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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名将,是靠一场场胜仗打出来的,而不是读了几本兵书就能成为名将。
周坚对此有清晰的认识,所以他要靠这一场硬碰硬的正面决战,来发现和找出他在将兵布阵方面的缺陷和不足。毕竟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考验,他自己也不知道结合21世纪特种兵训练之法和冷冰器年代的兵书阵法所创的战阵之法究竟有哪些不足和缺陷。
没有人天生就是将军,真正的将军,都是在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中成长起来的。
“杀啊!”
“杀光这些狗娘养的官兵。”
上百名山贼嗷嗷大叫着冲了上来,挥舞着形形色色的武器,一阵猛砍。
“竖盾。”
周坚大喝一声,前排的刀盾兵立刻竖起木盾连成一片厚实的盾墙,上百山贼的木刀竹剑砍在上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却根本无法击穿足有一寸多厚的盾牌。
“长枪兵,突刺。”
不用周坚再吩咐,长枪兵的队率是一名从皖县带来的水贼,已经长嚎一声,一百名长枪兵立刻一涌而上,在刀盾兵的掩护下,从盾牌缝隙中挺枪突刺。
“呃……”
“啊,我地眼睛……”
凄厉的惨号声刹时惊碎了长空,在长枪兵的突刺之下,三十余名山贼惨叫着倒下,受伤未死的山贼躺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山贼们原本高昂的士气急转而下。
“不好!”
“快跑!”
后面的山贼看到这副情景,顿时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往前冲,扔掉武器就跑。
冲在最前面的山贼头领奋力挡开两支长枪,目睹此景,不由气的勃然大怒,“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回来,谁敢临阵退缩,老子砍了他全家。”
山贼们无人理会,依旧有胆小的扔掉武器逃跑。
只有不到三十人,还追随在刀疤汉子身后,红着眼睛往前冲。
这伙山贼是真正的乌合之众,没有什么纪律,冲锋也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大部分的山贼在见识到官军的难啃后,心胆俱裂下,都会不顾一切的选择逃跑。
怕死是人的本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面对生死。
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只有那些真正见惯了腥风血雨,拥有坚定信仰和顽强意志的铁血之师,才能够克服对死亡地恐惧,在绝境中奋起反击。
而这伙山贼,明显离铁血之师差之甚远。
就算是周坚手下的这一千新军,虽然训练有素,但离真正的铁血之师也还差的远。
刀疤汉子纵然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呃!”
山贼头领脸色狰狞,气的跳脚大骂,然而还没骂完,两支锋利的长枪就宛如毒蛇般从盾牌后面突刺而至,一支长枪刺穿了他地胸膛,一支长枪则刺穿了他的喉咙。
前排的刀盾兵在队率的带领下,稳步向前推进。
数十支长枪宛如一口口镰刀,不断地将冲上来的山贼刺死,如同割草。
这些新兵都没杀过人,眼里还有对死亡的畏惧,然而森严的军规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在胜利在望时,这些新兵都还能保持严谨的阵形向前推进,没有一个人敢退缩。
百余名山贼除了临阵逃脱的,剩下的很快被全部屠戳殆尽。
谷中杀声盈天,山寨中已经团成了一锅粥。
后续冲过来的数百山贼闻知头领已经战死,一个个立刻慌了神,有不怕死的大声呼喊和官军拼了,有怕死的则下意识地往回奔,总之是乱的不可开交。
周坚迅速挥军掩杀,趁机杀进山寨,将负隅顽抗的山贼尽数斩杀。
整场战斗持续不到一个钟头,就宣告落幕。
清点战果,斩杀山贼两百余人,伤者三百余,其中重伤的近百。
还有精壮汉子五百余人,周坚准备尽数征发,编入军中训练。
蒋钦匆匆奔了过来道:“大人,山寨中尚有两千余老弱妇孺,该如何处置?”
周坚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到是个问题,若放任不管,山寨中精壮被尽数征发后,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活活饿死。
这些老弱妇孺都是些无辜百姓,皆因没了活路,才不得不落草为寇。祸害穷苦百姓的都是外出打劫的精壮汉子,老弱妇孺却是无辜的,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有违本心。
周坚略作思忖,便毅然道:“全部发回己吾安置,分发田粮,令其自耕自足。”
蒋钦松了口气,铿然道:“属下遵命。”
安置两千余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别现在又是深冬,天寒地冻,不但要给这些老弱妇孺提供口粮,还要搭建两千多人的居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却是要尽快撤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寒风呼啸,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天更冷了。
时间不等人,周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这些草寇收拾家当,命令一千大军强行驱赶着两千余人出了山谷,冒着飞扬的雪花,往己吾方向疾赶。
好在下起了大雪,百姓闭户,于路到也没有引起注意。
回到己吾,已是深夜十分。
两余千草寇扶老携幼,不比一千训练有素的军队轻装上阵,行进速度慢如蜗牛,在旷野中赶路速度更慢,不到六十里路却愣是走了三个多时辰。
越境用兵无法宣诸与众,否则怕是会泄漏消息。
这些草寇初来乍到,周坚不能让县府官吏安置这两千余人,只好让周武和蒋钦连夜带人在县城以北二十里外搭建临时居住的窝棚。
为防这些草寇生事,更是将一千新军也驻扎下来,施行军事管制。
一连忙活了半个多月,调粮分地,建房搭火,才算将两千余草寇安置妥当。
周坚又命周武抽调了草寇中的五千余精壮汉子编入军中训练,剩下的老弱妇孺则待开春天气转暖时,就开荒垦地,靠劳作换取生存。
这时代的百姓远比后世更加能适应环境,生命力也更加顽强。
两千余老弱虽然上阵杀敌不行,但耕田种地还是不成问题,并不需要靠人来养。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田地,官府不逼的他们走投无路,这个年代的百姓就不会饿死。
而且没有了那些习惯劫掠的精壮汉子,剩下的这些老弱也生不出什么事来。
县衙后院。
周坚召集典韦、许褚、陈方、周武、蒋钦等人议事。
“都说说吧!”
周坚环视众人,喟然道:“通过这次剿匪,诸位可曾发现新军训练有何不足之处。”
周武率先道:“新军缺乏弓箭手,若是遇到敌军的长弓手,难免吃亏。”
周坚点点头,这个他也意识到了,不过训练弓箭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是只要拿起长弓,就能够开弓射箭的,问道:“还有吗?”
蒋钦想了想道:“不知大人可曾发现,长枪兵和刀盾兵虽然配合的颇有章法,用之与步兵决战,则颇具优势。但若用来对付骑兵冲锋,则力有不逮。”
周坚眼神一凝,其实他早就在思考以步兵对付骑兵的战法,虽然兵书上不乏以步兵破骑兵的经典战法,中原及江淮地区未有大的战事发生,缺乏真正的战阵经验,因此始终没有定下一套完善的方案,闻听蒋钦提起,当下点头道:“这也是一方面,还有吗?”
蒋钦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了。”
周坚又询问其他人,但除了周武和蒋钦,却再无人提出意见。
典韦和许褚都是有勇无谋,让他们拔刀子杀人还行,动脑筋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陈方不通兵事,更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提。
周坚心下颇感失望,深感手下人才不足,周武和蒋钦虽然颇有头脑,但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阵磨砺,远没有成长起来,沙场征战经验少的可怜。
特别是周武,虽然心思颇为细腻谨慎,但却缺乏足够的胆魄,守成有余,天拓不足。
性格天生,后天是很难改变的。
并不是说周武胆小,二十随从是什么格的性格周坚十分清楚,在他的地狱式训练下还能挺过来,二十随从没有一个是胆小怕事的。
说周武不够胆大,而是从主观思维上却乏一种开拓意识和进取精神。
这样的性格,用来守成或许有余,但若用来独挡一面则力有不逮。性格决定成败,没有足够的胆魄和进取精神,太过小心谨慎,则免难错失战机。
蒋钦到是颇有潜力,据周坚近一年来的观察,蒋钦不但心细,胆魄也足够,到是值得重点培养,不过天下不乱,没有大的战事,一直缺乏机会。
周坚整理了下思路,环视众人问道:“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周武答道:“不可战胜的意志。”
蒋钦也答道:“军心士气。”
其余典韦、许褚、陈方则皱着眉头沉思,不知如何回答。
周坚点点头,道:“你们二人的答案都差不多,不错,对于一只军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不可战胜的意志。只有军心士气不动摇,才能具备成为精锐之师的条件。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如何才能让一支军队拥有不可战胜的意志,无法撼动的军心士气?”
“这……”
周武和蒋钦都有些哑言,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了,有些不好回答。
影响军心士气的因素有很多,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周武沉吟了下,答道:“属下认为要想让一支军队拥有不可战胜的意志,最重要的是士兵对死亡和痛苦的承受能力。”
周坚不置可否,问蒋钦,“公奕认为呢?”
蒋钦沉吟道:“属下认为周武兄弟说的不错。”
周坚又问曲韦、许褚、陈方等人,典韦和许褚本来就不习惯动脑筋,哪里会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扯着头皮不知道如何回答。
陈方也摇了摇头,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周坚沉声道:“要想让一支军队拥有不可战胜的顽强意志,因素固然有很多,平时的严苛训练、森严的军规约束、主将的身体力行、功名利禄的激励等等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信仰。人无信仰则意志不坚,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信仰,又如何能成为精锐之师?”
周武不解道:“公子此话何解?”
蒋钦和陈方也是一脸疑惑,不明白周坚怎么又扯到了信仰。
周坚来自后世,深谙人性本质和信仰的力量,冷然道:“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信仰,士兵不知道为何而战,又如何能够有必死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念,就算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再不怕死的士兵,也只能算是精锐,而称不上是真正的铁血之师。”
众人闻言全都若有所思,皱眉沉思起来。
周坚也在思考,前汉武帝时的大汉官军之所以一举破灭了强盛至极的匈奴帝国,是因为汉军将士都以身为汉人为荣,对上少数民从心理上就有必胜的信心,树立了牢固的为大汉而战的信念,所以才能战则必胜,打的数十万匈奴溃不成军,残部远遁西方。
不止是前汉强军,自秦汉以来,汉人的军队都十分强大,就是因为有坚定的信仰,不似到了宋明时期,汉人血性被阉割,信仰失缺,畏惧游牧民族如虎,在面对游牧骑兵时心理上就没有必胜的信念,才先后被蒙古及满清入主中原。
大汉军队的信仰,建立在大汉民族对待外族的优越感上。
正因为每一个汉人,在面对少数民族时,都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每一个汉人,都认为大汉才是最强的民族,所以先秦及前汉的军队才能树立为大汉而战的信仰,拥有大汉必胜的坚定信念,战斗力极其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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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于完了,下一卷黄巾起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