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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的,我跟李尘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京西站,来到北京这么久,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坐出租车。
来到火车站,我跟李尘一人买了一张到宝鸡的票,买的硬座,没有买卧铺,因为舍不得。
买完票李尘问我,你确定不跟涛哥,二叔,还有你的秋婵姐告个别吗?
我笑了笑,回道:二叔那里就不说了,咱们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回来了再去看他,涛哥跟秋婵姐那里等会上车了给他们发个短信说下。
李尘嘿嘿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秋婵姐。
大概在下雨四点的时候,t55列车进站了,随着拥挤的人潮,我跟李尘登上了火车。
我俩的座位并没有挨着,而是隔着一个过道,李尘所在的位置是两人坐,我的位置是个三人座,好巧不巧的,我俩都是挨着走廊。
李尘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我旁边坐着的则是两个老大爷,说的话我也听不懂,李尘对着我一阵讥笑,我仿佛没看到一样,更没有理他。
倒是李尘,不一会的时间就跟他旁边的姑娘熟悉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在聊天中得知,这个姑娘名叫张静,是宝鸡人,今年十九岁了,去年就跟着老乡来北京打工。
每年收麦子的时候她都要回去帮忙,她家只有一个姐姐和她,父母年纪较大,她心疼父母,每年都要回家帮忙收麦子。
看他们聊的火热,我也想参与,但是隔着一个走廊,很是不便,索性我就闭嘴不再吭声,靠在座位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很快已经到达了晚上,女孩拿出煮熟的鸡蛋,给了李尘两个,李尘又给了我一个,就这样,一人一个鸡蛋,一碗泡面,成为了今天的晚饭。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李尘摇醒了我,说道:富贵哥,醒醒啊。
我睁开眼,茫然的看着李尘。
李尘对我说道:富贵哥,我们要不要去张静那里?她说她们那里每年都有麦客,但是这两年去的不太多,我想我们是不是跟着她,从她们村里开始啊?
由于我有点困,就对李尘说道:这一路我是跟着你的,只要你能把我安全的带到你家,就行了,剩下的,你做主,我不管。
李尘说道:那行,等会她上厕所回来,我就给她说说。
说完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打扰我了。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一阵嘈杂声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李尘在跟座位对面的人吵架。
我赶忙站起身,拉着李尘问道是怎么回事:李尘说她本来跟张静在聊天,但是对面的这个人把脚直接蹬在了李尘跟张静的座位上,李尘可能说了他两句,但是李尘对面的这个人却骂了李尘跟张静。
由于是在女孩子面前,李尘自然是不能服软,所以一来二去两人就呛呛起来了。
李尘说完,对面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对李尘骂道:这要是在北京,我整死你。
李尘一听,就要上去揍他。
我拉住李尘,对着这个男人说道:行了,别不依不饶了,没多大点事,你。。。
你tm算干嘛的啊?说着他推了我一把。
我愣了一下,李尘瞬间拉到了他的胳膊,将他的一只手扭在了身后,他的另一只手就要上去打李尘,但是我直接抱住了他的另一只手,顺势扭到了后面。
就像警察抓犯人一样,直接把双手扣在了后面,但是他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对着我跟李尘叫嚣。
可能是这边的吵闹声引起了列车员的注意,不一会就来了两个列车员,还有两个乘警,乘警让我跟李尘放开他。
我跟李尘还有张静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乘警,乘警经过一番协调,让我们相互道个歉,握手言和。
虽然我们握手言和,但是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的。
回到座位以后,我让张静坐到了我的位置,而我则是坐到了张静的位置,就这样,我,李尘,还有对面的男子,三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话。
一直到后半夜,依旧是相安无事,慢慢的都放下了戒心,不再防备对方,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在终点站的前一站吧,这个男的下了火车,我本以为下车就下车了,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了。
但是在他下车五分钟左右,他出现在了窗户口,对着我和李尘破口大骂,骂的非常难听,看着男子的骚操作,张静的嘴巴张成o型。
我跟李尘的嘴巴也没闲着,二对一,我俩跟男子竟然骂的是不相上下。
直到下面的车站工作人员把他劝离,这件事才结束。
李尘看着我,一脸懵逼的说道:卧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还是个男人嘛?
我也是一肚子气,没有搭理李尘。
张静从包里拿出两瓶水安慰道:你俩别生气了,这种人太可恨了,没有一点男人样,你俩犯不着跟他生气,来,喝瓶水,消消气。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宝鸡站,我和李尘跟着张静下了车,张静说道:你俩确定要去我们那里吗?我们那里可穷,你俩要是干麦客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挣得钱可不多。
我跟李尘相视一笑,说道:没事,我们就是体验体验,挣个回家的路费,现在我们那里收麦子还早,等到在这边赚点钱,就开始回家收麦子。
张静吐了吐舌头,说道:行,那就去我们那里吧,到哪里先去我家割,别人给你们什么价,我也给你们什么价。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细细的打量了张静一番,这姑娘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看着却很舒服,单眼皮,披肩长发,鼻子不是很挺,但是看着很好看,在加上一张小嘴,也算是容貌清秀。
李尘开玩笑道:呦,咱这生意就这么成了啊?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东家了啊。
张静莞尔一笑:走吧,走吧,到我家还有好远呢,这两天有些地方也开始收麦子了,咱们快去回看看吧。
我们来到当地一个破小的车站,张静拉着我们左右穿梭,来到了一个马路边,这里有很多人,张静说这些人都是在等小巴车的。
大概五分钟左右,一辆老旧的小巴车开了过来,里面的售票员喊道:快上车,里面有座位。
人群很是拥挤,我跟李尘用尽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带着张静挤上了车,但是却只抢到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李尘还让给了张静。
到县城一人十块钱,我们付了车票钱,车子一路颠簸,晃晃荡荡的向着县城驶去。
李尘嘀咕道:这什么破车啊,挤成这个样子。
张静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地方本来就穷,发展肯定跟不上,相对来说比其他地方就落后一点,等着吧,等到县城就好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县城,这个县城的样子大概就像是现在很多城市的城中村一样。
下了车,李尘看到有卖包子的,非要买点包子吃,于是买了六个,我们一人两个,吃完以后李尘拍了怕肚子,说道:走吧,不然我都有点走不动了。
我白了李尘一眼,我们三人向着车站外走去(因为张静说车站里面卖的票比外面贵两块钱,要去外面坐车)。
这一次是去镇上,我们依旧是在路边等车,这一次倒是没有等很久,几乎是我们刚站在这里,便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听不懂张静在跟他们说什么,交流了一会,张静对我们喊道:快上来吧,这车就是去我们那里的。
我跟李尘上车后发现,这辆车人并不多,几乎每个人都有座位。
这一次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张静家所在的镇上。
我问道,张静,你家还离这里有多远啊?
张静指了指镇上的机动三轮车说道:还得坐这个坐半个小时。
李尘开玩笑道:还好我俩是男的,要是女的都不敢跟你来了,都怕你把我们俩卖了。
张静有些尴尬的说道:这里就是这个样子。。。走吧走吧,等会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说着张静便找到了一辆机动三轮,我也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大概是在谈论价钱吧,大概五分钟后,张静对着我跟李尘说道:走吧,谈好了,十块钱,把我们送到地方。
我跟李尘将张静扶上车以后,我俩蹬着轮胎上了车上,我觉得我快散架的时候,张静对着司机喊到:到了,到了。
我放眼看去,这里并不是一片荒芜,也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都是黄土。
这里这有山,但是是土山,都不太高,山上郁郁葱葱的,也有很多植被。
付了车钱,张静对我俩说道:走吧,农村基本上都是这样。
张静的家在村子的最西头,我们从村口到村子的最西头,大概走了五分钟,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张静说这几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只留下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在家。
到达村西头,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老人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朝着我们这里张望,张静看到以后飞快的走过去,说道:爸,你怎么在这站着呢?我妈呢?
老人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不是你说你这几天回来吗?我天天都要来这树下看看,看看你啥时候回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走吧,我帮你拿着,咱们回家,你妈正在家做饭呢。
虽然是有些听不懂他们说话,但是大概得意思意思就是这样。
张静回头看了看我跟李尘,说道:爸,这两个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在北京认识的,他们两个要回甘肃收麦子,路过咱们这里,想在这里做麦客。
你之前不是说过咱们这里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有麦客吗?他们也想做麦客,然后慢慢的向着他们家那边走。
老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惊讶的问道:他们?做麦客?
我跟李尘同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想试试。
呵呵,麦客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他们所吃的苦,一般人可吃不了,我劝你们还是另谋生路吧。
我跟李尘对视了一眼,我对老人说道:伯伯,要不我们俩就从你家开始,你放心,我们俩不收你家钱,我们听张静说了,你家一共五亩多地,我两天给你收完,你看行不行?
老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说道:真不要钱?
我点了点头,说道:真的。
张静瞪了她爹一眼,说道:爸,怎么能不给人家钱呢?人家也是凭力气吃饭的。
老人呵斥道:你别管,我试试他们两个小伙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走吧,先回家吃饭。
到了张静家以后,张静的母亲倒是客气了许多,看到有外人来,赶紧又煎了一盆子鸡蛋,又炒了一个豆腐。
在吃饭的时候张静父亲对我跟李尘说道:大概后天就开始收麦子了,你俩跟我一起下地,我看看你们是不是适合做麦客。
张静的母亲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这俩娃不是静静的朋友来家里玩的吗?怎么要做什么麦客?那活是这俩娃做的吗?
我笑了笑说道:伯母,我跟我兄弟的就是出来试试,做的了就做,做不了就不做。
但是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是累死也得做下去,不能让人把我们看扁了。
中午饭过后,张静把我俩领到了院子里面的偏方,对我俩说道,我家没那么多房间,你俩只能在这个放柴禾的屋子委屈下了。
我看了看这里大多数的村名院子都没有院墙,只是用一些柴禾竖起来,当个院墙,纯粹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急忙对张静说道: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可以了,我俩一点都不挑。
我跟李尘躺在地铺上,不一会的时间,李尘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这个时候隔壁的厨房传来了一阵谈话声,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准备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张静母亲说道:静静,这俩人跟你什么关系?
哎呀,妈,他俩我也才认识没多久,人家就是来做麦客的。
呦,是嘛?我倒是看这俩小伙子都不错,要不你选一个,做咱们家的女婿?
妈,你胡说什么呢?
接着一阵开门声,张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