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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深处有一方火海,绵延九万里,不知燃烧了多久岁月。
火海外围的三千里寸草不生,不管灵兽还是修士都无法靠近。
温乾桂站在某处,火焰屏障直达天际,滔天热浪滚滚而来,脑海传来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火海打开一条缝隙,温乾桂极短迟疑后,果断飞身进入。
穿越火海,仿佛置身另外一片世界,鸟语花香,仙气缭绕,美轮美奂的景色,简直是座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温乾桂被强大的力量拉向某处,脑海又响起苍老声音,“叶无夜去了魔域?”
“是,他将所有事托付于我。”温乾桂恭敬回答。
力量消散,镜面般的湖水上,两位老者盘膝而坐,品着香茗,黑白对弈。
碧空如洗,湖水透亮,天地间失去了界限,融为一体。
黑袍老者指尖的黑子轻轻落下,刹那间风云变色,狂风大作,乌云遮天,湖面掀起百丈巨浪。
从未感受过如此浓郁的杀机,温乾桂只觉自己渺小如尘埃,一口气憋在胸膛内,下一瞬便要葬身惨白的浪花间。
白袍老者面色如常,指间白子迟迟没有落下,思虑甚久终是落在棋盘上。
云间凝聚的小水滴轻轻落下,湖面涟漪轻轻荡漾,杀气与巨浪顿然消散,微微摇晃,继而风朗气清,美如画卷。
温乾桂面色未改,心间却波涛汹涌,老者威名如雷贯耳,如今见到本尊,才觉传说不及十分之一。
老者并未看向温乾桂,他却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心中所有想法都被洞悉,世间一切都在老者的掌控之中。
“比叶无夜差些意思,好在并无太大偏差。”
白袍老者开口的同时,黑袍老者身形逐渐透明,苍老的双眸洋溢出不甘的光亮。
“我时日不多,只剩百年光阴,计划若不成功,我便是幽丘大陆的罪人。”
白袍老者负手而立,笑中带有几分落寞。
“前辈何须自责,若没有您,元阳府早就毁于一旦。”温乾桂神态谦恭。
面前老者法号惟德真君,其事迹大多存在于传说中,他并非元阳府的修士,来自何处无人知晓,机缘巧合下来到元阳府。
恰巧魔族策划侵袭元阳府,凭借一己之力肃清魔族余孽,又与魔神斗法八百年,成功保护元阳府的安危。
不过祸端也是在那时种下的,魔神的一缕邪念附身在其体内,而他本就伤及本源,加上八百年的生死之战,已无力驱散邪念。
只能依靠自身正气与修炼慢慢溶解,事态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转变,邪念一点点消散。
后来他才知晓自己失败了,邪念并没有消失,而是隐藏到身体的更深处。
即便是圣贤也难免会出现偶尔的消极,邪念就是通过这吸收这些,让自己越来越强大。
过了无数岁月,待惟德真君有所发现,邪念已根深蒂固。
惟德真君身负大义,想要自毁修为与邪念同归于尽,侵蚀腐坏的心念每次都会拼尽全力的阻挠,并且成功分离出另一个邪恶的惟德真君。
不得已在北境圈出一块位置,整日与邪恶分身不分昼夜的战斗。
布下那片火海的目的是不被人打扰,刚开始不过百丈,如今绵延九万里实属无奈。
每次邪恶惟德真君出现时,浓郁的魔气会直接穿过法阵结界,瞬间喷涌而出,吞噬周围一切。
惟德真君遥望天际,目光微微闪动,仿若身处回忆。
湖面浮现波澜,愈发强烈,狂暴的灵力躁动不安,温乾桂感到心神不宁,低声提醒。
“前辈。”
他不怕死,但是怕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惟德真君轻笑一声,收起心中思绪,四周也随之平静安详。
“他就是我,我所有的想法他都知晓,我所有的计划他也都了然于胸。”
温乾桂轻轻点头,心间却乱如麻,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一切的安慰都是废话,起不到半点作用。
目前的情形好比自己与自己下棋,棋子落在何处,如何布局全在心中,谁胜谁负只在一念之间。
“若他们胜利了,此事迎刃而解,若失败了……”
惟德真君转头看向温乾桂,目光十分复杂,纠结、自责、无奈,以及隐藏在最深处的,连自己都骗过的希望之光。
“听闻豫恒府出了个小辈,叫江道秋。”话锋一转,惟德真君又恢复恬静淡然的神态。
“嗯,只可惜天妒英才,一年前与夏家人同归于尽。”
温乾桂神色忽然落寞,他十分欣赏江道秋。
此子不死,将来定然成就伟业。
“好啊,很好,这样便少了一个障碍。”
惟德真君微笑着点头。
温乾桂却觉得莫名其妙,江道秋是障碍?
他若活着就算现在帮不上忙,将来对抗魔域也必然是绝对的主力。
惟德真君就算身份显赫,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有失身份。
温乾桂心里替江道秋鸣不平,想要开口辩解两句,周围突生异象。
惟德真君气若游丝,下一瞬所有气息全部消失,全身僵硬,瞳孔放大,完全定格在温乾桂面前,就像陨落一般。
心中大惊,不会这么干脆吧!!
“前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心脏咯噔一声,踏出几步,靠近了些。
“前……”
忽然发现惟德真君的手指微微抖动,水面之下有极其轻微的流动。
低头看去,鱼群汇聚在其手指指向位置,渐渐组成八个字。
“护他周全,他是变数。”
温乾桂瞪大眼睛,身体不由颤抖。
一息后,鱼群四散,水下传来几声闷响,血红溶解于水,湖面又变的无比清澈。
呼——
惟德真君的气息席卷而出,吹皱了湖面,白袍随风而摇摆,甚是潇洒。
“你还有其他事吗?”
温乾桂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他们依旧尝试进入元阳府的气运龙脉,没有夏家的法阵宗师,进度变的缓慢许多。”
惟德真君点点头,“我的分身不会再分出邪念,那些小辈若是太过分,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这件事自然不用教,但温乾桂不想用最后的手段。
双方若是挑明,元阳府势必元气大伤。
“温乾桂,我并未召唤,你为何会来?”
天地忽然变幻,白袍瞬间化作黑袍,惟德真君面色阴沉的看向温乾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