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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才不傻呢。”
小姑娘垂着双眸，一双眼睛透亮无比。
顾天罡心生怜爱之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乖。”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旁边的顾念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看来她小瞧了顾芝芝，竟真的让顾天罡对她另眼相待。
“父皇。”顾芝芝看了一眼江宁年，说道：“宁年姐姐才貌出众，配左兴这种德行欠缺的浪荡子，实在是糟践了宁年姐姐的幸福。”
“哦？芝芝这话是有别的想法么？”
顾芝芝点头。
“芝芝有六个哥哥，他们现在都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时候了，芝芝很喜欢宁年姐姐，想让她做芝芝的嫂嫂。”
小姑娘弯着眉眼，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江宁年往后的日子太过悲凉，与其这样，不如让她跟在大哥哥身边，这样还能躲过顾念念的迫害。
顾天罡神色一变，目光落在江宁年身上，穿着艳色的少女眉眼微敛，五官透着淡淡的冷意。
倒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他的皇子们，要娶也是要娶高门大户的嫡女。
这种小妾生出的庶女，若是抬爱，也最多给侧妃之位，何况江年的女儿，他怎么说也得卖个人情。
顾天罡轻笑一声，眼底透着几分算计：“平阳王可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朕看着也觉得欢喜。正好大皇子已经年岁不小了，的确需要个人陪伴。”
小姑娘眉眼微弯，没想到顾天罡直接提到了大皇子，都不用她旁敲侧击了。
江宁年脸色有些难看，她下意识的往人群中看去。
今天因为这件事情，她还来不及关注大皇子有没有参加宴席，如今听皇上提起，想必他就在其中。
他心悦那位妙语姑娘，如若此刻被皇上赐婚，想必会更加厌恶她。
而她，早已经断了对顾天韫的念想。
皇宫之中，没有她想要的自由。
为了爱情，折断自己的翅膀，她做不到。
“江宁年，朕念你贤惠端庄，等你及笄，就进大皇子府中，为侧妃。”
话音刚落，准备拒绝的江宁年脸色骤变。
她抬起头来，年轻的帝皇正冷漠的看着台下的一切。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对于皇帝而言，她就如同一只蝼蚁。
蝼蚁的自由和生死，皇帝不会在乎。
她垂下双眸，心中早已经波澜起伏。
“爹爹！”顾芝芝娇小的脸蛋微变：“宁年姐姐怎么能做侧妃呢.....”
这下把事情搞大了。
“父皇。”顾天韫站了起来，俊美的五官微冷：“儿臣暂时没有纳侧妃的想法，父皇就莫要耽误江姑娘的终身幸福了。”
先是赐婚对象和女子私会，随后又是被皇上指定为大皇子侧妃被拒。
底下不少王孙贵胄面面相觑，这平阳王府的庶女，可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比起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来，简直低如蝼蚁。
“大哥哥……”顾芝芝面色苍白，见事情搞砸了，她颇有些无奈。
江宁年紧握指尖，秀脸苍白无力。
她心中知晓，如果违抗皇命，今日之后，她将会犹如过街老鼠，不被家族待见，不被世人待见。
一个本就不受宠的庶女，就算不抗旨，今日过后，也只会被世人诟病。
她仅存的傲骨，将会在明天之后荡然无存。
“多谢皇上抬爱。”江宁年跪了下来，双眸清亮：“臣女虽是庶出，但也想拥有自主选择夫婿的机会。顾国向来崇尚人权自由，臣女不愿意嫁给大皇子，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顾天罡眉眼微沉。
这姑娘倒是活的傲气。
只可惜是庶出，若非庶出，他倒是可以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怪就怪她投错了胎。
“江宁年，你是想抗旨？”
皇帝威严，目光透着淡淡的杀意。
在人群中一直沉默的江年急匆匆的上前，跪在地上，“还请皇上恕罪，宁年她还尚小，不懂规矩。大皇子乃是人中龙凤，能做大皇子的侧妃，是她的福气。”
这对于一个庶女，已经是天大的恩宠。
何况对方还是无论从样貌品行还是才华，都是上乘的大皇子。
怎么看，都是她的福分。
江宁年冷笑一声。
这就是她的生父，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和关爱，只在江露身上。
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抱过她，也不曾对她笑过。
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皇上。”江宁年心如刀割，她看向顾天韫：“皇上何不征求大皇子的心意，若是大皇子愿意，臣女别无二话。”
顾天韫垂眸，刚才还果断拒绝的少女，这会却松了口。
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念在她和他同游一场，他就遂了她的心愿。
“父皇，边疆战事虽平，但孩儿离开京城多年，倍感惆怅，实在是无心情爱之事。”
顾天罡沉默。
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若是当面收回成命，那以后脸该往哪里放。
顾芝芝见场面变的如此混乱，又见皇帝脸色难看，心下便明白，今天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江宁年喜欢顾天韫，但顾天韫记挂着她殿中的那位。
如今的江宁年是有傲骨，就算再喜欢顾天韫，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自尊，去纠缠与她。
现在最主要的是顾天罡，他这人最放不下的就是脸面。
“爹爹，女儿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顾芝芝突然笑着，一脸的童真：“大哥哥，宁年，你们为什么这么严肃吖。”
说完，又走到平阳身边：“王爷，你怎么也跪下了吖?”
众人一阵无语。
这小公主是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么？
趁着众人走神的间隙，顾芝芝对烈青使了个眼神。
烈青明白，赶紧上前，沉声道：“皇上，公主童言无忌，臣知晓您宠爱公主，但公主和江小姐关系甚好，若是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让公主失去一个好朋友，公主长大后是会抱憾终生的。”
一句玩笑话？
顾天罡冷笑:“给天韫当侧妃，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多少名门闺秀都巴不得给他儿子当侧妃，选了她，还不知好歹。
顾芝芝有些无奈。
她很想作为一个大人开口劝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