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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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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枕出了凌家后,坐在马车上,依旧气的不行。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凌画也没见过宴轻,如今刚见了两面,她怎么就动了想嫁他的心思了?

    他认识了她十年,从小女孩到如今亭亭玉立,就这么短短两三日,一个不注意,她就对一个男人感兴趣了?

    且这个男人还是宴轻!

    他越想越气,吩咐车夫,“去端敬候府!”

    车夫一愣,怀疑听错了,试探地问了一遍,“殿下,您说去端敬候府?”

    二殿下与端敬候府一直没什么往来,今日怎么深更半夜的要去呢?

    “对,端敬候府!”

    车夫应了一声,连忙转道,向端敬候府而去,心中很是纳闷。

    凌家与端敬候府隔着城北与城东的距离,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端敬候府。

    萧枕下了车,吩咐,“去敲门!”

    车夫立即上前,叩响了端敬候府的大门。

    端敬候府大门深夜被叩响,守门人哈欠连天地嚷了句,“谁啊?”

    车夫回头看看萧枕。

    萧枕沉着脸不说话。

    守门人打开小门探头向外瞅了一眼,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贵公子,一个车夫,他仔细看了一眼,不认识。

    于是,又问,“您哪位?”

    车夫又看向萧枕,见他还不语,他试探地开口,“二殿下?”

    二殿下只说来端敬候府,没说来干什么啊。

    “二殿下?”守门人立即睁大了眼睛。

    自从老侯爷和侯爷去了后,自家小侯爷除了每年在太后寿辰进宫一次,除了太后隔三差五派人赏些东西外,可以说端敬候府算是与皇室其余人都断了来往,包括陛下那里,陛下寿辰他也就意思意思地让人送一份礼,本人也是不去的。

    如今,这二殿下深夜找来……

    “我要见宴轻!”萧枕终于开口。

    “呃,好,好,奴才见过二殿下,奴才这就去通秉小侯爷。”守门人“砰”地关上了门,噔噔噔地跑远了。

    萧枕看着关上的门,脸色更难看了。

    车夫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想着也就端敬候府的奴才才会不把二殿下立即请进去,竟然还把大门摔的这么响,没规矩。

    一盏茶后,端敬候府的管家匆匆而来,打开大门,对萧枕见礼,“二殿下,快里面请。”

    “宴轻呢?”萧枕迈进门槛。

    “小侯爷不久前刚从外面喝酒回来,奴才已派人去喊了。”

    萧枕点点头。

    管家带路,将萧枕请到了会客厅。

    管家使唤人沏了茶,萧枕不喝,坐在厅堂里等着。

    宴轻倒也没让他等太久,哈欠连天地出现了,人还没走近,萧枕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宴轻不止哈欠连天,整个人看起来也迷迷瞪瞪的,估计是刚睡下被喊醒,衣服皱皱巴巴的,扣子还系歪了两颗,进来后,努力地睁大眼睛,认真地分辨了片刻,才坐下身,一边揉眼睛一遍疑惑地问,“萧枕?你找我?”

    萧枕看着宴轻不说话。

    宴轻揉了一会儿眼睛,没听见对方回答,他困倦地趴在桌子上,“你不说话,我睡了啊?”

    萧枕依旧不说话。

    宴轻头一歪,真的瞬间入睡。

    萧枕看着他,除了这张脸,全身上下一无是处,不知道凌画怎么就想退婚后嫁他了。

    他愈发地气闷,死死地盯着他。这家伙睡着了竟然还吧嗒嘴,是酒没喝够吗?

    管家似乎被萧枕阴沉难看的脸色给惊住了,心下直打鼓,眼见小侯爷睡的香,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二殿下,我家小侯爷,是做了什么事儿,得罪您了吗。”

    萧枕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说,“没有!”

    这么个家伙,凌画那处处讲究的性子,能受得了他才怪!他真是被气糊涂了!

    他爷爷他爹都被他气死了,凌画那个脾气,就算有那么点儿想法,真实施起来,不折戟沉沙?

    他站起身,“告辞!”

    管家:“……”

    他弄不明白了,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来端敬候府,进门到现在,只说了三句话,“宴轻呢?”,“没有!”,“告辞!”,这……这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送萧枕出门,看着他步履飞快,似乎有什么在身后追他一般,转眼就到了府门口,上了车走了,他仔细回想这些年没听说二殿下有什么性子古怪的传言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归根于自家小侯爷大约是怎么惹了二殿下。

    哎,小侯爷真让人操心。

    管家回到会客厅,见宴轻趴在桌子上睡的香,他摆手吩咐人将他扛了送回去。

    宴轻的确是喝醉了,他本来就在醉仙楼与程初等人喝了个七八分醉,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凌画让琉璃给了他一坛海棠醉,他一路走回来,左一口右一口,一口又一口,人走到家,一坛酒也喝光了,也成功地把他自己喝醉了。

    他能勉勉强强地从床上爬起来见萧枕一面,已经是他酒量好了。

    显然,萧枕不知道,他觉得凌画眼睛有问题,大约是想退了秦桓的婚事儿想疯了,恰巧宴轻正好撞到了她面前,才让她动了心思。

    他琢磨着,凌画凡事那个执拗劲儿,他若是强行不让,大约会适得其反,不如让她试试,估计就再也不想看到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