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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神色古怪，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听谁说的？”林雨儿的笑容很不自然。
“道听途说。”
江道秋摆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态。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林元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江兄弟把我们当成朋友，我们的确不该隐瞒。”
林程冬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其实我们是九尾狐一族。”
林雨儿鼓足勇气，说完紧张兮兮注视江道秋的神态。
见其面色如常，她惊诧的反问：“你不觉得惊讶吗？”
江道秋摇了摇头。
“若是以前，我定是跳起老高，不敢相信。”
“现如今，经历太多，没有那样大惊小怪了。”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瞥向小青鸟。
“也对，江兄弟与鸾凤一族的三青鸟如此亲近，难怪会这样笑看风云。”
林元丰赞叹一句，看向小青鸟的目光，始终有一份尊敬。
“不仅如此。”
江道秋嘿嘿一笑，略显神秘。
“时至今日，我分别遇到过上古羲夷族、鲛人族、精灵族以及虎蛟一族。”
三人目瞪口呆，江道秋口中的古族，他们也只在传说之中听过。
“你说的是真的？”
林雨儿神色莫名呆滞，问话有几分木讷。
“嗯，他们隐藏在秘密的角落，世人很难发现。”江道秋点点头。
虽然未见过那些古族的状态，三人却十分感同身受。
他们又何尝不是躲藏在隐秘之处，尽量不与人族接触。
“这也难怪你们有这样的先天体质了。”
其他人提起这样的问题，三人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但江道秋不行，他是三人朋友。
心中多少有些尴尬，甚至隐藏几分羞愧，只能用笑容掩盖。
自从传说中第一位九尾狐觉醒了云雨之体，这血脉便印在他们骨子里。
经过无数先辈的努力，血脉有所改善。
但想要快速提升，还是需要与其他种族‘深入浅出’的交流。
而这种交流，是要对方付出代价的。
虽不致死，但会产生很大的隐患。
长时间或者多次的玩耍，精元有被吸干的风险。
既不能称之为活，也不能划分为死。
失去七情六欲，变成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江道秋看出些端倪，却点到为止，拿出了几坛酒递给三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信奉这样信条的货色大有人在，何必要生出那些琐碎的心来呢。
合欢宗他有办法治好，并不代表他江道秋医术无敌。
九尾狐这样的远古神兽一族，身上牵扯太多的因果。
他可没有斩断的能力。
即便有，他也不敢随便出手。
逆天改命，势必遭到天道责罚！
这种挑战无上天道的行为，至少要达到传说中的巅峰。
“徒生烦恼要不得，你我皆活在法则之下，无愧于心便好。”
江道秋举起酒坛，笑容真挚。
三人点头，举坛痛饮，心中逐渐释然。
夜幕散去，天空依旧飘荡雪花。
四人离开洞窟，向着十万雪山的深处飞遁而去。
半个时辰后，天际浮现一道微弱流光。
飞入洞窟时，光华已十分黯淡。
短暂停留，疾驰而出。
却在洞口处耗尽最后一丝灵力。
轻微的碎裂声，不及寒风怒号。
传音符失去灵力包裹，随风而去，消失不见。
四人大多时间都在赶路，两个月便走出了十万雪山的范围。
面前是荒凉的大漠，一望无垠，毫无生机。
前一步还是冰天雪地，后一步便是酷热干燥。
晴朗与阴沉，泾渭分明。
雪花飘不进大漠，炙热融不了冰雪。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家那位老前辈，有没有写之后怎么走？”
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江道秋只能开口问询。
“难道记载有错，这片沙漠不应该存在。”
林程冬心中狐疑，喃喃自语。
“古籍记载，走出十万雪山，便是鸟语花香。”
“五千里外有道法则，只要穿过便到了凉陵府。”
林雨儿轻声说道。
鸟语花香？
看着死气沉沉的荒漠，江道秋无声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去探探路。”
“此处莫名诡异，各自留心戒备。”
林元丰审视查看一番后，面容多了几分凝重。
虽然看不出任何危险，但心中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焦躁不安。
五千里的距离，四人转瞬即至。
一直飞了五万余里，并没有遇到任何法则禁制。
这种情况众人都没有想到。
换个其他方向，飞行十万余里，面前依旧是无尽荒漠。
四人不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林元丰沉声问答：“难道是幻境？”
林元丰都不敢确定，林程冬与林雨儿自然看不出来。
江道秋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赶路时，他一直观察四周情况。
若是幻境至少应该表现出某种状况。
空无一人的幻境，江道秋经历过，并不是这种表象。
“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真是幻境的话，对方境界远远超出了入圣境。”
沉默片刻，逐条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这样的情况，分开行动绝非良策。”
“我们先试着能不能回到十万雪山。”
三人点头，江道秋的意思很明显。
若是可以回去，那这里就大概率不是幻境。
若是无法回去，只能自求多福。
飞遁十万里，面前依然是无尽荒漠。
身处炙热，心中却升起寒意。
一人记错路有可能，四人同时记错，绝对不可能。
无力感萦绕在四人心头。
遇到其他危机，四人合力或许还有办法。
这样的诡异空间，毫无头绪，简直无从下手。
但是放弃二字，在四人心中没有一席之地。
以此地为圆点，向着东南西北各自飞行百余万里。
除了耗费不少灵力之外，一无所获。
林雨儿修为最低，道心不如其他三人稳固。
慌乱焦急逐渐变为心灰意冷。
“咱们还能出的吗？”
三人不愿打击林雨儿，他们的内心并没有屈服。
说了些鼓励的话，林雨儿的心情才勉强好转。
“有什么看法？”
江道秋实在没有了办法，与小青鸟心神交流。
小青鸟晃动脑袋，四处打量，虎蛟先开了口。
“这里很怪。”
“说点我不知道的。”
对于虎蛟的这句废话，江道秋语气并不是很和善。
“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怪，而是另一种怪异。”
虎蛟没有与江道秋斗嘴，声音颇为郑重。
“另一种怪异？”
江道秋满脸疑惑，深邃的眼眸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