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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你爱过人吗？”
听完郭微微的话，顾思突然回应了她。
郭微微怔了怔，嗤鼻一笑：“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女生，总以为自己才遇到真爱对吧？”
“实际上，每个人也都像是你一样，只有吃了亏，才发现，自己不过就是普罗大众而已。”
“这世上，哪个女人没经历过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之所以觉得刻苦铭心不会像别人一样，那是因为你太投入了，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认不清这个现实……就像是你站在海里，永远无法像是岸边的人一样，看到你深陷何等沼泽，或者寻常境地。”
郭微微说的话很对，顾思前世也是这么认为的。
爱情？不存在的。
什么感情？当你以为它海誓山盟，天长地久，可以救赎你一生一世时，它往往经历一轮轻松洗礼，就失了本来颜色。
“所以郭小姐也爱过一个人，对吧。”
顾思没有接郭微微的话，又道。
郭微微抿唇，“是又如何？”
“既然这样，郭小姐就应该知道，一段好的感情，就是你和对方都可以不计结果的去享受。如果只以成败论英雄，个中得失来品味一段感情的良莠，那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值得的。”
顾思淡淡的道，“其实呢，感情这东西，当你不把它看得那么重，你就知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要去拥有它的时候，你就再也不会去在意它的真假和后果，最好的，永远都是你触碰它时，你的个中滋味。”
郭微微被顾思说的有些恍神。
但很快，又是轻蔑一笑。
“小丫头片子，也大放厥词谈什么感情，你和赫北冥的感情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就是看你是个好骗的小丫头，能说得出这种话，果然涉世不深，好骗。”
“……”
顾思也没在意郭微微的不屑。
她之前很计较郭微微对赫北冥的“虎视眈眈”，现在看来，郭微微不是针对赫北冥，也不是针对她。
每个人心里都有故事，所谓过往种种，造就如今的我。
所以，她瞧不上自己和赫北冥的感情，也很正常。
感情好了，是酸味，感情差了，是人世丑态。
对于郭微微来说，看不过眼的事情，应该太多太多……
“我能理解。”顾思默默鼻尖，吸了吸气，“因为我是过来人，我也经历过你的状态。”
郭微微越听越好笑：“你？”
顾思没理郭微微，自顾自道：“感情就是，你先要对它无限希望、无限美化，然后再去无度付出，之后被狠狠伤害，接下来，对它无限否定、无限怀疑，之后再经历重重挫败和不公。最后，你才会像我一样觉悟，知道原来，美好不过是痛苦的根源，痛苦也不过是美好的前提，你会体悟快乐不再接受不了它的痛苦，体悟它的痛苦不再全盘否定它的快乐……”
顾思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她自己都觉得郭微微不一定能听得懂。
毕竟这有些上升到哲学了。
爱情和哲学，可能也就差不多吧。
反正死过一次的人，再重新被点燃心火，是有种觉悟力的提高的。
大概，郭微微死一次就知道了……
但郭微微这次没再像刚才那样，直接反驳顾思。
她似乎有些出神，片晌，看着顾思的目光变得有些匪夷所思。
看到郭微微好像理解得很勉强，顾思立刻又道：“算了，也不必勉强自己，只要顺心而活就好了，毕竟什么事情，也都没必要追求到至高境界，那样就没意思了，也太辛苦了。”
“……”郭微微沉默。
顾思瞧着郭微微，之前和郭微微在外面接触时，女人身上确实有股难以靠近的冷意。
不管她脸上多么亲切热情，哪怕笑容洋溢，都会让人生出一种防备。
不知现在是不是两个女人共处一室，郭微微也不再藏着掖着，倒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亲切感……
如果能和郭微微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说不定是她现在解决困境的唯一办法……
虽然顾思没什么自信，也并不敢轻易再相信郭微微。
“那个，郭小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