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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然心头一震,她当然听过鲛人。
鲛人并不是神兽,而是一种极为凶残的远古种族,残暴无情,诡计多端。
凶残内心却生出了绝美的外表,精通蛊惑人心的幻术,不过这幻术是悠扬婉转的歌声。
经常利用外表与歌声迷惑人族,然后剖肝挖心,大快朵颐。
鲛人却不满足于此,想要将人族当成牲畜圈养。
远古人族与其大战万年,鲛人死伤惨重逃到深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那片大陆竟然还有鲛人族?”
李梦然梦寐以求的东西有很多,鲛人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与神兽不同,她得到鲛人只是要好好研究它们的幻术到底是如何释放出来的。
“那你答不答应呢?”知秋问道。
“那你得给我个期限,万一你食言了呢。”
李梦然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要脸了,人家答应送的东西,还要怀疑别人。
知秋想了片刻才开口,“我现在手头还有要紧事要做,千年之内我尽量抽出时间去望曲洲域找你,如何?”
“一千年?”李梦然惊诧的问道。
果然还是太久了吗?
知秋心里打起了鼓,本想说万年,但觉得太扯淡,按理说千年对于李梦然,应该不算太久吧。
“这可是你说的,一千年后不见不散!你要是不找我,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李梦然若没有咬牙切齿,这该是多么美好的誓言。
“好。”
知秋若无其事的点头,心底却松了口气。
先糊弄过去再说,谁知道一千年后会发生什么。
“这是望曲洲域的地图,南华仙门就在这里。”
李梦然拿出玉简地图,标出自己的仙宗之后递给知秋。
接过地图,知秋差点惊掉下巴。
南华仙门几乎跟豫恒府一样大小,比例缩小后,南华仙门在五丈见方地图上只有指甲盖大小,难以想象望曲洲域会是怎样广阔的一片大陆。
“我记住了。”
平复心情,知秋露出通达的笑容。
“你一定不要忘记了!”
李梦然三步一回头的提醒,驻足在拐角还不停挥手。
“如果方便的话,给我也弄一条呗?”姬英麟暗中传音,笑眯眯的看着知秋。
“没问题,肯定少不了姬哥的,保准满意。”
知秋想着海底幻境中的泉先浪与泉先景妍,以后你们可有好归宿了。
递给标注着德天仙宗的守龙大陆地图,姬英麟轻笑着离去。
“我不要鲛人,只想道友闲暇时到阳华道州一聚,在下名叫楚云弘,庆蔚仙宗的核心弟子。”
曹子建传音自我介绍,拿出地图递给知秋。
剩下七人倒没有递出玉简地图,不过全部以传音的方式介绍着自己。
自此知秋才知晓松之国十人的来历,每个人名头都大的吓人,所在的大陆皆是广阔无边。
“我真像个井底之蛙。”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知秋自嘲的笑了笑。
“幽丘大陆曾经最为闪耀,所以才会落得现在的局面,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你一定会站在绝巅俯视众生的!”
虎蛟说的十分肯定。
“江山代有才人出,敢笑黄巢不丈夫!”
知秋一个踉跄,胸中刚有些豪气,被虎蛟两句毫不相关的诗句噎的干咳两声,“你真有文采。”
“千万不要崇拜哥,以后你也会这样的!哈哈,哈哈……”
虎蛟自顾自的大笑,知秋满头黑线的向前走。能从李梦然的幻境中脱离出来虎蛟功不可没,不过多了这个间歇性重度诗词胡编乱造的话痨,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狱公。”
刘瑾刚到渊狱,宫彪迎面走来,脸上有几分凝重。
“何事?”
宫彪从腰带中摸出密函,低声禀报,“保龙一族的赵青与施四到了隐龙山,行事十分小心,不知要搞什么鬼。”
刘瑾打开密函,尖锐的笑声并不好听,弹弹手指示意宫彪起身。
“王策还真是贼心不死,洒家给他两份薄面便要开染坊了,叫探子不要轻举妄动,密切探听,及时禀告赵青与施四的动向。”
“是。”
“今日咱们的贵客可讲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刘瑾双手紧握,打开时密函已化作细小齑粉,撒到两株翠绿挺拔大树的树根处。
“冯宁冀说了很多,说了许多名字,六部之内皆有他的同党。”
宫彪如实回答,只是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彩,赶忙低下头,不让刘瑾看到。
“冯大人的关系网还真叫人刮目相看。”
刘瑾翘起兰花指,拇指与食指在两撇假的八字胡上轻轻搓动。
宫彪站在刘瑾身后半步的位置,低头跟随着,面前的十几间平房就是“大名鼎鼎”的渊狱。
以前总有哀嚎笼罩在附近,刘瑾上奏,怕影响皇城内风水布局,申请将渊狱改为地下。
实则是怕哀嚎求饶万一飘到各个宫殿,扰了清静,触怒龙威,刘瑾可要人头不保。
五百个工匠耗费半年时间,打造出拥有百余间房间的地下监牢。
对刘瑾来说,这里是排忧解闷的好去处,对大臣来讲,称呼地狱毫不为过。
走到一间并不起眼的屋舍前,两个六品武者推开大门,迎面扑来阴冷、潮湿夹杂浓浓恶臭的气息。
刘瑾享受般的深吸一口,抬步进屋,四周挂着他引以为傲的“皮”,并不是兽皮,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皮。
刘瑾用了古老的方法,每隔一段时间擦拭清洗,直到现在依旧保持原本肤色,用手触碰甚至可以感受到略微弹性。
环顾四周,眼底闪出自傲,满意的点点头,缓步向下,走过几十阶台阶,周围的阴冷更浓,若隐若现的痛苦呻吟变的清晰。
“狱公!”
懒洋洋的守卫见到刘瑾,迅速起身行礼。
“嗯。”刘瑾挥了挥手。
地面潮湿泥泞,火把的光芒昏黄暗淡,偶尔传来滴答的水声,不知是老鼠还是其他喜欢钻洞的家伙,四周总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冯大人。”
刘瑾停在某间牢房前,里面酷似人形的东西听到叫声,吃力的抬起头,看清楚刘瑾的样貌后,蠕动着向前爬。
“刘公公!刘公公!”
蓬头垢面的冯骥才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里早没有了光,只剩浑浊与畏惧,血肉模糊的双手紧紧拽住牢门,崩开的伤口流淌着黑褐的脓血。
“刘公公!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只求刘公公饶我一命!”
冯骥才的脚筋被挑断了,咬碎口中牙,弓起身子不停磕头。
“冯大人这话不中听啊,什么叫我让你说什么,你这不是说我屈打成招吗?”
刘瑾的笑容十分残酷。
冯骥才立马改了口,强撑着抬起头,“是我说错了,刘公公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这就对了。”刘瑾拿出一张写着十几个人名的纸张,“这些人都是对琼之国有二心的奸贼,冯大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冯骥才瞪大眼睛,努力看清每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