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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
唐明已经来到了前方，同张平山浑身金光闪烁，法器道袍浑厚相比，他赤手空拳，穿着休闲服，显得极为普通。
但下一刻。
唐明迈步朝前方走去，一步迈出，却没有落在地面上，反而踏在虚空，就好像空气中有一条无形台阶。
一步一步，直上青云。
此时的唐明，气息缥缈，周身弥漫着一股浩瀚气息，浩浩荡荡，仿佛与整片天地融合在一起。
这里明明是龙虎山天师府，按理说张平山修炼天师之道，最为与此地融合。
“这是……神胚！”
岳子凡忍不住惊骇出声：“唐玄天他，凝聚了神胚！”
不仅是他，葛毅、景津等老牌天师，此时也变得极为骇然。化神境修士强大与否，便在于体内神胚是否凝聚，很多人突破化神境后，至少都需要两年以上的时间稳固修为，方才凝聚神胚，更有些人需要十年时间，如若底蕴不足，
更是一辈子无法凝聚神胚。
可以这么说。
神胚。
便是一位化神境修士，体内底蕴的象征，底蕴越是强大，凝聚神胚的速度就越快。
在场这些老牌天师，都是耗费了两三年时间，方才凝聚神胚，这种速度放眼全国，已经算是天纵奇才了。
可唐玄天……
“他才突破多久？”
白眉天师眉头紧皱：“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弄错的，去年张平山前往金陵，唐玄天还只是元婴境，我等亲眼所见，甚至前段时间金陵玄武湖一战，唐玄天击杀唐渊盛之时，也还是元婴境。”
“算算时间，就算唐玄天从玄武湖大战后立即突破化神境，距今，也不过三个月而已……”
“甚至更短。”
岳子凡沉声开口。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由得一阵骇然。
三个月，就能从元婴境突破化神，还能凝聚神胚？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
前方。
唐明脚踏青云，直上云霄，平静盯着前方的张平山。
“张平山，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来龙虎山吗？”
唐明问道。
张平山：“为何？”
“我从来不在乎，你是不是受到蛊惑才来金陵，当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一天千万金陵。”
“那一天，我有一位很重要的人需要守护，她，是我的逆鳞。”
唐明目光锐利起来：“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那日她没有受伤，否则，我今日过来就不仅仅是挑战你，而是，覆灭整个龙虎山，断你天师府传承！”
轰！
话落。
一股极度浑厚的气息充斥全身。
张平山眉头微皱，但很快，他眉心舒展开来，淡淡道：“之前的事，我的确有所欠缺考虑，算是我张平山一人过错。”
“但今日之战，你我免不了。”
张平山肩头，那柄雪白色的飞剑蓦然颤鸣，直指前方：“唐玄天，你我，今日公平一战，各安天命。”
“好，够爽快。”
唐明颔首。
此刻。
天师府上空，风停云止，甚至连虚空都微微凝固。
“铮！”
清亮剑鸣声响彻天地。
张平山肩头，那柄雪白色的飞剑朝前方疾驰而来，剑未至，剑气搅动万里白云，凝聚成一条庞大无比的云龙，栩栩如生，龙威浩荡。
“云龙。”
“风虎。”
“道鸣。”
张平山口吐玄音，声音很轻，可出口的瞬间，一股磅礴神魂之力轰然宣泄。
“吼！”
“吼！”
云龙风虎齐齐怒吼，龙吟声震动九天，虎啸音撼动山岳。
整座龙虎山都在抖动。
“言出道鸣。”
葛毅脸色狂喜：“平山也凝聚出了自己的神胚。”
“哈哈哈，不愧是我龙虎山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平山天生道体，此刻突破化神也凝聚神胚，言出道鸣，今后成就不可限量。”
景津也是哈哈大笑：“唐玄天的天赋虽强，但我天师府也不差。”
“不，几位师弟莫要忘记，平山闭死关整整一年有余，算起来，这一年时间，他都在凝聚神胚。”
“真要算底蕴，平山还是比不上唐玄天。”
岳子凡沉声开口。他是张平山的授道恩师，当然更清楚张平山的底蕴，当初从金陵回来后，张平山便闭关开始突破，可因为心魔诞生一直无法突破化神，只得退而求其次，提前酝养底蕴神
胚。
算起来。
张平山的神胚，已经凝聚了整整一年。
一年时间凝聚神胚，这放在天师府已经算是绝世天才，碾压一众老牌天师，甚至放眼整个修炼界，也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天骄了。
可惜。
世间还出了个唐玄天，张平山的天赋与唐玄天相比，还是相差不少。
“师兄，也别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嘛。”
白眉天师朗笑道：“平山自幼便在天师府长大，融合百道，道韵自通，道法自悟，我龙虎山一千九百多年的底蕴，他已掌握不少。”
“反观唐玄天，天赋再强，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他修炼的时间太短了，天道茫茫，鬼道苍苍，若是没有心境的磨砺，单靠天赋是很长走到最后的。”
这话一说出来。
葛毅、景津等老牌天师，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就连岳子凡，也是脸色凝重的点头。
他们都是修道上百年的天师，再加上天师府这么多年的底蕴，加上历代天师悟道的经验，让他们内心对天道的了解也最为深刻。
正如白眉天师所说。
唐玄天虽强，可终究太年轻，修为提升得快，却经历得太少，有时候并不完全是好事。
……
……
“有点意思。”
前方。
唐明嘴角微翘，虽然他在交战中，可岳子凡等人在旁边的交谈，他还是尽收与耳。
说他经历得太少？
说他没有心境磨砺？
“也罢，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位经历太少的散修，实力究竟如何。”
唐明笑了起来，抬眸平静盯着前方涌过来的云龙风虎，缓缓抬起右手食指。
随着他手指的抬起。
虚空震动。
他手指只是随意抬起来，却又好像蕴含某种天道纹理一般，一股晦涩、浩瀚的奇异波动，蓦然席卷开来。
“一切灵韵，后天而孕，皆可破解。”
“一切道法，后天而修，皆可破除。”唐明平静看着前方，缓缓开口：“此法，名为——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