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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阿渊要娶妻,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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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带了一群人,早早就去了行宫后山的猎场。

    元杳去时,皇帝打猎还未回来。

    猎场外围,候了不少人。

    临时搭建的好几个用帘子遮挡四周的看台,明黄色的,坐了皇帝带来的妃子,藕粉色的,坐着权贵女眷,石青色的,好几个年纪偏大的官员正在品茶论道

    丹青指着石青色看台那边,“郡主,那位身材微胖,圆脸,蓄着八字胡须的,便是户部尚书了。”

    元杳顺着丹青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位尚书大人,手里捧着一盏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频频朝猎场出口看。

    元杳让丹青把她放下来,自己走路。

    猎场外围这一片,是一片中型草场,可以供骑马、蹴鞠、射箭等活动。

    晨露未散,元杳抬着精致的小绣鞋,去踏草尖的露珠。

    丹青跟在身后,无奈道:“郡主,当心受凉。”

    元杳垂头道:“没事,我有数。你就在这边等我吧,不必跟过去了。”

    快到猎场出口时,刚好听见马蹄声。

    皇帝穿着一身利索的束袖常服,在随侍的搀扶下,下了马来。

    大约昨夜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他眼袋比起寻常更大了,黑眼圈也更重了

    明明才过三十不久,就一副颓败阴郁的模样。

    好在,他打了不少猎物,心情不错。

    一见皇帝,户部尚书就急急起身,笑着迎了过去:“皇上真是好身手!”

    皇帝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许卿不去射几箭?”

    户部尚书拱手道:“臣惭愧,这些年身子弱了,骑不了马了。”

    “过来。”皇帝朝他伸手。

    户部尚书连忙抬起一条胳膊。

    皇帝垂手,把胳膊搭在他手上,哑声道:“朕记得,许卿差几年,就到天命之年了?”

    “是。”户部尚书笑道:“婉嫔都二十有三了,臣确实是不年轻了。”

    听提起婉嫔,皇帝眸子微垂,哑声道:“昨夜,婉嫔恰好和朕提起,说许卿除了她,还有一个小女儿,刚及笄?”

    昨夜,是婉嫔许婉之侍寝

    “是。”户部尚书恭谨道:“小女韵之,打小养在深闺,昨日知晓九千岁办鱼宴,特地央了她母亲,来行宫散散心。”

    打小养在深闺?

    皇帝垂下眸子:“尚书大人,倒是养了两个好女儿。”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户部尚书愣了一瞬,松开扶着皇帝的手,跪地道:“臣惶恐,若婉嫔有伺候不周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这时,元杳恰好走过来。

    她耷拉着脑袋,敷衍地行了个礼:“皇上晨安”

    皇帝垂头看她:“元杳,你的小鞋子和小裙子,怎的全弄湿了?”

    元杳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委屈道:“湿了就湿了吧,反正,又没人心疼杳儿”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这是何意?”

    元杳眨了眨眼,眼底就有了泪痕:“他们说他们说爹爹要娶亲了,不要杳儿了”

    皇帝脸色一沉,嘶哑地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阿渊要娶亲?

    他怎么不知道??

    阿渊要娶谁???

    地上,户部尚书摸了摸疼得厉害的膝盖。

    清晨的露水很凉,打湿他的衣袍,寒意顺着衣袍,渗入膝盖,令他打了个寒颤。

    恰好,元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才问皇帝:“皇上,这位大人是有事找您吗?

    要不杳儿回头再和您说?”

    “不行!”皇帝想也没想,对她道:“现在就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

    “哦”元杳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小奶音都在颤抖:“杳儿早起没见着爹爹,就出门来找他。

    却不想,在路上,听见有几个人在说话

    杳儿刚想走,就听他们说,他们昨天下午,在一处假山后,听见有两个女子在讲话。

    其中一个女子,说她是要嫁给我爹爹的,可是,嫁过去了,杳儿怎么办?

    另一个女子就告诉她,等她嫁进千华宫,把杳儿送走”

    说到后面,元杳伤心得都哭了。

    皇帝越听,脸色越沉。

    地上,户部尚书极力控制,不让自己发抖。

    皇帝声音又冷又哑:“还有么?”

    元杳小脸全是泪,又可怜又委屈:“皇上,你真的要给我爹爹赐婚了吗?

    爹爹娶了妻,他的妻子,真的会把杳儿从千华宫赶出去吗?

    杳儿好可怜,都没人要杳儿了,哇”

    她本来是打算做做戏,可一想到九千岁对许韵之的态度,她真产生了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的凄凉感。

    一时间,她委屈得不行。

    眼泪,哗啦啦的,根本止不住。

    随着元杳这么一哭,一时间,草场上,不少人朝这边看来。

    皇后闻声,让人扶了她,往这边走来:“郡主这是怎么了?”

    “皇皇后娘娘,杳儿失礼了”元杳哭成了个小泪人。

    皇帝见状,头都大了:“元杳,你先别哭”

    这时,元杳又开口问:“皇上,听说在大齐,一个男子当众碰了一个女子,就是毁了她清白,得娶她,是么?”

    “这是自然。”皇帝还未开口,皇后就说话了:“女儿家,身娇体贵,名声更是重要,男子既是毁了她名声,自是要对她负责的。”

    不愧是皇后

    元杳抹了把泪,哭着问:“那那要是女子当众对男子表白呢?算谁毁谁名声?”

    她话音落下,户部尚书没跪住,身体往旁边一歪。

    一个小太监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尚书大人,当心。”

    这时,元杳打着哭嗝,问:“这位大人竟也是个尚书吗?”

    户部尚书抹了把冷汗:“是”

    “哇”元杳再次哭出声:“皇上,皇后娘娘,听说,那个要嫁给我爹爹、要把杳儿赶走的小姐,她爹也是个尚书”

    “嘭!”

    户部尚书彻底歪倒在地上。

    李德山惊呼了一声:“哎哟!大人,您头破了!”

    户部尚书忘了疼,瞪着元杳,又气又急。

    这小丫头,可真坏事!

    婉之和韵之的话,怎么被传至她这里了?

    元杳对上户部尚书视线,顿时小脸露出惊惧之色,害怕地去抱皇帝小腿:“皇上”

    “这是怎么了?”

    九千岁的声音,冷冷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