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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东行沉默良久，只说了两个字，“抱歉。”
抱歉他不能随着她的心意继续活下去，也抱歉她为他的付出。
江茹摇摇头，声音带着几丝嘲讽，“我不需要你的抱歉。”
酒会上，不宜多说，她选择转身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乔烟说一句话。
江茹走后，乔烟抽出挽在他臂弯上，已经汗湿了的手。
她已经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可是苦涩却占了大半。
“叶东行，事业和前途是男人最看重的东西，你真的舍得放下？”
已经走上最高点的人，突然被人狠狠的拉下来，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是放下，而是看轻，别想得太多了，老天自有安排。”
过来敬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他喝了不少，就连耳朵都红了。
她拉了拉他衣服的下摆，“别喝得太多，胃会不舒服。”
常年在办公室工作的人，说没有职业的胃病，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他，一个工作起来，永远顾不上身体的男人。
“我没事。”他笑，眉眼带着微醺。
“我去下洗手间。”宴会厅里太闷，她想出去透透气，去洗手间这个说法，似乎最合适不过。
叶东行正和人交谈，闻言点了点头。
拉过工作人员，询问了洗手间的方向，她拽着裙子的两侧，慢慢的走了过去。
红毯很软，高跟鞋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柔软却又不踏实。
坐在角落里的慕缇眼尖的捕捉到了正往洗手间走的乔烟，起身，走到江茹身边，委委屈屈的样子。
“伯母，我去下洗手间。”
江茹在她白嫩的脸上的摩挲了两下，十分宠溺，“去吧。”
慕缇点头，硬是将眼角再次逼红，用这种方式透露自己的伤心和难过。
江茹看着也心疼，语气放得轻柔，“快去吧，等宴会结束，伯母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慕缇的泪落下，楚楚可怜的道，“伯母，不要因为我而让你们母子闹僵，那样我会坐立难安的，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我不想勉强阿行。”
“瞎说什么，怎么能是你勉强阿行，傻孩子，应该说是阿行一直在勉强你。”
江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我真的没有想到阿行这个孩子会这么没有分寸，阿姨和你一样，对他很失望。”
话落，江茹接着说道，“快去洗手间吧，我这边还有应酬，晚一点，我们再好好的聊。”
慕缇点头，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洗手间里，乔烟的背脊正靠着冰冷的墙壁深呼吸着，听到门外有高跟鞋的脚步声传来，她赶紧走到盥洗盆旁边，准备洗手离开，不再逗留。
有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她没有回头，却已经从盥洗盆上面的镜子反射中看清了来人，四目在空中交汇，一个清澈无暇，一个深沉可怖。
她洗手的动作有一秒的停顿，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巧妙的移开了与镜子里女人对视的眸光。
乔烟的无视，让身后女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继续走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身后的人，遮住了她侧面的光线，乔烟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有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