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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转过头,目光落在校场上:“祈世子身手不错,这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气度?
轩辕曜问道:“什么意思?”
“轩辕祈跟楚红衣这对小夫妻二人,在外人印象中一直都是女强男弱的印象,他却从来没试图争辩过,心甘情愿当绿叶,衬托媳妇儿的英姿飒爽。”谢锦唇角挑起一抹弧度,“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般?”
轩辕曜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飘逸出尘的身影,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今日若非楚将军怀有身孕,这代表东陵出战来使的人还得是楚红衣。”
祈世子大概只会安静地站在一旁,把所有能赢得赞赏目光的机会都留给自己的媳妇,然后在楚红衣赢得掌声和叫好声时,抱以宠溺和与有荣焉的笑容,完全不在意旁人说他本事不如妻子,还得靠妻子保护他。
这样的男子的确世间少有。
毕竟世道本就不公平,男尊女卑,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姑娘家就算有出头的机会,也大多都被压制,成亲之后作为丈夫的“贤内助”似乎就是女子最大的价值体现,世人称赞女子美好的品德也通常都用“温柔聪慧”,“贤良淑德”,“端庄高雅”这类词汇,似乎只要做到贤惠,端庄,大度,就是一个合格并让人称赞的女子。
别说男人如此认为,就是时间很多女子也是这般想法。
所以如祈世子和楚红衣这样的夫妻搭配,确实是世俗中极为罕见的存在,也许很多人根本无法理解,当然,也不乏有人是因为羡慕或者嫉妒才忍不住诋毁。
而轩辕祈心甘情愿承受世人不赞同的目光和言语,这已经是寻常男子很难做的,何况他对楚红衣所付出的,远远不止这些。
“主上受了伤,这会儿有个人能挡住北疆武将的挑战,给主上赢得休养的时间,也算是大功一件。”谢锦语气淡淡,“这对夫妻以后定会成为女皇陛下面前最得力的忠臣良将。”
轩辕曜抬手勾着他的脖子:“谢九爷。”
谢锦偏头看他,唇角微翘:“怎么突然这么生疏?之前不都直接叫我阿锦?”
他们之间还需要这么正经的称呼?
“外人面前,该正经还是得正经。”轩辕曜说着转头看他,表情带着几分探究,“你方才对轩辕祈夸赞有加,是不是代表你欣赏他这种类型的男人?”
谢锦漫不经心地点头:“的确佩服他的胸襟。”
轩辕曜挑眉,“听说九爷生性风流,喜好美人,后院姬妾无数?”
谢锦静默片刻,也跟着挑眉:“怎么?你对爷的后院感兴趣?”
“我对你的后院没兴趣,只是想知道,属于阿锦的那个良配什么时候能出现。”轩辕曜表情充满期待,“我觉着,等阿锦以后喜欢上了一个人,应该也能做到祈世子和主上这般,全心全意爱着对方,为她付出一切也甘之如饴。”
最好能是个彪悍的母老虎,把这妖孽治得服服帖帖才好。
谢锦眼神玩味:“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浪子回头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轩辕曜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我还是觉得太风流了不好。后院女子多,争风吃醋起来也是怪吓人的,万一哪天搞出命案来——”
“如果曜曜肯从了爷,爷即刻遣散后院姬妾。”谢锦不疾不徐地开口,“从此专心对曜曜一个人好,再也不看别的女子一眼,嗯,男子也不看,就看曜曜一人,为你付出一切也甘之如饴。”
轩辕曜表情一顿,看着他的眼神蓦然有些一言难尽:“你最近是不是睡美人睡腻了,真想换换口味,玩一场分桃之恋?”
谢锦云淡风轻般淡笑:“不可以?”
“当然可以。”轩辕曜嗤笑,“女皇陛下不是刚送了几个美少年给你?应该够你折腾一段时间了。”
谢锦啧了一声:“曜曜真是翻脸无情,昨日还跟我亲密无间,今日就迫不及待地要划清界限,狠心把爷推给别人,就不怕惹我伤心?”
轩辕曜正待说什么,忽然视线里一道抛物线划过,随即一声巨响钻入耳膜,北疆那位武将到底没能招架多长时间,被祈世子飞起一脚踹中了胸口,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众人眼中那一脚依旧飘逸从容,像是在表演杂技一样,结果却是司徒玄绝砰的一声从半空摔落在地上,好半晌没能爬起来。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事实上,司徒玄绝武功并不弱,至少比之前在大周时被楚红衣打得落花流水叫祖宗的那位西齐将军要好上许多,也正因为确有几分本事,所以才敢直面挑战容毓。
只是没人料到的是,文弱柔美的祈世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不止司徒玄绝失算,东陵朝臣们同样没有想到。
“司徒将军承让。”轩辕祈身姿飘然落地,施施然站在校场中央,目光落在脸色铁青良久起不了身的司徒玄绝面上,漫不经心地一笑,“今日比试了两场,本世子侥幸获胜,将军回去休息一下,明日若还想再战,本世子继续奉陪。”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从容朝着楚红衣所在的方向走去。
众人自动给他让开了位置。
楚红衣站着的位置跟端木钰靠得很近,轩辕祈看到了楚红衣,自然也就看到了端木钰,对方表情很是难看,抬手示意手下上去把司徒玄绝扶起来。
然后他看着轩辕祈,淡笑道:“祈世子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小王佩服。”
“不敢当。”轩辕祈谦逊地笑了笑,端的是风华无双,“东陵卧虎藏龙,本世子这样的身手只怕连前五都挤不进去,今日获胜也实属侥幸,惭愧惭愧。”
端木钰表情一僵,“祈世子还真是谦虚。”
轩辕祈牵着楚红衣的手:“没办法,我家娘子比我厉害得多,我若不学着谦逊一点,回去她就得让我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