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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元祺那副嘴脸,季无渊不禁冷笑。
看来他还不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境地!
正说着,侍卫便进来了,看了季无渊一眼,而后才靠近沈元祺的耳边小声将大事汇报。
沈元祺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季无渊。
“殿下不必这样看着我,那火来得蹊跷,我倒还想问问殿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季无渊心中的怨气不减,若不是沈元祺,她又怎会……
一想到迟玉卿,季无渊的心中就隐隐作痛,他明明才刚和她相认……
沈元祺自是顾不上其他人,他便是再自负,此时也是慌乱不堪了。
“都是那该死的狗奴才抓错了人,这才……若谦,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沈元祺虽然不识迟玉卿这个人,可他却也知道,她是迟延章的女儿。
八王府被烧了个精光,若她真的在里面,只怕早化成灰了!
更何况,还有个傅淮宴!
侍卫来报,说是傅淮宴平白失踪,现如今武安侯和迟家已经大肆在搜寻他们二人的踪迹了。
武安侯且不论,但迟延章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迟延章背后是平南王,两家本就是姻亲,出了这种事,平南王一定会彻查此事。
到时候难免会查到他的头上来,此时沈元祺追悔莫及,在心中将徐大少骂了千百遍。
心想若不是听他撺掇,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灯会上出现的那具尸体尚且还没有定论,现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沈元祺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季无渊虽然气愤,可他现如今也只有帮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若不然,他这几年苦心谋划的心血便白费了。
“殿下不必如此心慌,一场大火足以掩盖所有的证据,既然沈敏君相安无事,平南王便查不到殿下头上。”
至多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季无渊终于松了一口气。
算下来,是季无渊救他一命,沈元祺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殿下可有查到,今夜出现的尸体与三王爷有何联系?”
眼下,更重要的是此事,而不是一场大火。
他们都以为三王会在灯会上动手脚,可到最后也没有异样。
反倒是莫名出现了一具尸体。
重要的是,平南王的人来得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打探更多,他们甚至不知那死者的身份。
就好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局。
如今平南王的人又在查这桩谜案,季无渊担心查到最后会对他们不利。
若真是如此,那定然和三王脱不了干系,只是眼下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
沈元祺摇了摇头。
“现如今整件事都是由平南王的人在接管,我们的人无从查证。”
他的人就是本领再高,也只敢在暗中打探,奈何平南王有心防备,他们自是无机可乘。
不过,这也证明,那死者的身份定是大有来头,若只是一个小喽啰,他们也不会如此在意。
听说,那大理寺的魏霆江也参与了主事,动静不小。
沈元祺也怀疑与三王有关,关键是现在拿不出更多的证据。
所以沈元祺在此事上并未有多慌乱,他想的是与其担惊受怕,不若先看看再说。
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见沈元祺不以为意,季无渊不禁摇了摇头。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只要能借着他这份力达成最后的目的,个中过程如何并不值得多在意。
想到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季无渊的心便又冷了几分。
这件事也让他清醒了,先前是他太天真了,心不够恨终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殿下还是要多留心才好!”他劝诫道。
不管是不是他想岔了,有备无患自是没错。
沈元祺颔首,这次倒是没有再不耐烦了。
又和沈元祺夜谈了许久,季无渊才隐秘离开。
走时,再次传来消息,说是将失踪的迟玉卿和傅淮宴找回来了。
不过是在哪里找着的,却是不知。
季无渊听到迟玉卿没事,他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可待他冷静下来细想了一番后,很难不将八王府失火的事与她联系上。
他的直觉便是如此。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捡来的香囊毁掉了。
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心思,但他总归是不能再被儿女情长晕了头。
他定了定神,走了一会儿后,又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
还是先前那批人,不过这次要难缠一些了。
季无渊这次倒是没有再甩开他们,而是假装不知,气定神闲的回了季府。
回去后,季无渊便提笔写了信,差人暗中送了出去。
……
天大亮时,迟延章才回府。
他一整夜没有休息,一回府却也没急着去休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
迟玉卿走时,老太太刚睡下,魏嬷嬷也没有声张,悄悄将她送走了。
迟玉卿一回去,便在自己的小药房忙活。
她回来的时间不长,但先前幽静的院子,如今满院子都是药香味。
父亲没回来,她自然也不知道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只有在药房中费工夫。
傅淮宴的手伤是小事,她一大早便将伤药差人送去了武安侯府。
困扰她的是季无渊脸上的疤。
他那些疤有些年头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祛除的。
师父只教她救人性命了,这些却是没有过多涉猎。
但万变不离其宗,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师父传给她的那些古籍上倒是有所记载,但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她还是得自己费工夫。
想到自己如今和他相认了,他似乎也对她有那么几分情意在,她便止不住嘴边的笑。
他也没有那般无情嘛。
“小姐,将军回来了!”双儿急急忙忙的进来通报,她习惯喊迟延章将军了,一时还改不过来口。
迟玉卿先前嘱咐过双儿,待父亲回来,便知会她一声。
听到这个消息,迟玉卿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净了净手随她出去了。
迟玉卿过去时,迟延章也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