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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祖上,算是大户。而杨珊本已嫁做人妇,奈何结婚刚刚不到一年,丈夫便因病去世,婆家人便将她赶回了娘家。
杨珊的哥哥杨成已经三十好几的年龄,却因为家道中落,直到半年前才在亲戚媒人的帮助之下从外地娶回来一女子,名唤林丽。模样不算突出,甚至带着几分丑态。可她的性格却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传遍了西区的大街小巷。
大家都说杨成娶回了一只母老虎。
母亲被赶到了下堂屋居住,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对老婆点头哈腰的受气包。至于被婆家赶回来的杨珊,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多贵,你怎么能给我洗破了呢?你洗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说着,林丽举起手中长长的藤条朝着杨珊而去。
谁知,就在下一秒,阿齐冲进来直接将杨珊护在自己的怀里,接下了林丽重重的一棍。
阿齐的举动直接惹来了林丽的大怒,杨珊想要推开阿齐,奈何她一个女子力量与阿齐相比实在过于渺小。那天,原本应该落在杨珊身上的打骂全都落在了阿齐的身上。
从这天开始,阿齐总会时不时地窜到杨家门前,不再像以往那般每个月只来一次。他将杨珊一次次地护在自己的身上,而每次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累累,他笑呵呵地说:“不疼。”
杨珊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从开初的淡漠,渐渐动容,会从家里找来药膏给他涂抹上,面对他的到来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样。
就这样,阿齐一直护着杨珊,直到他被人彻底激怒,发疯成癫,被街坊四邻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随之而来的便是杨珊生活的黑暗,而齐冉的童年生活也被蒙上了阴影,仿若母亲后来的发疯,全是自己的过错。
仿佛是她拆散了他们的家,击溃了母亲的幸福。
*
车子广播到站的播报声传来,打散了施诗的回溯。她起身下车,站在小区的门口,仰望里面亮起的一盏盏灯光,笑容再次进驻暖色。
亦如施婷曾对她所言:“阿诗,秋冬尽管凄凉寒冷,可春夏的脚步终归是在缓缓而来。”
于是,她秉着母亲的教导,在生活这条道路砥砺前行,不哭不痛。因为她觉得她所走的每一步,不止是为自己而走,还在为施婷而走。
阿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施诗,尽管那晚的事情是自己亲眼所见,可仍旧无法相信如此柔弱的女子,能爆发出那般让人震颤的魄力出来。
而对于那晚的事情,施诗从未再提及,就如同那晚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施诗手中的茶饮尽,从包中拿出自己假期所写的一则短篇:“你先看看。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告诉我。”
“嗯。”阿莱伸手接过。
学校开学在即,施诗今日需要到校与其他老师准备一下开学事宜,下午要参加一场会议。故而并未在阿莱这里多待。
她离开之前,阿莱问她:“律师想好找谁了吗?”
“想好了。”施诗笑容似光。
“谁?”
“楚辞。”
阿莱开玩笑:“你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
施诗笑笑,算是默认了阿莱的话。在她心底,实则也是这么认为的。
*
楚辞今日在庭上表现的有些过于急躁了点,似乎想要将庭审的时间一再缩短,这样就可以把晚间的时间提前拉出,出言带着比以往更过的锋利,将对方逼得有些手足无措。基于此种情况,审判长几次敲响法槌,示意楚辞应适当收敛自身的锐气。
面对审判长的警醒,楚辞不得不有所收敛,言语减少了先前的犀利,却仍将对方辩护律师逼迫的几次哑口无言。这场庭审,自然是楚辞所代表的被告占据了上方。
尽管这场庭审没有作出最后的裁决,可在下庭之后,当事人还是拉着楚辞狠狠地感激了一番。由今日这种局面看来,这场官司,他已是胜利在望。
楚辞不习惯他人对自己如此盛情,表情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与当事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他开着车朝盛世方向而去,与陆怀瑾约好了午餐时间与地点。他到的早了点,直到他点好了菜,陆怀瑾的身影才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对着门口招招手,陆怀瑾顺着他方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怎么到这么早?”
“庭审顺利。”
陆怀瑾唤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白水,没办法上午他实在是说话太多,此时还口干舌燥的。
“婚礼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差不多。”陆怀瑾想着目前应该就差伴郎伴娘的人选确定了。
楚辞见他这段时间以来,在婚礼事情上的一应俱细的操持:“看来徐总不仅有纵横商海的能力,还有驭夫的权术。”
这话算不是打趣,也谈不上玩笑。对于这话,陆怀瑾在心底是有几分认同的。自问,他并不爱徐瑜兮,这段婚姻就似一场利益交换。可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却见识到了与自己印象中相似却又不相似的徐瑜兮。
工作上,她仍旧一丝不苟,不讲半分情面。面对两人意见相佐时,她总能侃侃而谈,将各自的看法抽丝剥茧,找出最合适最利于集团发展的理念。她强势,却不独断专行。这也是徐氏那群老员工如今甘愿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手底下俯首称臣的原因。
生活中,如她那晚所言的那般,每日的早餐陆怀瑾亲力亲为。可她也不挑剔,他做什么,她便吃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她都能如数吃光。
用她的话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接着又说道:“我这只是在冠行,妻子对于丈夫最基本的认可与鼓励。”
若遇见陆怀瑾有应酬,她不会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上一句:“少喝点。”
或者是:”结束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若是遇见他应酬回来晚了,漪澜苑书房的灯光必定是亮着的。徐瑜兮坐在书桌上,一本书偷走了晚间的怡然时光。
翌日,有几次陆怀瑾因为前晚喝的太多的缘故,无法按时早起做早餐。徐瑜兮对此,从不曾有过询问与责问。她只是让蔡妈将醒酒茶送到他手中,还不忘关心一二:“如果头晕,可以在家休息半日。”
就这样,在两个月的相处之下,陆怀瑾时而会在心底生出一种自己高攀了徐瑜兮的卑微之感来。这感觉并不会停留太久,徐瑜兮总能悄无声息之间又一次拉平两人的情感地位。
所以他的话语逗笑了楚辞:“我相信,若是徐瑜兮诚心觊觎一人。这人,很难逃脱。”
“这人是你吗?”楚辞同时身为徐氏与盛世的首席法律顾问,时常与两人都有接触。故而这话,问的不算无凭无据。可惜,陆怀瑾此时不知。
陆怀瑾笑着摇头:“不是。”
楚辞浅浅一笑,吃着盘中的食物,不作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