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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芝芝哑口无言。
最后的结果是那些布料全买了下来，掌柜的要了地址后，吓的脸都白了。
知道几人是皇宫中出来的，态度顿时变得兢兢战战，说话也谨慎了不少。
“芝芝，尚衣局不是会为皇子公主采购布料制作衣衫的么？你买这么多回去，应该不会浪费吧？”江宁年小声的开口。
“不会。”顾芝芝沉声开口：“宫里那么多妃子，她们一年都要换好多衣衫。”
“再说了，这些不是还要分给你一半的么。”
江宁年摇了摇头：“我要是有新衣衫穿，江露会不高兴的。现在还没能离开平阳王府，所以不想惹事。”
等她到了及第之年，能够脱离平阳王府的掌控，在外面找个宅院，把母亲接出来。那样，她想做什么，也没有人会干预了。
“嗯。”
漫画里江宁年年少时在平阳王府过的极为悲凉，长姐排挤，嫡母不待见，生母又性子柔弱，她一度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更何况江露的性子，她是见识到了。
如今江宁年和她过于亲近,恐怕早就引起了江露的不满，这些天她在家里的日子，肯定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宁年，江露是不是老为难你？”
江宁年愣了一下；“没有啊。”
小姑娘明显不信，沉声道：“她厌恶我，我们关系又交好，她定会寻你麻烦的。”
江宁年不以为然，小脸红鼓鼓的：“她找我麻烦也不是一两天的。只要我还是平阳王的女儿，她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顾芝芝有些担忧。
那些嫡女祸害庶女的戏码又不是没有。
江露心思歹毒，对待江宁年，肯定是不会手段的。
漫画里江宁年后来是不受平阳王府约束了，但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和原主交好。
因为她的出现，这一切很有可能走向不同的局面。
顾芝芝面露担忧之色，本来应该开心的局面在她看来，也变得索然无趣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江宁年眼角笑的微弯：“该吃吃该喝喝，及时行乐才是。”
生在王侯之家，本就诸多苦难，又何必一直拘泥于眼前的一切。
认识顾芝芝，已经算是她人生中的幸事。
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关心过她。
生母一直想要夺得平阳王的喜爱，希望她能够比江露更为优秀。所以从小，她便没有童年，被困在破落的后院里，练习琴棋书画，苦读诗书。
如今长大，好不容易能见见外面的天空，却还要担忧这短暂的快乐在下一秒就会消散。
“京城和五年前，大不一样了。”
走在后面的顾天韫突然开口，语气还带着淡淡的惆怅。
几人回头，只见男人站在烛火阑珊处，暖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掉落人家的谪仙。
几人看的皆是呼吸一滞。
她这大哥哥的颜值，还真是美的让人没办法睁开眼睛。
顾天罡的基因极好，每个孩子不管是样貌还是才华，都是顶尖的。
“大哥哥已经离开五年了吖。”小姑娘勾着手指，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更应该好好看看这京城的繁华景象了。”
这么多哥哥，只有顾天韫见着她的时候，敌意没有那么严重。
她刚出生不久，他就远赴边疆了，对她这个妹妹，自然也没有太多的厌嫌之情。
“听说灯会有有灯谜，灯会我们去猜猜吧。”江宁年也格外开心，笑起来两边的酒窝甜的让人发腻。
小姑娘会意一笑，将手藏在袖子里，说话间看了眼妙语；“妙语，你也一起来吧。”
妙语欠身，一副循规蹈矩的模样：“公主，奴家不识几个字。”
小姑娘哦了一声，意味深长。
他的大哥哥可不是只看样貌，便对这个人就死心塌地的。
妙语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芝芝，快来！”
走在最前面的顾芝芝突然大叫了一声，杏色的长裙随风飘扬，烛火印在她青春俏丽的脸蛋上，带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顾芝芝愣住了。
年少时的江宁年，原来真正的模样，是如今看到的这般阳光，无邪。
“好。”
顾芝芝回眸，见顾天韫眸色深沉，沉声道：“大哥哥，我们走吧。”
男人点头，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江宁年买了几串糖葫芦，往每个人怀里都塞了一串。
“小时候我让阿娘给我买糖葫芦，她总说身上的银子都是拿来买姻脂水粉的，不是拿来给我吃这些的。”江宁年吃了一颗糖葫芦，笑的天真:“现在我吃的起糖葫芦了，可却觉得它不是原来的那种味道了。”
顾芝芝看着手上的糖葫芦。
江宁年说的，她深有感悟。
“日子会更好的。”小姑娘举起手中的糖葫芦，让几人把糖葫芦凑了过来：“我们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中秋佳节，烛火相间，几位年龄各相径庭的年轻人，眉眼带笑，仿佛是这京城繁华的一抹春色，融化了顾国的寒冷。
多年后，顾芝芝回想起来，总会想念年幼时那些纯粹又美好的日子。
这时候的他们，是这样的简单。
猜灯谜是顾芝芝的弱项，她看了半天，也没能猜出一个。
反而江宁年只要拿起一个，就能猜出来谜底。
顾芝芝叹了口气，才女的名讳不是盖的。
“大哥哥，你也猜一个吧。”小姑娘看着身后的顾天韫，眨巴着眼睛，古灵精怪的。
顾天韫摇头：“你且看看那老伯。”
说完，视线落在还在猜的江宁年身上。
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把这条街道上每个猜字谜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现在每个摊位上的老板看见她，就跟见了瘟神似的。
“这姑娘....”顾芝芝有些无奈，上前走了几步，在江宁年耳边小声道：“宁年，你别猜了。”
江宁年这才回过神来：“啊？发生了什么吗？”
“你看看周围人看你的眼神。”
江宁年这才发现，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格外诡异，像是在看什么避之不及的人。
她有些尴尬，这才发现自己猜了太多的灯谜。
沉默过后，少女从荷包里的拿出一些银子，走过自己猜过灯谜的摊位：“那些我猜过灯谜的灯，我全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