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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拾连忙行礼道谢:“多谢陛下!”
“应当的!”白卿言想到阿瑜带兵护送药草和大夫前往燕国之事,又同月拾说,“而今,我大周镇国王已经率兵护送药草和大夫前往燕国周域,大周护卫百姓之心想必没有人比燕国摄政王更清楚,故而若是摄政王不想两国打起来,最好先派人前往边界传信,允许我大周药草和大夫入燕。”
“是!”月拾颔首应声,“陛下放心,月拾一定将话带到!”
说着,月拾朝着白卿玦、白锦稚和白锦瑟瞧了眼,说:“摄政王还有话,让月拾私下带给陛下,不知可否方便?”
白锦稚是一个眼明心亮的,这分明就是大姐夫有话带给他们家长姐,白锦稚起身示意白锦瑟和她走,却见自家七哥转而看向长姐,似乎要看长姐的意思。
白卿言对白卿玦颔首,白卿玦这才起身带着两个妹妹离开,魏忠则守在门口,不让旁人有靠近和偷听的机会。
“白大姑娘,主子原本是想要给白大姑娘了过生辰的,生辰礼都准备好了,可燕国突发疫病,主子得赶紧回去主持大局,故而只让月拾将生辰礼带了过来,还请大姑娘海涵!”月拾说着朝白卿言一礼。
“事发突然,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回去转告你主子,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之事,日子还长。”白卿言望着月拾,“你同他说,此次小阿沥突然病倒之事,怕是有蹊跷,让他多加防备。”
月拾就知道白家大姑娘能够理解主子,他朝着白卿言叩首:“是!话和生辰礼月拾已经带到,这就要告辞去追主子,还请大姑娘千万保重!”
“嗯”白卿言点头,“这一路辛苦你多照顾你家主子,千万别让他也染上疫病。”
“大姑娘放心!”
说着月拾同白卿言叩首起身,匆匆离开。
白卿言瞧着月拾的背影,眉心紧皱,心急不已。
如今她人还未曾回国,往她这里送消息也是难,还不知道现在这疫病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这一次来东夷,白卿言并未带上洪大夫,洪大夫人在金莞城,想来知道疫病之事,或许已经开始着手研制药方了。
可洪大夫手上没有病人,恐怕也只是凭着描述来配置药方,也无人试药。
她背靠隐几,只希望船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金莞海口的将士们得到消息,陛下护着韩城王的棺椁而归,最快还有半个时辰便能抵达,柳如士带着大周将士,和水师将士们一同在海口相迎。
远远瞧见招展着大周旗帜的水师战船队伍声势浩大而来,立在渡口的柳平高和水师几位将军纷纷上前几步。
只见密密麻麻出现在海域之上的大周战船,白缟高挂于战船船身之上,垂落两侧的素绢随战船行进而被高高抛起,与旗帜一同猎猎飞扬。
立在船头的水师将士们,如同立在这海口的水师将士们一般,手握腰间佩剑,头戴孝布。
皇帝还在战船之上,竟然让所有的战船妆白裹素,这即便是迎正儿八经的皇亲遗体,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面和气派。
水师将士们早已经热泪盈眶。
“陛下将韩城王接回来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
“没想到,陛下竟然能够如此给韩城王体面!”有大周水师将军感慨,“难怪韩城王会如此忠诚于陛下!”
“这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有水师将领忍着泛红的眼眶开口,“知道东夷国挑衅韩城王战死,不但没有因为赌国的事情将这件事揭过去,反而御驾亲征,要打东夷给韩城王报仇,亲自去迎回韩城王遗骨,效忠这样的咱们心中也有底不是!”
水师将领们闻言纷纷点头,虽说这死后的荣耀体面都是做给活人瞧的,可作为大周皇帝白卿言能做到这一步,即便是为了收揽人心,他们也都认了。
白卿言未穿战甲,一身素服,负手立在船头。
直到战船缓缓靠岸,江淮生上前同白卿言说:“陛下已经快要靠岸了,您和忠国王、高义王还有英慧君先下船,随后我们再请韩城王下船。”
“逝者为大,先请韩城王下船。”白卿言轻声道。
江淮生错愕的愣了愣随即抱拳应声。
白卿言远远就看到在海口迎接韩城王的将士们,还有百姓渔民们,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韩城王还在世的时候,甚至是大梁还存在的时候,大梁皇帝不愿意给韩城王机会,以致于对将士们和百姓来说,韩城王就只是大梁皇子,大梁的皇室血脉。
而今,韩城王为护渔民和大周战死,可他却也永远的留在水师将士和百姓的心中,虽死犹荣。
立在白卿言时候的程远志心情复杂,半晌之后他上前同白卿言说:“小白帅,一会儿我想亲自给韩城王抬棺。”
白卿言回头望着双手抱拳,表情诚恳的程远志,颔首:“好!”
载着皇帝和韩城王棺椁的战船靠岸,地衣从船舱内一路铺了下来,与他们迎接皇帝所铺的地衣相接,佩刀将士列队而下,护卫在地衣两侧,所有人跪地等着迎皇帝下船
立在韩城王棺椁旁的白卿言手握大周水师战旗,扬旗为棺椁盖上,高声道:“起棺,迎韩城王回家!”
程远志扛着棺木,高声喊:“起棺!”
“起——”
八人抬着棺木缓缓站起身来,跟在抱着韩城王牌位的江淮生,缓缓朝外走去。
白卿玦陪着自家长姐立在一旁,看着韩城王的棺木先行,这才抬脚跟在后面往船舱外走。
柳如士等将领,以为是白卿言下船,正要跪,谁知竟看到江淮生抱着韩城王的牌位先行朝船下走来。
紧随江淮生身后的,是韩城王的沉重的棺椁。
白家军将军程远志亲自扛着棺木
只听到长鞭破空的清亮响声响起。
“迎韩城王回家!”
白锦稚紧紧攥着长鞭,极具穿透力的喊声从船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