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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江宁年，有些无语。
这姑娘，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烈青，你把江小姐送回平阳王府去。”
烈青迟疑了一下：“公主，皇上刚才吩咐臣去御书房。”
小姑娘拧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挥了挥手：“赶紧去吧。”
烈青点头。
顾芝芝重重叹了口气，眉眼拧成了一团，盯着江宁年看了半天，这才开口：“宁年，你自己能回去不？”
身为平阳王府的二小姐，江宁年连个随身的丫鬟都没有。
可见平日里在平阳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看江年迫不及待把江宁年嫁出去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女儿，他一点也不在乎。
“我没醉。”江宁年轻笑一声，双眸泛着水光，“芝芝，你不用管我的。”
顾芝芝看了一眼她，还是不放心，最后让红花扶着她，送她回平阳王府。
————
后山。
江宁年放慢了步子，抓住红花的手腕，声音有些飘散：“咦....这怎么有座山挡住了去路？”
红花有些无奈，果然是喝醉了。
“江小姐，我们正路过御花园。”
“哦。”
御花园啊，就是那个左兴和一个女人在这儿鸾凤颠倒的地方。
真叫人恶心。
她低低笑出了声，悲凉又凄惨：“你说做人怎么就这么累呢。”
她只不过是想要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罢了。
生在平阳王府，她本就没有选择。
“大...大皇子！”
红花惊呼一声，连忙行礼。
拉着红花胳膊的江宁年又笑了一声：“怎么连你也来取笑我。什么大皇子，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本小姐根本就不喜欢他。”
红花扶住江宁年的手瑟瑟发抖。
您可别说了，大皇子就在您眼前！
“江小姐.....”
“仗着自己有一张好脸，就瞧不起人。我江宁年再怎么说，姿色也不差，小瞧谁呢！”
红花：“......”
站在对面的顾天韫拧眉，这女人喝醉酒的样子，真失态。
刚见的时候扭扭捏捏，一副小女人的作态。
认识的时间久了，本性就暴露了。
“江小姐！”红花有些着急，声音也大了些：“快见过大皇子。”
少女这才有些清醒，他回过头，对上男人俊美的五官，朦胧的双眼透着几分天真无邪。
顾天韫在她脸上看见了年少青春的几分美好。
只是这美好，很快就会随着岁月的增长，慢慢的被摧毁。
江宁年的双眸渐渐清晰起来，她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来人时，连连后退几步，声音带着酒醉后的沙哑：“见过大皇子。”
顾天韫冷笑，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本王是肤浅之辈，那你又是什么？”
夜风微凉，男人的话清冷讥讽，刺在少女的心头。
她紧咬贝齿，鼻子顿时一酸，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蔓延开来。
江宁年站在冷风中，巴掌大的小脸因为醉酒微微发红，但她的双眼却噙着泪水，惹人爱怜。
顾天韫不知怎么的，那些心狠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回忆起这个姑娘在京城的街头，将糖葫芦塞进他的怀里，笑的一脸天真又灿烂。
那是他见过的最真心的笑容。
“你先回去照顾小公主。”顾天韫淡漠的看了一眼红花。
红花浑身有些颤抖，她打心眼里害怕大皇子还有三皇子。
这两位她多年前曾经见过一次，若是比起害怕，大皇子的手段更为凶残。
总之这些皇子，除了四皇子五皇子还有六皇子没那么可怕，其他几位，都让人寒颤不已。
她连忙点头，“是。”
夜里的风格外寒冷，少女站在假山后，渐渐的，她脚步有些虚浮，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倒了一下。
江宁年靠在旁边的山上，向来端庄温柔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娇媚之色。
男人上前一步，作势要扶她。
少女伸出手来，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再也没有当初京城长街上的灿烂笑容。
“无碍，让大皇子见笑了。”
顾天韫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女人这生物，向来阴晴不定。
昨天还热情万分的少女，这会却冷若冰霜，欲擒故纵。
他敛眉，冷声道：“你不必担心，本王对你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也不会纳你为本王的侧妃。”
少女握紧了拳头，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层黯淡的阴影。
她心如刀绞，夜色柔和了她的五官，掩下了她遍体鳞伤的心口。
说好的要放下，可听见这番话，心如刀割。
“臣女明白。”
她福了福身，强迫自己站直身子，不能让男人看了笑话去。
“若是大皇子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男人沉默，目光幽深晦暗。
江宁年挪动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御花园中走去。
她如今的模样，定是狼狈不堪的吧。
“你喝醉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宁年权当没听见，身子却摇摇晃晃，最终在一阵眩晕之下，她靠在了山体旁边。
顾天韫皱眉，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
少女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猛地甩手，脚步一晃，整个人都跌进了顾天韫的手里。
江宁年有些慌乱，头晕乎乎的。
她连忙伸出手，在男人胸前胡乱的推搡了一阵。
“对...对不起。”
江宁年瞬间酒醒了一半。
“别乱动。”顾天韫低沉着气息，声音暗哑沉稳。
江宁年不敢乱动了，耳根子瞬间红了一大半：“大皇子，臣女无事，你先松开手。”
“回平阳王府的路不在御花园的中。”
“啊？”
少女仰起头，杏眸带着星光点点。
“本王送你回去。”
江宁年只觉得头有些眩晕，脑子也很乱：“不用了，臣女能自己回去。”
她需要赶紧离开这里，时间越久，她就会越来越没法保持清醒。
她不愿意在顾天韫面前丢人。
以后就算不会和这个男人相见，但起码也不要让她狼狈退场。
“你是觉得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顾天韫冷笑，眼底全是冷意。
江宁年松开了手。
“臣女.....”
“别臣女了，本王若是不送你回去，明日芝芝就回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