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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萧雨萱的父亲是当朝右相,深受皇上信任。
吕心莲说道:“萧小姐,莫璃回来却不进府,不就是不想回莫府?也是啊,毕竟她有那么多银子,一个人花可以享一辈子福,若是拿出来孝敬家里,估计就跟剜她的肉一样。”
墨璃轻笑着勾起唇:“原来,在莫夫人眼里,有花不完的钱就是享福。钱是可以买许多东西,但也有很多东西买不到,比如……亲情!”
“哈哈哈,你在说亲情?”吕心莲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酸笑,“如果你有半丝亲情,早就把银子拿来孝敬家里了,会携款躲这么久?
见了父母,不呼父亲母亲,反而称什么莫大人、莫夫人,这就是你所指的亲情?”
莫老夫人赞许地看了吕心莲一眼,这个儿媳妇总算有会说话的一次:“萧小姐,不知你们右相府对不守规矩、不敬长辈的人如何处理?”
萧雨萱笑了:“老夫人,规矩是要遵守、却不是不看场合不看原因的死守,长辈是要尊敬,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尊敬。
就比如那种利欲熏心、打着亲情的幌子、实则没有半分亲情可言的长辈,难道也要尊敬他们?
我前几天从书本上看了一个词,叫做‘为老不尊’,我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正打算请教官学院的先生呢。”
看着莫府几人阴暗难看的脸,萧雨萱似忽然顿悟过来,连忙解释:“咳,莫老夫人、莫大人、莫夫人,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暗喻任何人的意思,你们千万别误会。”
她话落,莫府几人的脸色彻底变成黑的了,却又顾忌她背后的右相大人,不敢破口大骂,憋在心里几乎要被憋出内伤。
墨璃微笑着站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明显没有什么温度。她环视一圈,视线在某一点有短暂的片刻停留,便收回视线,说道:“莫夫人,您有句话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我并没有携款躲起来。
首先,这银子是我自己赚来的,没有花莫府半文钱,也就是说,这笔银子与莫府没有半文钱关系。这银子既然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携款躲藏?
其次,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不在,是因为我离开京城去寻找一个人!”
萧雨萱早就好奇她离开京城的原因,听她主动提及,立刻接话:“莫璃,你去找什么人?”
墨璃笑着提高声音:“我叫墨璃,但不是此莫府的莫,而是文人墨客的墨,以后还请大家注意,不要喊错了才是。”
她的话落,莫长海猛然僵住,震惊地望着她,旋即眼底有了几丝了然。看来是秀环将她的身世告知了她,可是秀环为什么突然告诉她?
如果不公开墨璃的身世,那墨璃就是侍郎府的嫡出大小姐。有这个头衔,不仅能上官学院,而且走到哪儿,别人都要高看一眼,将来更是能以官女的身份嫁个不错的夫婿。
但一旦公开身世,且不说墨玉卿已失踪多年,恐早已成尸骨一堆,纵然墨玉卿还在世,那又能怎样,墨玉卿不过是个商人。虽说现在商人的地位已有所提高,不再低于农和工,但商人再有钱,也终究是个平民。
以墨璃平民的身份,再有才有貌,能嫁给什么样的好人家?即便嫁到官宦之家,也只能作妾。
所以,秀环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看有了九千两银子,飘了?脑子不要了?
莫长海的心思,众人不知,百姓间一片哗然,不知墨璃这话到底是何意,怎么突然间就改了姓?把莫换成墨?那读音不还是墨璃?
吕心莲讥笑:“果然是有钱就不知道姓什么好了,竟然连祖宗给的姓氏都能改!”
莫老夫人脸色难看地哂笑:“为了脱离莫府,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莫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就依你所言,改姓文人墨客的墨,从此跟莫府没半点关系,免得给莫府丢人!
不过,你用了莫这个姓氏这么久,也不能白白取用!”
吕心莲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墨璃:“墨璃,依我说,你光改姓氏没用,身体流的还是莫家的血,你要不要把血也换一换?”
“我为什么要换血?”墨璃轻笑,“刚刚说了,我是去寻一个人,总算苍天有眼,虽然费了些周折,但这个人还是被我找到了!”
萧雨萱愈发好奇:“墨璃,倒底是什么人?”
墨璃望向人群中、被素霜护着过来的墨玉卿,走过去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甜甜笑道:“爹!”
此时的墨玉卿已将蓄的山羊须刮去,脸上抹了墨璃自制的滋润玫瑰露,皮肤看起来已没山中时那般粗糙。他将头发用一根玉钗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穿着新做的上等绸缎墨蓝直缀,身上已没了猎户与农夫的影子。
听到墨璃的称呼,众人皆惊,人群中没有一丝杂音,尽皆惊愕地望着他。
最为惊愕的,要数莫长海,他不止惊愕,内心还夹着几丝惊慌与心虚。虽然时过经年,岁月已在彼此脸上留下痕迹,但他仍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墨玉卿的影子。
吕心莲却毫不知情,呵呵地嗤笑几声:“墨璃,为了脱离莫府,你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还给自己找了个后爹!不知这位后爹什么来头,在哪当官啊?”
她打量着墨玉卿束发的玉钗和身上华贵的衣料,这肯定花的是墨璃那九千两银子,她的心在滴血,墨璃都肯给外人花这么多钱,竟然一文都不给莫府,跟白眼狼有什么两样?
莫老夫人比吕心莲多考虑了一层,她看了眼自己儿子的脸色,便知这其间一定有问题。视线再在墨璃和墨玉卿脸上来回扫过,竟觉得两人有两分相似。
百姓们惊愕过后,困惑的目光也在三人脸上滑过:
“好像……墨璃与她喊爹的这个男人长得有点像……”
“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也有点像,至少有两三分相似吧。再看莫大人,跟墨璃竟然毫无相似之处!你们说,是墨璃特意找了个容貌相似的爹,还是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