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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烦了不知道教官韩征为何总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与小醉接触。
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读过书有文化的细腻的男人,第一次见过小醉之后,孟烦了就被小醉身上那股纯真的善良给折服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岁月里,在这样炮火连天的岁月里,在禅达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地方,居然还有这样干净的姑娘。
韩征的心思孟烦了不再去想了,懒得想,也压根儿想不到,整个收容站没有人知道教官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一直在睡觉,然后突然醒来,如同当头棒喝,迅速的领导起整个收容站溃兵,自己却并非军队中人的家伙,爆发出来的个人魅力和自身能力令人不得不信服,自愿地跟随起他的脚步。
就连自认为洞察力过人,聪明到可以替自己权衡好一切利弊的孟烦了,也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跟随着韩征脚部的队伍。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孟烦了感慨,身后,小醉家的小院离他越来越远,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生活的动力,有了战争的目标,无论怎样的浴血奋战,无论怎样的拼搏厮杀,他要守护的不正是身后这像小醉一样干净善良的姑娘吗?
小院里,透过半掩的门缝望着逐渐远去的孟烦了的背影,小醉的眼圈红了,她望着天空喃喃:“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你的战友们真的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呢!我又多出来好多个哥哥了!”
喃喃完这句话,她的泪水彻底地溢了出来,小醉很善良,很干净,但她不傻,甚至是心思细腻。
川军团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从一些当兵的口中也听说过一些。
他的哥哥一年多都没有来禅达看过她了,现在一群自称是哥哥的战友出现,很照顾她,可是她的哥哥却仍旧没有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心中的期盼总归是美好的,小醉仍旧在傻傻痴痴中坚信,自己的哥哥一定还活着。
…………………………
晚上八点整,特训队79人全体集合。
其实远没有到八点,队员们就陆陆续续地返回收容站了。
原因很真实,就那点儿军饷,没两下子就花没了,能在集市上得瑟多久?
花完了钱,享受过财主的痛快,顺带着放松了一把,有队员在见了禅达的民众时喊着,“老乡,知道吗,我们要去杀鬼子了,瞧见没,这是我们杀鬼子用的枪,兜里还有子弹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自豪啊!自从当溃兵以来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堂堂正正的挺胸抬头一回,周围迎来的是禅达百姓们敬仰的目光。
“报数。”
“1”
“2”
“3”
……
“78”
一连串的数字很快从头到尾,外加上韩征,特训队79位成员全部聚齐。
韩征安排道:“时间不早了,按照咱们平日里的作息习惯,十点钟整所有人准时休息,必须把精神头儿给我养足了,明天好进行长距离的行军。
至于现在到十点钟之间的两个小时,小组长们有一个任务,检查好自己小组成员的装备携带情况,确保每一位成员的健康状况良好,有问题的及时报备。
每位小组长组长都把责任给我肩负起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的任务不仅是要指挥好自己小组的成员,更要保护好自己小组每一位成员的安全。
特训队的铁律是不变的,你们把他给我记到骨子里头去,战斗一旦开始,发起冲锋的时候我这个总指挥官必须冲在最前面,接下来是组长,小组长们紧随其后,然后是每一位成员。
我如果在冲锋的时候看到哪个组长或者小组长在撤退,对不起,我会直接枪毙你。
同样的道理,你们组长和小组长要是在冲锋的时候回头看到哪个成员因为怕死而不听命令地溃败,直接击毙,这样的孬种不是咱们特训队的兄弟。
撤退命令下达,小组成员最先撤离,接着是小组长组长,然后是我这个总指挥官。
我要是成仁了,指挥权直接落在第一小组组长上,以此类推下去。
和小鬼子打得猛打得凶的川军团曾经说过,只要还有一个川军在,川军团就还在。
我要说的是,战斗开始,只要咱们特训队还有一个队员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气在,特训队就没有覆灭,战斗就没有结束。”
“这是我们特训队的傲骨,是我们特训队的荣耀,我希望有一天当其他的部队提到我们赶赴缅甸与日军作战的特训队时,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这是一支真正的铁血队伍!
我希望当我们从战场上杀鬼子凯旋而归的时候,禅达的父老乡亲们可以在街头满簇着相迎,然后高呼我们是英雄!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只有用胜仗,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我们一次次溃败的耻辱。
溃兵的侮辱是不是还要在咱们身上继续下去,就看这次缅甸一行了。
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
“有——”
队员们放声嘶吼着。
韩征笑了,“有一件事情我大概是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知道你们手上的这些装备,粮食还有衣服,包括这次咱们提前五天前往缅甸的军事行动,是怎么来的吗?”
队员们茫然。
了解内情的孟烦了说道:“是教官在虞团座那里立下了军令状,说这次如果带我们去缅甸打不了胜仗,杀不了鬼子,打不出彩来,回来之后宁愿接受军法处置,这才为咱们争取到的。
不然就咱们这些溃兵,就像迷龙说的,直接用拉货的飞机丢在缅甸,就给当炮灰了,连死都不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
队员们都不说话了,这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的情况,再看向教官韩征的目光越发的不同,敬佩之中夹杂着感激。
韩征笑道:“别听烦啦瞎扯,把老子想得这么伟大。
告诉你们,这场仗咱们要是打不赢,大不了从缅甸离开之后老子脚底抹油溜了呗,谁傻傻的跑回来到他虞啸卿这儿吃枪子儿啊!”
幽默轻松的话语再次让队员们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在心底,所有队员们无不卯足了一股劲儿。
这次去缅甸的战斗,已经不止是关乎到大家的尊严,同样关乎到立了军令状的教官的生死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各自的小组长开始检查队员的装备携带情况,十点整所有人开始休息。”
命令下达之后,所有小组长们纷纷行动起来,队员们配合检查。
韩征则是找到了郝兽医,玩笑道:“我说兽医,你那八个伤员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可别给我说还没有好转,我可是从虞啸卿那儿专门儿请来了医生给你帮忙,还有你需要的的药物,总不能再把人给瞧死了吧?”
郝兽医连忙摇头道:“那不能那不能,现在伤员的情况大有好转,咱们离开之后,只要有人能管他们的吃喝拉撒,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伤势基本上就能痊愈了。”
“好说,明天一早出发之前,我会派人把伤员送到虞啸卿那里去。”
郝兽医愕然道:“那边能治好他们吗?”
韩征道:“你放心,虞啸卿这个人虽然足够冷漠,对底层士兵的伤亡如果看不到的话他是不会在乎和心疼的,但咱们要把伤员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在战场上流血的士兵,就算是做出来给其他的士兵看,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这一点韩征对虞啸卿的心思洞察的很明确。
这个在赶赴前线观察,甚至能够低头为一个最普通的士兵系上散开的鞋带,却又在大后方的指挥中恨不得拉上他周围的所有人一起战死在沙场,只为了他心中的理想和一场胜利的极其矛盾的家伙。
他漠视在看不见的地方的士兵们的生死,因为他很清楚,没有一场胜利不是用士兵的尸体堆砌起来的,却又不能忽视眼前的士兵伤亡带给他的痛楚,他甚至能够为了一个将死的士兵而痛哭流涕。
矛盾,又复杂!
“那就好那就好!”郝兽医放下心来。
韩征笑道:“我得恭喜你啦,兽医。”
郝兽医愣了愣,疑惑道:“教官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郝兽医终于成功地救活了八条性命,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和队员们说的,这么一来队员们也敢在受伤之后把性命交给你兽医了。”
“惭愧惭愧!”
郝兽医想到了自己的屈辱史,自己明明是个医生,还是个少尉军医,可偏偏因为手头没有药物,再加上医术上的确可能有些不够精明,结果手上愣是没有救活过一条人命,而被这群溃兵们尽情地嘲讽。
“看这回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一回救活了八条命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地高兴过了。
而这一切的荣耀都是眼前的这个年轻教官带给他的。
郝兽医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韩征鞠了一躬。
韩征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我说兽医,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你这年龄做我爹都嫌大了。”
眼前的年轻人笑的和煦,连忙将兽医扶住。
兽医有些感慨,真要是这么说的话,韩征还真像是他的后生晚辈,这个如今在溃兵们中间有着极高的威望,甚至完全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教官,此刻在兽医的面前却乖巧的像个孩子。
“教官,你应该也让我参加特训才是。”兽医叹了口气说道,“我总不能上了战场还给大家拖后腿,连一个鬼子也打不死。”
“算了吧,你这老头子就够委屈的了,搁在平常人家,像你这么大年龄的老头儿早就回家享福,颐养天年去了,就你这糟老头子点儿背,别说是回家养老了,还得跟着我们这帮小年轻到战场上拼命。
就你这把老骨头,真要是让你参加特训,没去缅甸就先把你撂这儿了。
再说了抗战又不是只有杀小鬼子这一条路。
兽医你是个医生,是救人的,是救死扶伤的,手上怎么能沾染人命呢?
那杀过人的医生还能算是一个纯粹的医生吗?
你能救死扶伤,能把战场上的伤员给救活下来,这比谁的功劳都大,不信你现在到咱们特训队打听打听,要说特训队里咱们最尊重的人是谁,那肯定就是咱兽医啊!
你这把年龄了我们没把你供着养着,已经算是对不住你了!”
“我……教官……”
兽医有些哽咽了,从来没有人像韩征这样,把对他的尊重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呦呦呦,老头儿,你可别哭了,一大把年龄了,又想折我的寿不是?医疗组的两个小子我已经给你安排下去了,战斗开始的时候,咱们这边要是有伤员出现,他们俩会配合着你救人,顺带保护你的安全,你可就别可着劲儿地往前头冲了,就这点儿光阴了,留给阎王爷不好吗?”
兽医怔住,韩征大笑起来,他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兽医你现在可是已经救活了八条人命了,你得相信自己能行,你也肯定能行,相信我,总有一天你兽医会成为战场上士兵们心中扁鹊华佗般的存在,战士们会怎么说呢?
受伤了去找郝兽医啊,只要见了兽医,你一准儿死不了。”
韩珍说完这话起身离开了,他的心底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后续如果军功充沛起来,可以换取系统的一些特效药,然后交给郝兽医,有这些特效药在,兽医肯定能够救活许多伤兵。
如果可能的话,再用军功换本儿系统里的医书交给兽医学习,兽医的医术到底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
郝兽医望着韩征逐渐走远的背影,他难以想象,有一天像自己这把年龄的老家伙,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年轻人的三言两语而觉得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青春的感觉似乎都回来了,是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我兽医虽然过了大半辈子,碌碌无为,甚至手上没有救活过一条性命,但是从今儿起,我兽医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目标和追求了。
“我要成为最好的军医,任何的伤员娃娃们放到我这儿,我都能给他们瞧的活蹦乱跳的。对,就是这样。”
郝兽医暗自喃喃着,心情激荡之下,翻来覆去的竟是完全没有了困意。
…………………………
一夜的时间悄然间流逝,这个夜晚比往常的任何时候似乎过得都要漫长。
早就怀着去缅甸杀鬼子的兴奋的队员们老早就自发地集合在了一起,等待着他们教官韩征的指令。
“送伤员的队伍回来了没有?”站在队伍前方的韩征询问道。
要麻道:“报告教官,八位伤员都已经送到了团部。”
“虞啸卿怎么说的?”
要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着虞啸卿的口吻和神态,瞪着眼睛道:“教官,我把你让我转达的话告诉给团座之后,团座是这么说的……又是这些烂摊子,你回去告诉他韩征,我再给他擦一回屁股,可要是他在战场上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到时候我可得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哈哈哈——
“你小子,学的还真是形象,像是虞啸卿的口吻。”
“这么说的话伤员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咱们这大后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怎么样,兄弟们,昨天晚上休没休息好?”
“好了——”
“那就不废话了,我最后喊一遍咱们特训队的宗旨。”
队员们齐声高呼:“杀鬼子,打胜仗,不抛弃,不放弃!”
“好,出发!”
“是。”
韩征带头出了收容站,一直走到老远,当韩征驻足,带着队员们扭头望着那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收容站的时候。
一个个溃兵们无不感慨,就这么离开这个让大家爱恨交织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