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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角处的羊毛毡已经爆裂。
露出下面的茅草。
看起来就摇摇欲坠，似乎已经到了经受不住一场大雨的重量。
来到家门口。
菜芽就瑟瑟发抖的窝在了王贵怀里，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可怕的事情。
江老四走上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阴沉粗哑的女人的声音，“来了。”
菜芽更是被吓到浑身一哆嗦。
很快，女人出来打开门。
看到来人，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
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江老四呢，当年要不是因为江老四一家人，她也不可能蹲大牢。
一蹲蹲了那么好几年。
“谁呀？”
背脊佝偻的李老根出来了。
看见江老四，同样的生气，“你还敢来我家？你是嫌你把我家嚯嚯的还不够惨？”
“爹？”
这时候，菜芽弱弱的声音从江老四身后传来。
李老根一愣。
立刻扒拉来江老四，看向了菜芽。
菜芽又喊了一句，“爹。”
李老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是菜芽？”
菜芽点点头。
李老根赶忙上前，“你……你怎么回来的？”
菜芽赶紧向后退。
她虽然还记得李老根是她爹，但是一如既往的害怕李老根。
李老根尴尬的搓搓手，“这个是姑爷吧，快请进请进。”
王贵愣着脸，说道，“不了，今天来就是想要借您家用一用，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李老根一头雾水，“借我家？”
草芽嗯了一声，“我就进去站一站，放心，很快就走。”
李老根嗐了一声，“你说说你这孩子，你还不如你姐，你姐好歹还知道喊爹，你连爹都不喊了？”
草芽站的挺直，声音轻轻的说道，“我姓江。”
李老根：“……”
李老根打开门，“进来吧。”
他想开了。
他恨过江老四，甚至也恨过自己的小闺女，但是现在他发现恨不动了。
而且，归根结底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
闻言，女人一下子站在门口。
像个泼妇似的，“没门，你们是谁啊？凭啥说进俺家就进俺家？”
暖宝看了李老根一眼。
李老根无奈的摊开手。
暖宝乌溜溜的眼眸转了一眼，突然在草芽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
草芽眼睛一亮。
连忙点点头。
草芽走到大门口。
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草芽，“你想干啥？你还想强闯啊？”
草芽继续向前走了两步。
她抬起脚，狠狠地踩了女人一下，气的女人抬手就要打草芽。
草芽迅速捂着头蹲下，大声哭喊，“姐，姐，后娘又打我了——”
菜芽猛的一愣。
她推开王贵，念念叨叨，“不能，不能打草芽，草芽听话，我……我割猪草，割很多很多猪草，不要打妹妹……”
她一边说，一边跑过去。
王贵紧紧跟在菜芽身后，唯恐她磕磕绊绊的磕着碰着。
女人有点傻眼，这闹得是哪出！
菜芽轻轻推开女人，蹲在地上，抱住了缩成一个团的草芽，“不怕不怕，草芽不怕，再过几年，等姐姐长大了，就不会让你被后娘欺负了，姐姐去打工，带着你，姐姐打工，你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