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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量真多，一点也不秃。”
这话像是魔音绕耳，在纪羡言脑海里盘旋。
他头顶出现了三个不存在的问号。
？？？
这女生在说什么？
纪羡言一下子就不压抑了，因为他要抑郁了，“我当然不秃！我的发量当然多！”
远在手机另一端的温酒再接再厉：“你的发际线也很好看。”
纪羡言：“………”
他拧着眉，表情迷茫极了。
温酒没听到声音，直接了当的问：“被人这么夸奖，你开心吗？”
纪羡言：“………”
抱歉，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你叫什么？从哪里弄到我的号码？”
纪羡言决定先探一探对方的底，可以的话，再问问对方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改还不行？
不料——
温酒：“你话太多了，直接告诉我开不开心就行。”
“………”就真的是帅哥无语。
他的心情一下子更不好了，“你这样讲话我怎么开心？”
纪羡言现在不怀疑女生喜欢自己了，他现在怀疑她是想来气死自己的。
“你最好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温酒听见这话，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她是被发现了吗？
没道理啊。
这小孩都不聪明，不可能会发现自己对他有其他意图。
于是，温酒打算欺骗他：“没人派我来，我就是单纯的想夸一下你。”
纪羡言没有立刻回应，反复斟酌了一下这句话，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老子就没有别的可以夸了吗？”
居然夸他不秃？夸他发际线好看？
温酒听见他自称“老子”，心里有些不太乐意，但大概也猜出是这小孩的口头禅，便没特意去纠正他。
她抿了抿唇，“你想听我夸你什么？”
纪羡言：“………”
是他刚才问得还不够明白吗？
少年深吸一口气，压着在心头燃烧的熊熊怒火：“你是美人鱼吗？不对，你这记忆力连美人鱼都不如。”
温酒：“谢谢。”
一本正经的语气。
纪羡言又茫然了，“你跟我说谢谢做什么？”
温酒：“你不是夸我么？”
她并没有开心，只是出于礼貌道谢。
“我感觉我跟你有代沟。”纪羡言真的要抑郁了，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无可恋。
这话温酒倒是赞同的，“你的感觉没错。”
纪羡言再次无言以对。
他已经确定这女生是有人故意派来折磨他的。
“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双倍，不，我三倍给你。请你离我远点，像我们之间的代沟一样远。”
温酒微微蹙眉，感觉这小孩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哪里是因为钱接近他的？
没那么肤浅。
她明明是为了恢复能力啊！
当然，温酒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小孩，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为了钱接近你。”语速轻缓又认真，“我只为了一件事。”
少女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温和好听。
纪羡言莫名紧张了起来。
他握着手机，感觉掌心有些潮湿。
“你……什么事啊？”故作轻松的语气。
温酒：“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扑通扑通——
纪羡言感觉心跳漏了半拍，耳根子和脸颊都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