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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换了身银丝暗绣云纹的黑色锦衣,外搭一件胭脂红的飘逸大袖衫。
元杳进去时,他修长手指托了茶盏,正在品茶。
抬手间,金丝银丝的光,把人晃得眼花缭乱。
元杳甜甜地喊道:“爹爹!”
九千岁闻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冲她招手:“过来。”
元杳开心地跑过去:“爹爹今天真好看!”
简直是人间富贵花呀!
九千岁闻言,挑了眉梢:“本座哪天不好看?”
元杳语塞。
换个人,这就是送命题呀!
没想到,这种问题,会轮到她!
她手脚并用,往九千岁腿上爬:“爹爹哪天都好看!今天这一身,金丝和银丝闪闪发光,把杳儿眼睛都快晃了睁不开了。”
“你这小团子,嘴真甜。”九千岁轻笑了一声,抱了她起身:“去用膳吧,用完膳,就该起身回宫了。”
元杳顺势抓紧他衣襟:“爹爹,残风回来了呢!”
见她一脸开心,九千岁勾唇:“以后,就让他做你的随身侍卫吧。”
“真的吗?”元杳欣喜地问。
宫里,不是不能有成年男子吗?
皇帝知道了,会不会降罪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九千岁勾唇道:“本座说可以,就是可以。”
元杳开心道:“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九千岁轻笑了一声,抱着她往外走。
残风已经换了身衣服,恭敬地站在院门口,见着九千岁,就要跪下行礼:“属下见过千岁。”
在他跪下之前,九千岁淡声道:“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多礼节。日后,你就跟在郡主身边,可在明处护她周全。”
暗处,自然有破月。
残风郑重地应道:“是!”
元杳笑弯了眉眼,冲残风眨眼。
残风耳尖微红,局促地垂下头。
去赴宴的路上,元杳开口道:“爹爹,方才我在女眷的温泉小院里,又遇着许家的人了?”
“嗯?”九千岁垂眸看她。
元杳道:“爹爹,杳儿听见了挺大一秘密,觉得,这件事一定要让爹爹知晓!”
秘密?
九千岁抱着她,问:“什么秘密?”
元杳把在温泉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后面,九千岁眉头已然蹙起。
“爹爹,若不是残风和破月出手及时,说不定,那许夫人怕是早就发现杳儿了。”元杳抿唇道。
九千岁薄唇动了动:“你沉入水底,憋了许久的气?”
元杳:“?”
她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呀!
她认真道:“爹爹,许家想杀了李敞,甚至,还想把小女儿送入宫,你不管管吗?”
九千岁不在意道:“他们想送,也得看皇上收不收,本座有什么好管的?”
若皇帝要收,他也不能拦着。
不过居然想杀他的人?
那李敞,虽然职位不大,可毕竟是掌管京城上百禁军铁骑的护卫长。
京城的禁军,关乎京城的安全,而铁骑,又是禁军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这,他就得管管了
皇帝说一起用午膳,算是个小家宴。
宴席,开在东湖的画舫上。
九千岁抱着元杳到时,人已经到了。
昨日,鱼宴结束,太子便率人回宫,免得出乱子。
今日,宴席上,除了皇帝,还有姜承琰、谢执在,外加一个云潺
而小公主们,则被皇后带着,在另一个画舫上。
父女俩踏入画舫,皇帝先是扫了眼九千岁的衣着,接着,问:“阿渊,陪朕喝两杯?”
“皇上自己喝吧。”九千岁冷淡道:“本座已经答应了小杳儿,要带她骑马回宫。”
皇帝闻言,酸死了。
他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哑着嗓子道:“元杳还小,怕是受不住路途的颠簸。”
九千岁睥了他一眼:“本座自会护着她。”
皇帝垂下目光:“哦”
场面,异常的冷。
几个小孩都略显局促。
倒是谢执,笑着对皇帝道:“皇上,我正长身体呢,可不能饿着。”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道:“这是家宴,就咱们几个人,在朕面前,不必局促,动筷子吧。”
谢执笑道:“谢谢皇上!”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风卷残云般吞入口中。
姜承琰见状,板着脸道:“蘸料,沾你脸上了。”
“不碍事!”谢执笑容灿烂:“填饱肚子最重要!”
皇帝嘴角弯了一下,眸光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云潺:“云小皇子,身子如何了?”
云潺冷淡又客套地应道:“多谢皇上关心,伤已经好上许多了。”
皇帝点点头:“如此便好,否则,朕都不知如何向楚皇交代。”
云潺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
楚国使者,还被关押着,所有消息,已全部被切断。
楚国那边,联系不上使臣,想必会很着急,过不了几日,大约就会有新的使臣会被派过来
谈判,在所难免。
不知,九千岁会如何应对?
一顿饭,除了没心没肺的谢执外,其他几人,皆没怎么动筷子。
元杳担心着残风伤势,喝完小半碗肉羹,就对云潺道:“云潺,你和我出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讲。”
云潺朝皇帝和九千岁行了礼,起身对她道:“走吧。”
正在胡吃海塞的谢执停下来,瞪着她:“小杳儿,你找云潺做什么?有事找我啊!”
姜承琰也拧了眉头:“我们也去!”
元杳:“”
她奶声道:“我和云潺有事,你们不许去!快吃饭!”
小屁孩儿,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谢执一把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姜承琰拉开凳子:“父皇,我们先出去了。”
皇帝巴不得他们走,挥手道:“都出去,我和九千岁还有要事商议。”
于是,四个小孩一起出了画舫。
云潺没理会另外两人,问元杳:“何事?”
元杳奶声道:“我想借你的大夫,为我家残风看看伤势。
残风他受了很重的伤,下午还要赶路回宫,我怕他吃不消”
她家残风?
云潺愣了一瞬。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残风,是那个为了她不惜受重罚、被追杀的暗卫
云潺抿着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语气怪异:“呵,好一个主仆情深,真叫人羡慕得紧。”
元杳:“?”
小别扭又怎么了?
她仰头问:“云潺,人,你借不借呀?”
作者题外话:吃醋,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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