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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行？什么不行？”
张别寒一边琢磨着古泰那充满病态的样子，一边想着他方才没说完的那句话。
然后，张别寒脸庞一白，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终于明白古泰是什么情况了。
“呵呵，寡人我，其实也有疾”
先天的不足的这个情况，让张别寒此时依然压力巨大，心情崩溃。
所以为了自我放松，他用了一句古人的话，含蓄的和古泰诉说自己的状况。
试图让古泰和自己产生心理上的共鸣。
然后同病相怜？亦或者是，意气相投？最终让他归顺自己？
有些上不是写了吗？如果男主角不行，是可以收一些晓弟的。
若是自己能收服古泰这头很会咬人的藏獒，那可就真是“嗷嗷嗷”的了。
“什么？你小子也”古泰刚要爆发元力，羞愤感使得他想要上去拍碎张别寒的脑袋。
可是张别寒那害羞的，无力的，彷徨的一句话，惊到他了。
关键是，他莫名的觉得，那小子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居然和他古泰曾经是那么相似。
明明都是少年，明明都应该狂，应该炸，应该傲的。
可偏偏因为某些个状况，他们如同泄气的皮球，表现的郁郁寡欢，死不拉几的。
“是的！”
深吸一口气，想到昨晚朝阳琴的阴元，滋养的自己正常了那么一会儿，张别寒心里就忽然没有那么羞耻和自卑了。
他觉得，朝阳琴以后依然能把自己滋养的正常起来。
所以他就猛然抬头，如花儿一般对古泰笑道：“可这又能如何？”
“如何？”古泰重复了一下张别寒的问题。
然后他脸庞直抽，眼含热泪，羞愤而痛苦的抱头道：
“臭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不知，我们是不能有儿子的！”
“我知道，那又如何？”张别寒不屑的撇撇嘴。
心想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里，连爸妈都见不到了，宝宝什么的就没意义了。
而且古泰说的不错，自己还很年轻，心中并无“宝宝”相关的概念。
“也是，老子和你这小孽畜说不通。你是朝阳琴的奴才，要不要延续香火，无关紧要。可老子，名古泰，出自青峰镇的巴家，家族威望比如今的张家还高！又是家族三代单传，父亲和爷爷又被人毁掉修为，或已年迈，无法再续子嗣。家族香火一切靠我。”
说到这里，古泰整个人的背脊都驼了。
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了他的脊椎！
他双手捏拳，脸色灰白的低头。
“你我身份不一样，我的苦你不会懂。而她在我心中又是完美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在暗中爱了她这么多年。我对她的爱，会辱了她的圣洁！”
沙哑叹息，沉闷悲鸣之余，古泰居然也落下了眼泪来。
此时此刻，他多么的像一个大灰熊啊。
并且这头大灰熊，从小就在丛林里被同族排斥，被异族追咬。
然后他不断的在黑暗中奔跑，逃亡。
直到今日，他那雄壮如山丘一般的躯体，已经支撑不了他的内心深处的那股勇气，那股向往温暖和爱情的信念了。
然后他疲了，倦了！
伤痕累累的躺在一条臭水沟里，对着如同小狗的张别寒，哭诉着他这一生的惨烈。
也因为，他在这条小狗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尽管对方似乎比自己乐观
“更何况，她已为人妇，如今更是受宠于夫君，身为女子，竟然也可以凌驾于张家所有男子之上。那就是她喜爱的生活，我不能对她造成任何破坏。所以，我很害怕我被人知道，真的不能被人知道。”
哭泣到这里，古泰抹掉眼泪，整个人如一座山一般，终于塌了。
他坐了下去！
“这个情况，不是我想要的。”
张别寒双手抱肩，很是无奈的靠在墙上。
此时他看古泰的眼睛里，也装满了泪水。
那泪水，浮动着同情，悲悯，相惜，还有自责的光芒。
“我怎么知道，拆穿他对朝阳琴的爱意，他会这么难受？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是因为太过自卑，而形成了颠覆自我认知的一种心理病，会觉得自己身为那样的男人就不该爱，一旦爱了就犯了万恶不赦的大罪，可事情又不全是这样的。”
“他居然是为了保护朝阳琴，才不敢让人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男人一直在私底下迷恋她，思念她，深爱她。这是一种虽然卑微，但也无比深刻的爱啊。嗯，不管是我张小别，还是张别寒，我们终归都太年轻，不懂爱”
“然后呢，我试图用自己的先天不足，引起他的心理和我共鸣，与我同病相怜，化敌为友。可是，我却彻底把他的伤口撕开，让他陷入到了悲伤的停不下来的地步。”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张别寒同情又自责的看着古泰，开始思索着，该如何扭转这个局面。
“古泰，你这么个糙老爷们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起来。有人来了！”想了想，张别寒忽然灵机一动，嘴角勾起，调皮的用眼睛扫着这小院门外，大声嚷嚷了起来。
此时他和古泰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小院。
“啊？”一听到张别寒的嚷嚷，古泰就猛然转身，爬了起来，然后用元力把眼泪蒸发掉。
“嗯？这招还真管用啊。”张别寒鼓鼓掌，调皮的笑道。
“臭小子，你戏弄我？信不信老子真的打死你？”
为了遮掩自己刚才的软弱表现，古泰气恼对张别寒比了比拳头。
“你不会打死我了。”张别寒哈哈一笑。
然后他又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只是我不太懂啊，你刚才那么伤心，还在乎被人看到你哭的样子？”
“你懂什么？老子一无所有，这些年来能支撑老子活的像个人样的，就是老子这杀神的样子。若是让人看到杀神坐在地上哭，那老子可就真没脸混了。”
古泰对着张别寒大吐了一口，但那唾沫也没有落到张别寒的身上。
不过张别寒还是被这厮吐的愣住了。
须臾，他才皱了皱眉，嫌弃的埋头嘀咕道：“原来这家伙的凶残样子，都是假装出来的？他想让人觉得他像个正常男人？这也太阔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