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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这一倒下,陈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他们本就心比天高,朝中人缘也不怎么样,这一来二去的,便是大不如前了。
若不是他们陈家还有老底在,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反而是迟家的势头如日中天,迟家不仅有个迟延章,还有迟玉卿这个小丫头做助力!
陈家别提有多后悔了。
这种情形下,他们自然就想挽回迟瑛了,好歹迟瑛是个好说话的,他们陈家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他们在想些什么不用迟玉卿提醒,老太太比她更清楚,所以她也在一面告诫迟瑛,该怎么选让她自个儿拎清,莫要再做一些后悔之事。
得知陈士利也来了,迟瑛的脸色更是苍白。
她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深知陈家是个什么地方,她当然不会再犯傻。
她只是害怕他们会对自己儿子有什么想法。
“让他们滚!”迟瑛咬着唇,满是怒气。
迟玉卿这还是头一次见迟瑛这般硬气,赶忙和姐姐互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老太太的手段还是不错,平时这大姑母最是古板,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侯爷,他们在府外撒泼,说是不见到表少爷他们就不走了……”
这左邻右舍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陈家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人看笑话,想以此逼迫他们妥协罢了。
老太太脸上愠怒,她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真没怕过这种无耻之辈,毕竟更无耻的傅家她都见过了。
她正要行动,陈傥却站了出来。
“外祖母,舅舅,既然他们要见我,那我出去看看也罢。”他笑道。
他可不是什么善茬,陈家什么人对他好,他最是清楚,他还想问问他那个心比天高的父亲,如今恬不知耻的上迟家的门又是何故?
他本就姓陈,还是陈家的人,这事由他自个儿出面倒是合适,老太太和迟延章都点头默许了。
说罢,他便迈着不羁的步伐出去了。
迟玉卿想了一想,也跟了上去。
迟瑛还有些担心,也想要跟上去瞧瞧。
迟延章却伸手拦住了她:“他已经长大了,长姐不必担心。”
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又怎能担当大任?他可不相信,在大荒山五年他这点本事都没有。
他都这么说了,迟瑛也只好收回了脚步,内心焦急得和老夫人等着他们进来。
……
果然,陈家父子都在迟家大门前赖着不走。
他们好歹也是读书人,却是做着破皮无赖的行径,街坊四邻虽说看的是迟家的笑话,但嘴里骂的还是陈家不耻。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们是听到了,可这些屈辱跟他们陈家的后路相比,那便完全不值一提了。
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厚着脸皮来此的缘故。
“快看,有人出来了!”
看热闹的先发现了陈傥,恍惚间他们还以为是迟延章呢,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儿。
“傥儿!你终于肯出来见爹了!”
父子俩后知后觉,见陈傥出来他们还反应了半天。
陈傥和迟延章的气势如出一辙,倒是不像他们陈家读书人,他一时还没认出来。
看到陈傥眼中的厌恶时,陈士利这才确认,这就是他儿子。
陈傥一上来陈士利就抱住了他的腿,可把陈傥给恶心坏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父亲,当然他也知道父亲不喜欢他。所以他总喜欢往迟家跑,迟家的人不会像陈家一般虚伪,老太太也不是真不喜欢他,这些他虽然小但他都知道。
但他的身份到底还是自己父亲,陈傥才忍着不耐没将他一脚踢开。
“你们怎么来了?”陈傥不悦道。
见这个弟弟越发的不受管教,陈恪也是黑了脸,他还想着等弟弟回来告上迟家一状,倒是没想到他是这般态度。
他喜欢说教人的习惯又来了:“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跑了这么多年才归家,如今却是和自家人形同陌路,还得要父亲亲自上门寻你,这便是你的教养吗?陈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父亲请进去!任人看笑话吗?”他们现在在迟家门前站着对峙,多少有些丢人现眼了。
陈恪不比陈士利,他还得要些脸面。
他以前便是这般训斥陈傥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陈傥不想和陈士利说什么,却是不怕这个哥哥的。
他看着哥哥陈恪冷笑道:“兄长可看清你头顶的牌匾了?这里是迟家,可不是陈家!”
“兄长总将礼义廉耻挂在嘴边,那你由着父亲前来和你们陈家毫无关系的迟家撒泼作甚?当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他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对他说教,以前是因为母亲总是帮着陈恪,他才不想去反驳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听玉莞说了母亲之事的细枝末节,其中当然包括他这个兄长的推波助澜。
他还没找这个白眼狼算账呢,他倒是先急不可耐想着教训自己了。
陈恪一听自家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面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恨不得甩袖走人,可他又不能。
迟玉卿来时,便听到陈傥霸气怼他们,顿觉爽快,她都想给这厮鼓掌了。
不过她也没有上前打扰,待陈傥解决不了她再前去也不迟,反正她就是过来看个热闹的。
那边,说着陈傥已经提陈士利的衣襟像提小鸡崽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准备走人。
“逆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见迟延章!让他出来见我!”
陈士利可没想到他如今的力气这般大,竟是一只手就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这种姿势难免是丢人,他连忙扑打着陈傥,陈傥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反而是回头蹬了一眼没跟上的陈恪。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嫌丢人?”
既然是他们陈家的家事,那边回家再解决。
陈傥早就不耐烦了,他在迟家好好的,谁知道窜出这俩人。
他的粗暴行径看傻了弱不禁风的陈恪,他皱眉想反驳,看到陈傥脸上的不耐后愣是什么也没说。
他可不想像父亲这样,一路走过去都被人围观了,实在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