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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紧急,墨璃顾不得别人会不会多想,手往衣袖里一伸,再出来已经多了一个布卷。将缎布展开,一排又细又长的针出现。
她拈起一根,就要往萧夫人头顶下针。
她的突然闯入,早已引起屋内人的注意。见她要下针,王御医立刻奔过来喝止:“永安公主,你做什么?”
“下针、救人!”墨璃说得很干脆,一根针已下到萧夫人头顶的穴位处,她轻轻捻了捻。
悲痛过度的萧右相看到她的动作,已是惊愕地反应不过来。判断不出永安公主这么做对不对,该不该阻止。
王御医大惊着拦下她要下的第二针,沉痛责问:“公主,萧夫人已经不行了,你这么做,倒底想干什么?”
“她还有救!”墨璃焦急地蹙起眉,有些恼。
“救,如何救?”王御医横眉冷竖,永安公主是在质疑他的医术?年轻人有点本事,便狂妄至此?“公主,我知道你还有个毒美人的身份,但萧夫人不是中毒。她已经不行了!”
墨璃对他的拖延时间很反感,气恼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不行?我说我能医好她!
让开,再不让,耽搁宝贵的抢救时间,我也无能为力了!”
王御医也恼了:“公主,你想成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不该拿萧夫人做试验!
你就不能让萧夫人安安静静地走吗,竟然还往她头上插针,搅得她不得安息,你存了什么心思?”
墨璃差点被气笑:“成名?我需要?我还不够有名气?
我与萧夫人无怨无仇,我能存什么心思?难道是嫌命太长,想让萧右相把我抓起来拷问?
让开,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向来被人尊敬有加的王御医,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气得手发抖:“你要针灸,经过萧相的同意了吗?”
这倒确实没有,她只顾着救人,根本就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墨璃坚定又急切地看向萧右相:“萧大人,我现在还能救她,你要相信我。
再拖延下去,我便也无能为力了!”
王御医急忙道:“萧相爷,永安公主只是毒美人。众所周知,毒美人只擅解毒下毒,于病症方面并无研究。她怎么会治?
下官只是不想萧夫人在弥留之际,还不得安宁,还要屡受打扰。
下官也实在不知,永安公主是哪来的信心来医萧夫人。
萧夫人的病是急症,又凶又险,除非神医在此。但下官也不敢保证神医就一定能救。”
墨璃斩钉截铁地道:“神医一定能救!”
“神医即便能救,又不在此。萧夫人已撑不到一刻钟,神医却不知所踪。
萧相爷,医者仁心,下官也希望神医能立刻到来,救治萧夫人。”
墨璃不想听这个迂腐自大的御医废话,抬手就将他推开:“走开!不管萧大人同不同意,萧夫人我一定要救。
没时间了!”
又是一根针,下在头部另一处穴位上,墨璃同样认真捻了捻。
被推开的王御医脸上又臊又怒:“萧相爷,你看,两针下去了,萧夫人没有任何反应。您还放任她施针吗?
难道真的要让萧夫人在九泉之下,满头针孔不得安宁吗?”
王御医说得字字铿锵,悲怆有力,就仿佛墨璃是一个危害社稷的世纪大奸臣一般!
因为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过重、已经连路都走不稳的萧右相被下人搀扶着过来,他的声音都在发着颤:“公主,你……收手吧!”
两行热泪,从他脸上滑下,神情绝望。
墨璃又下了第三针:“萧大人,我能治好萧夫人,请相信我。我是神医!”
“哈!”王御医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不顾场合冷笑出声,“你是神医?
荒唐、荒谬!
萧相爷,难道你还要相信她的鬼话?她是公主不错,但她只是南苍国的公主,您不必有所顾虑。
世上谁人不知,神医是男子!
竟然有人撒这种一戳就破、可笑至极的谎言!”
墨璃利用取针的间隙,郑重看了眼站在床头处呆滞的萧雨萱,用神医的男声说道:“雨萱,你相信我,我是神医!”
来不及观察萧雨萱的神色,她又垂下眼,再次下针。
担心被强行阻止,她边下针边说:“我是神医的事,摄政王知道。萧右相若是不信,可以即刻派人去摄政王府求证。
萧右相乃国之栋梁,摄政王不会为了我而对一国栋梁撒谎!”
墨璃说话用的,依然是神医的男声。
萧雨萱惊愕地望着墨璃,忽而坚定地对萧右相说道:“父亲,虽然神医是男子、墨璃是女子,但我相信她!
父亲,对不起,我骗了您!”
萧雨萱双膝跪下:“您痛风吃的药丸,并不是神医给的,我也没有遇到神医。那药丸是墨璃给我的。
为了让您相信、吃下药丸,我才谎称神医给的药。”
萧右相惊疑地看向墨璃,就在这时,榻上一动不动的萧夫人咳嗽了一声。
屋内所有人都顾不上再分辨墨璃是不是神医,纷纷紧张地看向萧夫人。
就见墨璃第七针下完后,萧夫人睁开了双眸,眸色中有着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萧雨萱喜极而泣,拉起萧夫人的手泪如雨下,嘴角却是向上翘起:“太好了,太好了,娘你终于醒了!”
萧夫人刚刚的茫然只是一瞬,便忆起一切,她的泪也流下来,嘴角却笑着,抬起手去擦萧雨萱脸上的泪:“你那么吵,我能不醒吗?”
大喜又怕高兴过早的萧右相,小心翼翼地问向墨璃:“神医,我夫人她现在……”他的话,明显已经默认墨璃就是神医的事实。
墨璃笑着起身让开地方,让他们一家能坐近一些:“凶险已过,没事了。
不过先别急着起,两刻钟后我取针,就能坐起来了。
一会儿我再开个活血化淤的方子,服两三天就无碍了。以后饮食尽量清淡些,对身体好。”
“好、好!”萧右相这才敢放声大笑,全身瞬间就恢复力气,将架着他的两个下人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