反常。

    宋茜站在讲台上,面色沉重的喊了一声:“好好自习!不许讲话,更不能走出教室!我有点事情处理,马上回来!”

    说完,步伐急促的走出教室。

    宋茜刚走没多久,班里的再次炸起锅来,只有坐在前的女学生还在拿着课本晨读,其他的人,相互交耳议论起来。

    虽然刘若是我们班的同学,但是因为她的性格比较古怪,所以并没有关系要好的同学,所以班里的同学的心态也各有不同。

    我正想着这中间的事情呢,忽然觉得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坐在我后面的宋敏。

    “那人真是刘若?”宋敏一脸惊讶的问我。

    我点点头。

    “她怎么想不开啊!平常我就看她挺抑郁的,没想到居然会自杀!哎.....”宋敏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暗淡。

    虽然宋敏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看她这种表现,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对了!我看你当时就在一旁,还不害怕?哈哈!你不知道,当时我刚上楼梯,正好看见刘若从上面掉下来,我腿都吓软了!想要叫你,都喊不出声来!”宋敏忽然笑了起来,异常兴奋的问我。

    刚刚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熄灭,对于刘若的遭遇我很同情,这种感受是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所无法理解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心理的冲击感,无法言喻。

    我是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同班同学死了,为什么作为同学的宋敏居然可以这么兴奋!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火焰,猛然站了起来对宋敏吼道:“有那么好笑吗?等你哪天出了事情,再听听你身边的人嘲笑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虽然刘若听不到你的话了....”

    我声音很大,大到我也有些吃惊。

    教室一下安静下来,一个个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似乎我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

    宋敏像是被我吓着了,脸上露出委屈的情绪,眼睛红红的瞪着我,猛然站起来推了我一把,接着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宋敏的性格一直都像个男孩子,在操场踢球,和男生打架,这些事情她都做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看来真的被我伤到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似乎不应当这样当着班里同学的面,这样大声吼她。

    只是已经晚了。

    “杜宇,你干什么那么激动,难道你和刘若有特殊的关系吗!”

    赵宇忽然站起来,瞪着我说道,眉头紧锁,但是嘴角隐约有一丝嘲笑的味道。

    这话像是引起班里学生的共鸣,一双双充满怀疑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四处打量。

    “你放屁!我和刘若只是同学,连话都没说过,怎么可能有关系!”我有些怒了,明明刘若的遗书上说是用自己的死来报复赵宇,和刘若有特殊关系的是他,不是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来我诬陷我。

    赵宇的这种反应,更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本想把我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想到王龙的威胁,还是忍住了,毕竟赵宇的背景深厚,我惹不起。

    “没说过话?呵呵,我记得昨天下课的时候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在刘若的座位旁绕来绕去!你说你们俩没关系,谁会信你!依我看,刘若之所以想不开,一定和你有关系!”赵宇绕到我的旁边,一本正经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这狗东西硬是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摆明是想诬陷我。

    我越想越气,感觉脑子都快要炸了,赵宇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平常跟他一起混的,瘦猴还大胖,也附和着说道:“这小子,表面看起来老实,指不定对刘若做了什么呢!我觉得宇哥说的挺有道理的!”

    大胖一边说,一边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瘦猴也跟着说道:“把这小子揍一顿,看他说不说,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

    有这两人在旁边煽风点火,班里一下子闹哄了起来。

    纷纷指着我议论,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连前面几个比较爱学习,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同学也转过头望着我,眼神中充满异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