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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装马掌的匠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这才道:“不在。”
“那倒奇怪了,他平日不在自己房间就在你这里的,今日到底跑哪去了”
兵士扶着围墙喃喃自语。
“怎么回事,伤在了哪里?”
张泉无奈回头。
他也不想管闲事,奈何医匠不在。
事关人命,他还没那么铁石心肠,毕竟后世的医学常识在这个时代或许就是救命的方子,过问一下总没错。
“见过少将军!”
兵士看着过来之人,连忙单膝跪地道。
刚刚低下头准备钉马掌的老李头赶忙起身,来到张泉面前就要行礼。
张泉一把拦住,道:“李匠师不必多礼,钉马掌乃是大功一件,回头你便再多找几个帮工,把这方法教给他们,我会给账房交代,拨五两黄金给你,是你应得的奖励。”
“谢少将军,老朽一定不负少将军所托,老朽告退。”
李老头一声道谢,就赶紧回到了小凳上。
他很明白,现在不是多嘴的时候。
“那人伤在何处?”
“回少将军,营门外来了几辆马车,说是奉您的吩咐给库房送铁来的,一个赵府家奴卸车的时候,有人绊倒了帮忙兄弟的长枪,戳在他了背上”
听着士卒想笑有不敢笑的语气。
张泉也是一阵无语,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
“哎呦哎呦两位军爷,你们轻点,疼死我了”
营门外,一个家奴服饰的小厮趴在地上哎呦连天,后背殷红一片。
嘻嘻哈哈围观的士卒和家丁们围了一圈,路过驻足看热闹的百姓也有人凑了过来。
“小子,军爷俺们在战场上挨刀子的时候,比你这可重多了,忍着点。”
“就是,咱们有人去帮你叫医匠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憋着,不许喊!再喊俺可就放手了啊。”
一名军士正用力帮他按着伤口,防止失血过多,另一人正在用匕首小心割开伤口周围的棉衣。
“呜呜”
被这一声呵斥加威胁,家奴顿时声音小了不少,轻声叫唤着。
“都让开点,让开点,少将军来了。”
前去叫人的兵卒挤开人群,给张泉辟了条道路出来。
“参见少将军!”
“免礼吧。”
张泉也不多言,低头便查看家奴的伤势,因为棉衣的阻挡,矛尖扎进去的并不算很深,却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放在后世去医院,妥妥的缝针。
他也不再迟疑,抬头吩咐道:“去烧一小锅开水,尽快,把你们包扎用的绷带放进去煮煮,找一根缝衣服的针,也煮煮。”
“诺!”
有人领命而去。
士卒们不再嘻嘻哈哈,纷纷目露好奇之色看着蹲地验伤的张泉。
自从退了曹操以后,自家这位少将军对他们的训练就严格了不少,还加了条严禁骚扰的百姓的军法。
不过,他们的伙食也好了不少,每七日,至少能吃一次肉了,甚至有几天,伙房的厨子还做过几次新饭食出来,简直好吃的舌头都要掉了,听说也是少将军弄出来的。
难道,少将军还懂医术?
“让一让,让一让,哪位兄弟受伤了,让我左医匠看看,药到病除!”
人群外再度传来一个声音,这次围观者们主动让开了一条路。
“小人左金福,见过少将军,方才小人前去出恭,出来才知道有人受了伤,还请少将军见谅,小人这就给他包扎。”
一名三十多岁男子背着药箱挤进来,对张泉行礼道。
“无妨,来了就行,你先给他冲碗麻沸散,然后再处理伤口。”
“麻沸散?”
左金福闻言一怔,抬头疑惑看着张泉道:“少将军,这麻沸散是何物?”
张泉同样愣住,这时候华佗应该已经把这麻沸散给弄出来了啊,没流传开来?
那这外科缝合之法
“你可会缝合伤口?”
来不及多想,张泉再问。
看着茫然摇头的左金福,张泉心道一句果然。
华神医还不知道在哪,自家这随军医匠显然还没听过伤口缝合的概念,看来有必要用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帮他修习一下外科知识了。
马上就要出征,若是随军医匠了解了这些,无疑会救下更多士卒性命。
“你不用为他包扎了,我亲自来!”
张泉直起身子,对左金福说道。
“少将军,这伤口虽不深,但却不小,小人上药包扎之后,若要愈合至少得半月,而您”
左金福惊呆了,自己好歹是个医匠,您一个都尉,会这些吗?
“您什么您!你给某仔细看着,学着些!”
张泉一口打断。
“唯。”
左金福无奈低头。
围观众人唏嘘不已,好好的医匠不用,非要自己逞强,这与草菅人命何异?
趴在地上的小厮更是面如死灰,俺小命儿不保矣
“开水煮过的绷带和缝衣针呢,好了没有?”
张泉直起身挽起袖子大声喊道,自己没那么多功夫解释,先缝好再说。
“来了。”
有人将铁锅抬了过来,锅里正是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条,还有一根鱼骨粗细的缝衣针。
“你们去找个担架来,让他躺在上面,另外再找根木棍,给他咬在嘴里后,用清水把他伤口冲洗干净。”
“诺!”
张泉将手在温度尚高的热水里洗了几道,从布条上扯下两根棉线,穿进缝衣针内,放在手心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围观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这张少将军拿针是要干嘛?把伤口当衣服缝起来?”
“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人也能缝的,不行,俺得去告诉表舅,让他也来瞧瞧。”
“想不到吾等士子今日,竟见得如此草菅人命之人,呜呼哀哉!”
看着血淋淋外翻的伤口。
张泉咬了咬牙。
自己装下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你忍着些,现在虽然会痛点,但是好的会快些。”
张泉对着地上之人说了一句,将手中的棉线打了结,想象着后世缝衣服的样子,刺入了皮肤
赵家小厮背上撕裂开来的血肉,在张泉小心翼翼的刺入穿出间,被一根细细的白线接在了一起,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少
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过去。
缝衣针也回过了最后一个线头。
“来人,用刚才煮过的绷带,给他包扎好,单独找个伤患间,既然为我凉州郡物资负的伤,那便留在军中养好为止,最多五日,便可以拆线了!”
张泉挥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精疲力尽。
这是他第一次用针线缝合收口,也是要用来说服全军的,不容有失!
然而这次,却无人应答。
张泉疑惑抬头,只见除了左金福和两个帮忙的军士外,自己眼前的人已然换了一轮,聚贤楼中的熟面孔反而不少。
何立那张带着笑意、巴不得看他出事的大饼脸赫然在第一列。
两道手臂伸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拉起,正是曹昂和诸葛亮。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吾儿的话么?!”
老爹张绣的怒吼,从张泉头上传来。
两名军士和左金福连忙起身,将担架抬进了军营。
“诸位都散了吧,五日之后再来也不迟。”
贾诩笑眯眯对着围观众人说道。
不多时,人群皆散。
而南阳张泉以缝衣针疗伤之事,却如长了翅膀般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