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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
见傅云舟的动作一顿,徐嬷嬷便又补充道,“太子殿下放心,太后娘娘这边有奴婢伺候呢,您不必担心。”
言外之意便是,您放心的走,折磨人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傅云舟垂眸,竖起手中玉笛抵在了矮榻上,发出“哒”地一声,随即便见那两条小蛇先后爬了上去,乖乖的缠在上面不动。
他转身欲走,不忘叮嘱徐嬷嬷,“别让她死了。”
“奴婢明白。”
话落,傅云舟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
太后略有些僵硬的倚坐在榻上,双腿依旧痒的不行,但双手已经渐渐不能动弹了,只能一脸痛苦的歪在那,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徐嬷嬷看了她一眼,眸中无悲无喜。
都是报应,怪得了谁呢。
太子殿下虽非良善之人,但也鲜少滥杀无辜,倘或太后本本分分的待在后宫颐养天年,那么无论是贵妃娘娘亦或是太子殿下都不会与她为难的,可有些人就是喜欢自掘坟墓,定要吃些苦头才行。
从今往后,这位太后娘娘怕是再也出不去这寝殿了。
除非死后被抬出去。
*
傅云舟出宫回太子府之前,先去了一趟昭容贵妃的寝宫,探望过她和傅瑶之后,他才准备离开。
文武百官他已在进宫之初就见过了。
他们虽惊讶于他身上的伤为何这么快就好了,但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加之之前受伤时他也说那伤会伤及性命,孙尧也并未说他的伤究竟几日会好,是以倒是也无人深究。
他想一开始想的那样,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傅云翳身上。
傅云泽在一旁听着,脸都黑了。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素日形影不离,如今傅云翳可能联合北冰谋害景佑帝,谁知他会不会是得到了傅云泽的授意!
刺客的尸体在、禁军的尸体也在,禁军统领桓温又一口咬定来人是北冰刺客,自然便无人怀疑傅云舟的说辞。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肩负起了监国的重任。
傅云泽一党的人再是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他较之傅云舟差的地方,一旦景佑帝出了何事,傅云舟能够名正言顺的总揽大权,他却不能。
而此刻的傅云泽并没有想到,傅云舟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总揽大权而已。
*
太子府。
却说沈清欢用过午膳,消了消食后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的,她一直睡到时近暮霭方才醒来,谁知傅云舟竟还没有回来。
她抱膝坐在榻上,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她很想尽快见到他。
她时日无多,能多陪在他身边一刻都是好的
正想着,忽闻房门开启的声音,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就见傅云舟拂开层层纱幔向她走来。
她心下一喜,话未出口,倒是唇瓣先微微扬起,“你回来啦!”
“嗯。”
傅云舟轻轻应了一声,脚步加快,几步便走到榻边坐下将她拥进了怀里,“欢儿,我回来了。”
他方才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着,他身上的血衣一直未曾换下,恐她见到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是以便趁机去换了一件,不想回来她便醒了。
大掌覆在她腰间一下下的轻轻揉压着,他柔声问,“身子可还难受?”
她摇头,“好多了。”
“可有哪里觉得不适吗?”
“没有,你别担心。”她笑的轻快,仿佛真的没有任何不适。
可傅云舟瞧着,除了满心心疼之外,其余的就是恨不得将景佑帝给碎尸万段!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望着他笑的时候有多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变透明消失不见似的。
前几日她于梦中醒来,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极好,可如今却蔫蔫的,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她这般病弱的模样,竟让他恍惚间有种两人初见的错觉。
兜兜转转,竟似又回到了原点。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云舟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恐惧,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将那种感觉驱散一般。
“傅云舟唔”
沈清欢见他面色有异,本想问他怎么了,却不防忽然被他欺身吻住。
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颈后。
十分迫切,急不可耐的一个吻,像是要发泄什么,又像是要证明什么。
沈清欢能隐隐感觉到,傅云舟好像是在害怕。
是害怕她死掉吗
想到这种可能,沈清欢羽睫轻颤,眼尾有一抹晶莹在闪动。
她第一次这般强烈的希望自己是个身体康健的人,能够多活一些年月,多陪他一些。
夺嫡之路凶险万分,她那时没能陪在他身边,已错过了他的从前,她便不想再错过他的以后。
可是怎么办呢,她偏偏是个没有以后的人。
忽然!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沈清欢猛地睁开了眼睛,就见一滴清泪悬在了他的睫毛上。
她一时愣住了。
傅云舟他
哭了?!
他似是不愿被她看到这样的自己,深深的将脸埋进了她的发间,但那个瞬间,沈清欢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
她本就心酸,如今见到这样的他,心里便更觉苦涩。
但有些苦,她一个人尝便足够了,她不愿他也承受,她希望他能安然无忧的度过往后的悠长岁月。
抬手轻轻回抱住他,沈清欢柔柔开口,“傅云舟。”
“嗯?”他的回应带着一丝鼻音。
她装作没有听出来,并不追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开心嫁你为妻。”
“欢儿”
“遇到你、嫁给你,是我觉得投生为娘亲的孩子后最幸运的事情了。”娘亲离世后,她方才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时她觉得这世间便是如此,她虽不厌恶却委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是如今,她留恋他。
“傅云舟,你偶尔逗我总要我唤你夫君,我总是不依,虽是有些害羞,但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原因,你可知是为何?”
他摇头,声音闷闷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