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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元杳开心得不行。
她伸手,捧起牛奶,一口气喝光:“真甜!真好喝!”
她是真的饿坏了
暗卫被黑雾遮掩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有暗卫在,九千岁又回来了,元杳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吃饱喝足,甚至还睡了一觉。
从昨夜就没睡好,她可真是太困了!
一觉睡醒,睁眼,元杳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人。
她揉了揉眼睛:“爹爹?”
“醒了?”床边的人大手一捞,就把她连被子一起捞起来,抱在了怀里:“还困不困?”
又软又温暖的怀抱,冷清的香味,是九千岁了!
元杳没忍住,脑袋往九千岁怀里一埋,委屈道:“这里的床榻太硬,没有千华宫的软,睡得头好疼。”
九千岁往床上扫了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元杳小脑袋道:“是爹爹回来晚了,让小杳儿受苦了。”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
元杳感动得想落泪。
谁说她爹心狠手辣的?
爹爹多温柔呀,又温柔又体贴!
元杳小脑袋动了动,从九千岁怀里抬起头来:“爹爹,你昨天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
九千岁闻言,张开手,转了半圈:“爹爹那么厉害,谁能伤得了?”
元杳点点头:“嗯!”
是了,九千岁那么厉害,深藏不露,想伤他,只怕很难。
总算是松了口气。
抓了九千岁衣襟,元杳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愧疚:“爹爹,对不起,杳儿犯了错,给爹爹惹了很大的一个麻烦。”
“芳菲殿的事,本座知晓了。万幸,他们没伤着你,否则,本座定屠了整个芳菲殿!”
九千岁把元杳从怀里推出来,让人拿了木梳,慢条斯理地给元杳扎头发。
他长得好看,做任何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元杳本还想再说几句的,也闭了嘴,专心欣赏。
待两个圆润光滑的小丸子扎好后,九千岁满意点点头:“本座的奶团子,还是这样可爱。”
元杳眨了眨眼。
九千岁站起身,单手把她抱在怀里:“走吧,爹爹送你回千华宫。”
送她回去?
那他呢?
元杳双手抱着九千岁脖颈:“爹爹,你去哪里,杳儿就跟你去哪里!”
没九千岁在,作为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奶包,她真是太没安全感了!
她决定充当挂件,一定要在九千岁身上挂牢!
“你这团子”九千岁轻笑了一声:“本座去永安殿,你去么?”
永安殿,是皇帝住的地方。
元杳抱紧九千岁:“去!”
永安殿。
九千岁一踏入宫门,皇帝的人就立刻把丽嫔、兰玥公主带到了偏殿看守着。
元杳被九千岁抱着,踏入永安殿前殿,也是皇帝处理事务的地方。
殿内燃着浓郁的龙涎香,龙涎香的压制下,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味。
元杳小鼻头皱了皱,转过脸:“阿嚏”
这时,李德山迎了出来:“千岁来了?”
九千岁吩咐道:“把熏香灭了。”
“是。”
李德山拂尘往手臂上一搭,亲自去灭了熏香,又让宫人去开门开窗。
皇帝常年不喜光,因此,永安殿常年门窗紧闭,燃着浓郁的安神香,只有每月大朝会,或者九千岁来时,才会敞开门窗吹会儿
九千岁抱着元杳绕过一排屏风,就见,皇帝穿了一身乱糟糟的常服,腰带乱系,歪七扭八地坐在案牍上。
见着九千岁,皇帝抬起头,厚重眼袋遮挡的眼里,露出一抹光:“你怎么才来,朕等你许久了。”
他的声音,比起早上,更哑了些。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有几分埋怨,又有几分依恋的那种感觉
元杳生生打了个寒颤。
九千岁没回皇帝,而是垂眸看元杳:“冷?”
元杳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有点儿”
她的小奶音,都在发颤。
她倒不是真的冷,而是,眼前的皇帝,真的让她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身为一国皇帝,衣衫不整就算了,连办公的地方,都阴森森的,实在让人不免多想。
元杳总觉着,眼前的这位大齐国皇帝,可能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正想着,皇帝阴测测地看过来,目光落在九千岁。
又或者,是落在被九千岁抱在怀里的她身上
顿时,元杳觉得头皮发麻。
皇帝嘶哑着开口:“昨夜,你做什么去了?”
“杀人。”九千岁冷淡道。
杀人?
元杳愣了一瞬。
完了,她又得想办法多找一个大腿抱了
这时,皇帝激动地站起来:“杀人?你又杀了谁?你为什么要杀人?”
九千岁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一般:“本座不杀人,又怎么帮皇上稳固天下?”
“可是,除了杀人,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皇帝抖着双手,光着脚走到九千岁面前,仰头看他:“朕说过,不让你再杀人的!”
九千岁抬起衣袖,把元杳往怀里挡了些,才冷冷清清道:“人,本座已经杀了,事情,本座也处理好了,皇上就不必再提了。
本座一宿未睡,没有精力和皇上讨论杀不杀人的,眼下,本座只想查清芳菲殿一事。”
“你你竟一宿没睡?”皇帝愣了一下,往后退了退,像是做错事了一般,连语气都放低了。
对于皇帝态度的变化,九千岁没什么表情:“皇上把人带上来吧,本座亲自审问。”
“我朕这就去”
皇帝招了李德山,让宫人伺候着换了衣服,又穿了鞋子,还特地束了头发、洗漱,再出来时,除了脸色差,眼袋大以外,倒有了那么几分皇帝的模样。
如果皇帝健个身,稍微保养一下脸,长得应该挺好看。
可惜了
好好的人,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就在元杳惋惜之际,丽嫔和兰玥公主就被带了过来,跪倒在地上。
丽嫔珠钗早就掉光了,此时,披头散发的,整个人红肿着眼。
兰玥瑟缩着瘦弱的身子,满脸泪痕,跪在地上发抖,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站在九千岁旁边:“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九千岁没应声,而是眉眼冷冽地望着丽嫔。
丽嫔不堪压力,抬头,和他对视。
九千岁嗤了一声,声音格外阴戾:“皇上,你可知道,你这位丽嫔所生的小皇子,其实是个痴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