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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如乖巧的点点头,心中的惊恐已经消散不少:“娘,现在吗时辰了?”
“还早,才辰时,你要不再睡会?”
林婉如却是摇摇头,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但那种恐惧她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林婉如起床吃了饭,发现林朝中没在家,林老大和文清也没来,不仅多问了两句:“娘,我爹呢,我大哥大嫂也没来呀。”
杜娘一边往盆子舀着水一边说道:“他带着你大哥他们去地里翻地了,说是非要把地翻出来不行。”
林婉如一听,就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老爷子肯定不死心,她和杜娘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跑到自家地里看了两眼,大嫂二哥还有大哥他们忙的热火朝天,正好奇林朝中呢,就见他远远的挑着担子过来,林婉如忙去迎,却看见那两个担子里都是红土,林朝中累的满头大汗,看见林婉如还强撑着笑意。
“如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马上中午了,日头大,你受不住!”
林婉如一把夺过自己爹身上的担子,想替他挑过去,却发现这盛满土的胆子竟然比她都沉,弄了半天没都没动静,反而把林朝中惹笑了:“如儿,快回去吧,这地里活你干不动,回家去帮你娘做点饭。到饭店给我们送来就行。”
林婉如气急,拦住了林朝中的去路:“爹,你这样说也只是白费力气,我都看过了,庄稼地里被人参了石灰,就算你掘地三尺,把土全换了,怕是也难长出来庄稼了!”
林朝中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好像所有的希望都被人戳破了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要绕过林婉如朝着地里走去。
看着那个苍凉的背影,天地一瞬茫然,白云随风漂浮,嫩草被风卷起,林婉如强忍心酸跟上去:“爹,你别弄这些了,就算没有这两亩地,我也一样养得起你们!”
路过上肥的一个人听见,对着林朝中打趣道:“朝中大哥,你女儿说的对呀,你闺女那么有本事,你家还缺这两亩地吗!赶快回家享清福去吧!”
语气中多是幸灾乐祸。
林婉如和林朝中齐齐朝那人看去,那人也是笑着力气,好像他们家地被毁了,对他来说是只得放鞭炮庆祝的事情。
林朝中恨恨放下来了担子,一张脸黑如锅底:“让你回家你就回家!在这里添什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不怨你夫家不要你!”
从未见过林朝中这般,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就算之前遇到那么难的事情,他也未曾对林婉如急过眼,可是这次,竟然说出了这么重的话,林婉如只觉得心如刀割,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虽然她知道林朝中说的是气话,但这话谁都能说出来,可从自己亲爹口中说出来就是那么不一样。
那边的林老大他们听到动静,忙放下手中的家伙过来,看到林婉如一直盯着林朝中哭,林朝中又黑着脸,面有难色,刚才他说的话那边隐约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