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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温凉,他却觉得异常的烫手。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肯拿回去,他也只好先收下了。
“既如此重要,在下一定会好生保管的!”
他将玉佩装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他的荷包上有一个小小的“江”字,迟玉莞便将这个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她以为他姓江。
他还有要事,便同她道了别。
看着他远去后,迟玉莞才回去找了梅儿。
她说是去买栗子糕的,便真的和梅儿去买了栗子糕。
只是,做好的栗子糕卖完了,主仆二人等了许久才买到。
买到后,天色也不早了。
她以为妹妹也回去了,想着外面不安全,便和梅儿先回去了。
迟玉卿听她说起这些,脑子里想了一下,也有一些猜测。
“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魏大哥?”
魏霆江,名字里也有一个江字。
她只是听迟玉莞的描述这样一想,并没有看见过,所以也只是猜测。
迟玉莞却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她其实打听过魏霆江,都说魏霆江少年老成,满嘴的胡子是他的标志。
他们还说,他粗眉大眼,长着一副嗜血凶狠的容貌。
有一些妇人哄自己孩子时,还会用到他的名讳,将他形容得很是可怕。
迟玉莞虽然知晓或许是有一些夸张,不过要把他和恩公联系起来,她也实在想象不到。
“不过若是姓江的话,这怀梁没几家江姓人家,姐姐若是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的话,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迟玉莞却摇了摇头,她想让她亲口告诉她他的身份。
她好不容易想要勇敢一回,却也不想最后输一场。
姐姐不愿,迟玉卿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姐姐自己的事,便让姐姐自己做主就是了。
“卿卿,我以前总想着我未来的夫婿一定要和我志趣相投才行,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喜欢便是这么奇怪,他和她喜欢的标准一点都不沾,却还是能让她魂牵梦萦。
“姐姐也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彼此都喜欢的良人。”
她们这些高门贵女,生来便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就连公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们?
迟玉莞感到万般庆幸的是,她生在了迟家。
她还有选择的机会。
这次决定了,便不能回头了。
可迟玉莞不后悔。
她心中有了念念不忘的人,她便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了。
迟玉卿只是点了点头,姐妹俩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皆是失神。
明日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将心事倾诉了,迟玉莞便拉着她回去睡觉了。
迟玉卿在想季无渊,一时睡不着,盯着床幔良久,才陷入了梦中。
……
傅淮宴一回去,便去了老侯爷那里,将看到的事告诉了他。
老侯爷摸着胡子想了又想,却是没有个结果。
“若他有什么问题,平南王早就有所动作了,只怕这其中另有算计。”
老侯爷说的是季无渊,既然有人将矛头指向季无渊,便是说明的确有值得深究的地方。
不过,在季无渊刚被季阁老找回时,他便查探过,季无渊的身份并无不妥。
的确有许多证据证明他就是季家长孙,更何况还是季阁老亲自认的亲。
他都查过,相信平南王自然也查过。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只是跟在二皇子身边。
唯一让人感到意外的便是他那一身过人的武艺。
此前可没人知道这些。
如今季海这个人重新回到了明面上,有些事也该浮出水面了。
不过这些事现在看来与他们无关,暗中布局的人应该也不是要做给他们看的。
这样一想,老侯爷倒是不急。
为这些事烦心,却不如操心这小子的终身大事。
傅淮宴虽然没说自己还见了什么人,可老侯爷是过来人,他的反常他老人家看在眼里。
他先前说不考虑迟家那小姑娘,说的也是气话。
毕竟先前对傅家出手的是他的好贤侄迟延章。
后来气消了,他还是念着迟玉卿那个小丫头。
“再过些日子,圣上便要给三皇子指婚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让圣上也给你指一门亲事。”
老侯爷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傅淮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老侯爷眼中的戏谑,傅淮宴扶额,他表示很是无奈。
“祖父饶命!孙儿保证,往后一定听你的话,您就放过孙儿吧!”
他可不想被指婚。
沈元清前些时候就同他说过这事了,还说羡慕他,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姑娘。
皇帝指婚他可无福消受,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娶妻。
老侯爷睨了他一眼:“那可不行,我还想在入土前抱重孙呢。”
说这话时,老侯爷确实有过憧憬。
要是能看到他的孩子出世,他死了也能瞑目了。
傅淮宴暗自翻了个白眼,愤愤道:“祖父不是已经有重孙了吗?只要您老人家开尊口,他们可是巴不得将人送到您跟前来。”
傅怀远早就有了孩子,傅淮宴便扯上他来做挡箭牌了。
有了傅淮宴这个例外,别说是傅怀远了,便是叔伯家的小辈,也想借着老侯爷得到一些好处。
不过,他有个一心为了庶子着想的父亲。
自己疼爱的儿子都没有这份殊荣,不用老侯爷开口拒绝,傅父自不会让他们出现在老侯爷跟前。
“你自己狠不下心,倒是会借着我来做这个恶人。不过,你小子还真是有你爷爷我以前的风范。”
老侯爷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不过也没责怪于他。
这孙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怎么想的,老侯爷一清二楚。
便拿上回夺药一事来说,便有几分刻意在里头。
老侯爷相信他也是真的在意那药,只是傅淮宴的心性从来就不单纯。
老侯爷在世时,他是可以肆无忌惮,但是待老侯爷驾鹤西去,便不一样了。
至少,他要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了他着想的母亲,才不至于寸步难行。
另外,庶子不安分了,他不好教训,可老侯爷却能轻而易举的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他想扮猪吃老虎是真,没那么冷血无情也是真。
说白了,就是还存着几分没脑子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