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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队没有找到,估计是跑了。”陆月坐在会议桌旁,打着呵欠说道。他刚刚使用能力,跑遍全所进行搜查,现在困极了。
陆阳看着墙面上第一研究所的电子地图,一副欠揍的语气:“还有一种可能哦,混入了今年入学的新生里。或者说,这人就是扮成新生进来的,这下有得玩了。”
“如果是经过正常的接引程序进入研究所,我们确实很难察觉到。”
陆月心里暗自窝火,他再晚来一步,东西差点就在他手里丢掉了。
就在这时,杨子深走进了控制室,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寒气,声音沙哑地问道:“怎么回事,研究所的密室被人入侵了。”
“哦呀,你回来得正好,北极的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陆阳笑着问道,就像是喝着下午茶,语气悠闲至极。
“没有,东西还没找到。密室被人打开了,所长让我立刻回来。”
陆月有些不服气,大声抗议:“老头子让你回来干嘛!有我和陆阳坐镇,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可真有本事,密室都能放人进去。”杨子深不客气地说道。
“你!”陆月气得眼里冒火,就差上去抱着杨子深咬一口。
“是哪波人。”
陆阳用手圈了一下第一宿舍和第三宿舍,两个地方紧挨着,他眯着眼笑着说道:“不知道。最后在这片区域消失了,一宿是女寝,三宿是男寝,都住着今年刚接引的新生。”
“我和他打过照面,身量不高,像是女孩子。”陆月说道。
杨子深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马上就是受洗仪式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在这时候搞小动作。关键是,内部有奸细,否则密室的位置不会轻易曝光。”陆阳的手指卷弄着自己的发尖,眼里酝酿着风暴。
“B计划作废,实施C计划。”
“喂,你俩又当我面打什么哑谜。”陆月大喊道。
陆阳道摸着有些扎手的小胡渣,一边想着剃胡子的事,一边说道:“可以。”
很好,这两人完全没想带自己玩,陆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示威。
“陆阳座席第二,代表戒律;陆月座席第四,直辖守卫队,他俩是双胞胎。”
嬴禾边说边画了两个小人在纸上,一个头上写着律,一个头上写着守。她正在和林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缺的知识,两人已经趴在圆桌上叽叽咕咕老半天了。
“首席是杨子深,听说是第一研究所成立以来最强大的感染者,他统领着一支精锐小队,具体成员保密级别很高。”她又在纸上画了一个拿着刀的小人,小人表情格外凶残。
林圆抱着枕头,手不自觉地捏了捏,暗道:那个疯子。
“还有两个人非常神秘,一个是秩序者,座席第三;一个掌握着神愈之术,座席第五。”嬴禾在纸上连续打了两个大问号,补充道:“虽说座席之间没有绝对的高低之分,但主席之间有争议的时候,听说是首席说了算。”
林圆想起那个来敲门的戴帽子男人,问道:“秩序者是做什么的?”
“秩序者维护普通世界的秩序。我们是不能暴露的存在,在研究所外擅自使用能力的感染者,都会被抓回所内,交给戒律队的人裁决。”
“神愈之术是治疗么,比如起死回生之类的?”
“不知道,虽然说是有这个势力,但从没人见过。”
听完嬴禾的一番讲解,林圆总算不再是睁眼瞎,她想第一研究所真是个矛盾的地方。
说是一所学校,又恍若一个国度;既信奉绝对的自由,又尊崇强大的实力。所内设有五位主席,分别统领所内的五个势力。金钱和法律在这里无用,感染者只需遵守公约和所内的规矩。
林圆最关心地还是自身安危,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的感染率不到百分之十。”
“这有啥,我和你一样。我爸和我说,感染率越低活得越久。”
“我听说杨子深的感染率超过百分之五十,是诺亚。”陆阳和她说过,杨子深是什么诺亚来着。
“啊,那个啊。感染率超过百分之五十,但没有病变的人类,就会被称为诺亚。”
嬴禾又在纸上画了个轴线,从中间划开,标注上50%,在左边部分打勾,右边打叉。
林圆忍不住吐槽道:“小禾,刚才我就想说,我不是小孩子,能听懂。”
“可是我爸爸给我讲东西的时候,都会画图。”嬴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林圆扶着额头,摇摇脑袋,深深叹了口气。
已是深夜,第一研究所内早已一片黑暗,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只有街道的灯亮着。虽然是感染者,但终究还是人类,保持着睡眠的习性。
第三宿舍,一道阴影从窗户的缝隙口爬出,在黑暗的地方快速移动。天亮之前,趁着夜色还在,他又原路溜了回去。
“啊——啊——”第二天早晨6点,第一宿舍传来女生歇斯底里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不一会,所有一宿的女生都被勒令待在寝室内,整个一宿也被封锁起来。
“刘姿姿,18岁,新生,来自乐园,特长是超强的计算力,报告上说很可能觉醒精神类异能。外墙我都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陆月从窗户翻进3楼,把手里调取的资料递给陆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杨子深站在鲜血浸泡的床边,一脸冷漠地检查着尸体,先是翻看她的手腕、脚踝,然后打开她的嘴观察一番,最后眼落在了脖子上的伤口,总结道:“一刀毙命,没有中毒。死者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肢体呈自然地放松状态,表情也很安详。”
另外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子坐在自己床上,她留着长发与刘海,看上去很文静,惊魂未定抓着枕头,一脸惊恐地说道:“昨晚吃了太多辣,我早上起床喝水,发现血迹从她床上一直流到圆桌前,我就吓醒了。”她顿了顿,慌忙地补充道:“不是我杀的,我俩都来自乐园,一起通过资格选拔,关系虽说不上好,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杀她。”
说完她就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然后又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道:“我只是发现有人摸进来,没有提醒她而已,嘻嘻,她就是个废物。”
陆阳审视着她的表情,转头看向杨子深,杨子深点点头。陆阳了然于心,吩咐守卫队的人说道:“把尸体处理掉。”三人便率先离开,只剩下守卫队的人将尸体装入袋子,连着床单、死者的衣物行李全部收走,寝室内一下空了一半。
“看样子应该死人了,陆家两个主席全到了,连杨子深都在场,大事啊。”嬴禾趴在窗户上,看着从宿舍楼里出来的三人,脚丫子还在身后兴奋的摆着。
一宿来了两个女感染者,这是陆阳刚刚发布的B级任务,抓住所内的行凶者。一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楼下啃梨,旁边放着一把大砍刀,还有一人在天台上架起巴雷特。
“酷!小圆儿你快来看,啧啧,真神气!”嬴禾朝坐在圆桌旁喝花茶的林圆使劲招手,语气兴奋极了。
林圆无奈地走过去,从自家窗户探出头向上看,刚好能看见那把周身累累白痕的巴姆雷特,正好架在她们头顶。她又朝楼下看了看,一个女感染一手啃着梨,一手拿着大砍刀吓她们。
“切吓唬谁呢,今晚咋们别睡了,看热闹!”嬴禾拉着林圆的手,止不住地蹦跶。她围着林圆打转,试图让她陪着一起看热闹,林圆都坚决地拒绝了。
林圆一把拉过她,将窗户狠狠关上,还顺便拉上了窗帘,说道:“也不知你爸爸怎么养成了你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晚咋们好好睡觉,你,不准看热闹!”
深夜十二点,嬴禾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偷偷摸摸地想下床。“嬴禾,你给我躺回去。”林圆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嘿嘿,嘿嘿,尿急尿急,上个厕所。”
一夜平静,没有任何动静,既无枪响,也没有打斗的声音。将近天亮的时候,林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一夜不敢睡,生怕凶手朝她和嬴禾下手。
“啊——”尖叫声再次传遍一宿的,林圆一下从梦中惊醒,嬴禾红着眼睛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大叫道:“姑奶奶等了他一晚上,他敢跑去杀别人!”
这次被杀的女孩子在六楼,也是今早被发现死亡的。林圆朝窗外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两个女感染者已经不见了。
“还是乐园今年送过来的人,他想干嘛。”陆月曲着手指快速敲着桌子,很是烦躁地说道。
“任务等级我已经升到了A,那两个接任务的感染者也死了,好歹也是辛苦培养了三年的中级班成员,我稍微有些生气呢。”陆阳翻看着手里的现场照片,笑意满满的眼睛划过一丝冷色。
“一刀割喉,两人死前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但神色惊恐,推测是中刀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杨子深把玩着一把小刀,脸色平静。
陆阳站起来,拍拍手,笑盈盈地说道:“都打家门口了,那我们就和他玩玩吧,明天就开始受洗仪式。”
杨子深低着头,手上的小刀转得更快,他冷声说道:“他们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今晚我去守着。”
陆阳有些不解地看他一眼,杨子深什么时候连这种小事也管起来了?他转头朝陆月吩咐道:“陆月,你的任务是守住密室。”
陆月趴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给我安排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