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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我看看她的情况。”
禚清阳不忍再看好友的眼神,径直走向林暮安。
林暮安被推进手术室,薄青城被隔绝在门外,只是一门之隔,但是却像是生与死的距离一般。
等待永远是最磨人的事情,林暮安在手术室里呆了多久,他就在门口站了多久。
手术室灯灭,人被推出来的那一刻,薄青城的目光一直落在床的上的人身上,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怎么样?”
安置好林暮安,他才看向眉头紧簇的好友。
“听实话?”
禚清阳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忍开口。
“情况很糟糕,她身体里有一种罕见的病毒,而且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中毒已经很深了,这毒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手臂上有很多的针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折磨她他们还给她注射了别的病毒,也就是说现在她的身体里不止一种病毒,这些错综复杂的病毒混在一起已经引起了变异,现钱就算是当初调配病毒的人来也不一定能配出解药。”
禚清阳一直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但是这么棘手的病毒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有什么办法?”
薄青城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臂青筋暴突,他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初给她注射试剂的人,找到试剂的配方或许还能有找到解药的希望,当然我也会一直给她调配解药,但是是药三分毒,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找到原来的配方,对症下药。”
禚清阳把所有的实情全盘托出,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来的时候叶戈已经跟他说了那些人早就已经跑的四分五散了,想要找到人又谈何容易,在不在A市都是个问题。
“还有多长时间。”
薄青城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句话,强迫自己冷静。
“越快越好,随时都有可能。”
禚清阳郑重的看着他,他有知情权。
“好。”
说着就要离开,却被禚清阳拦住了。
“还有一件事情,这个病毒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传染,所以你最近还是要注意一点。”
虽然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但是医者仁心眼前的这个又是他的好友,他必须要说。
“不要告诉她。”说完之后薄青城头也不回的酒离开了。
禚清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病床的上面色苍白的林暮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真是历尽了坎坷,希望最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这么想着便一头扎进实验室,他要给薄青城争取找到配方的时间。
林暮安醒来的时候就是满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住院住多了,现在的她异常的排斥医院。
一夜吗未合眼的薄青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床的上的人刚刚转醒,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
薄青城想把她揉进怀里,但是又怕伤了她,只能目光卓卓的 望着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没事。”
虽然还是浑身无力,但是她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想告诉他她很好。
“笑得真难看。”
薄青城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假笑,在他面前她不需要伪装,所有的难过疼痛都可以直白的告诉他,什么样的林暮安他都会照盘全收。
“我好想你。”
在见到薄青城之前她就一直在想等见到了他,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很想念他,以前都是薄青城追着她跑,但是当真正生死关头的时候她才发现在这段感情中原来她付出了这么少,她一直那么骄傲,连句让他开心的话都不愿意说出口。
“我也想你。”
薄青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掌,本就纤细的手指因为生病更是瘦的皮包骨,让人看着就心疼。
“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孩子们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暮安语气软软的像是撒娇似的,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好,我们回家。”
薄青城拔掉她身上的营养液,动作轻柔的抱起床的上的人儿,昨天情急之下很多事情都没顾上但是现在他才发现怀里的人瘦的只剩下这一身的骨架了,敛去眼底的疼痛,抱着哈气里的人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赵妈他们早就已经接到了薄青城的指示,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最前端的薄铭和小橙子更是翘首以盼。
终于薄青城的车稳稳的停在家门口,他从驾驶室里出来,绕到副驾驶动作轻柔的抱起副驾上的人,好像怀中的人儿就是他最珍贵的珍宝。
“欢迎先生夫人回家!”
一众人微微鞠躬,赵妈看着林暮安面色苍白的样子眼眶都有些发红。
“妈咪。”
两个孩子更是跑过来围着林暮安,连一向成熟稳重的薄铭看见妈咪的时候都红了眼眶。
“有没有想妈咪啊?”
林暮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点。
两个孩子使劲儿的点头好像只要他们点的够用力就能让妈咪感受到他们的思念一般。
林暮安揉了揉两个孩子柔软的发丝,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有些吃力,却还是强打起精神,不希望被人发现。
薄青城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眼中的心疼更甚了。
回到房间之后她就再次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的她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受惊的蝴蝶一般,一动一动的,睡得很不安稳。
“疼。。。”
床的上的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一般,开始无意识的呢喃,牙齿死死地蹂躏着她的下唇,他清晰的看到她唇上咬伤还未好的伤痕,可是任他怎么做睡梦中的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嘴唇。
眼看着伤口又要出血了,他低头吻上了睡梦中的人儿。
还在呓语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久久不愿松手。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浮木,熟悉的气息让她开始感觉到安心。
终于床。上的人安静下来,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伸手拭去床的上的人儿眼角的泪水,这一滴泪就像是一滴开水滴到他的心尖一般,疼得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