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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见到他,就会莫名产生一种归属感。
沉沦在他灰蓝色的眼眸中,司荼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清醒过来。
果然是美色误人呐。
见他一副打算今晚就要在这睡觉的样子,司荼对他的滤镜碎了一地。
“这里貌似并非是先生的房间吧。”
看他的打扮虽然普通,但也不像是付不起一晚房租的人。
但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就像是陷入熟睡一样。
精致的样貌甚至都能够引起光明神的嫉妒,当然,司荼也不例外。
耳边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司荼别无他法,径直拿过一床被子来。
好在房间里的沙发足够柔软也足够宽敞。
不然她也没有办法在不惊动艾勒的情况下,再去寻找另一个房间了。
关上壁灯,月色的银辉洒落在床榻上男人精致的侧颜上。
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他悄然睁开双眼,看着睡在沙发上司荼,嘴角弯起了弧度。
所以说,他对她还是特殊的存在,是吗?
烙印在血脉中的感召终归还是要起作用的。
正如她对他也是同样致命的诱惑与吸引。
将睡着的人轻轻揽在怀中,指尖触碰到的那处柔软,令他一再沉迷。
但今晚他还有事情要做,不能陪着她了。
总归是来日方长,他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大床上,俄狄索斯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晚安,我的未婚妻。”
窗户被开了一道缝隙,轻纱再次摇曳。
只不过这次,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北境王城圣殿骑士团团长府邸
即便是深夜,宴会与贵族并存,王城也依然灯火通明。
只不过这每一盏的灯火,都是不是他想要的。
惨白的月光笼罩在尹恩的肩头,乌青的眼底昭示着他几夜都没有合眼的事实。
“先生,您今晚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杰罗姆担忧地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忍不住劝慰道。
自从司小姐离开府邸后,先生出动所有的骑士团,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阿荼呢?我怎么会找不到她?”
尹恩眼眶发红,虽然是一身骑士正装,可看起来仍然是颓败狼狈。
他奔波数天,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几乎是将整座王城翻了个底朝天。
可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杰罗姆面露难色,还是戳破了他自欺欺人的事实,
“先生将整座王城都找了一遍,如果还没找到,只能说明司小姐她已经不在王城了。”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王城了
所以才会连一丁点的消息也不给先生透露。
尹恩自神魔大战后选择半隐退,他的势力也仅限于王城的范围。
至于其他九区,就需要费一些功夫了。
“那就给我找!”
沙发上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焦躁不安,一双眸子呈现着血红色,妖异又蛊惑人心。
“王城找不到,那就去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只要她在北境,就总能找到的!”
男人的偏激与暴戾一览无余。
之前所有的温文尔雅在此刻也全部化为了泡影。
“好的,先生。”
杰罗姆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原本他以为司小姐会在那个晚上告白成功的,可没想到先生会断然拒绝她。
明明先生对司小姐也是同样存着这份异样的感情啊。
一向将司小姐放在手掌心中呵护的骑士长,那晚怎么会说出让她如此伤心的话来?
“将骑士团全部都撤回到圣殿吧,我想她并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
外面的世界太不安全,只有在他的庇护下,她才能安全长大。
所以这一次,尹恩打算亲手将她带回王城。
罗杰姆见他拿出那把斩杀了魔女的骑士剑,紧紧地皱了眉头,
“先生今晚要出王城寻找司小姐?”
擦着已经被他束之高阁十五年的剑柄,尹恩只身走进外面浓黑的夜色中。
“我该接她回家了”
一如他在十五年前,将她从战场上带回王城一般。
尽心呵护,克止于礼。
北境第三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少女沉静的睡颜上。
这沙发还挺软的啊。
司荼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
而昨晚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唔,还挺有良心的。
知道把自己抱回床上休息。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竟然能在魁党密布的公馆来去自如。
咚咚咚——
一道沉稳的敲门声打断了司荼的思绪。
急忙换好衣服,司荼打开房门,原以为会是艾勒,没想到是安德烈亲自来了。
“昨晚的任务还顺利吗?”
司荼上下打量着他,挺结实的身板,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从未有人敢如此打量他,安德烈一时有些无措,点了点头,说道,
“先吃早餐吧。”
把人领进房间,司荼咬了口松软的面包,又舀了一大勺酸甜的草莓果酱。
“第三区的水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财阀林立,相互抱团,很难找到切入点。
就算是布莱克家族倒台,也只是对他们起到了一点的威慑作用。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再谈任务的成败。”
将铺满了果酱的面包片递给他,司荼朝他眨了眨眼睛。
机械性地接过面包片,安德烈垂着眸子,敛去其中的激动。
自从他被魁党挑中送入王城,就时刻被教官提醒:
任务重于一切,就算是牺牲生命,也要完成皇室的任务!
这一点,日复一日,几乎是被他烙印在了灵魂之中。
有多久,他没有安静地吃一顿早餐了。
又有多久,会有人这样关心他有没有受伤,任务顺不顺利。
就好像他身为党首,就不会受伤,不会失败一样
他是人,并非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有自己的情绪,会疼,会开心,也会难过
可世人总会间歇性的忽略这一点。
“司小姐,其实您不必如此。”
安德烈掌心上躺着那块涂满红色果酱的面包片。
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