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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是嘉奖,也是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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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前也听说过很多这种事情,她认识个一个当护士的朋友,是师叔的小侄女,刚入职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过来哭诉,那是个平时小太阳一样的人,秦蔷头一回听她哭成那个模样,仿佛天都塌了。

    “蔷子,我今天参与了个抢救,年轻人,才二十多岁,没救过来。”朋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才二十出头啊,跟我一般大的年纪,怎么就没救过来呢?”

    后来朋友也跟她倾诉过一些医院的事情,但再没像当初那样失态过。

    大概每个医护人员,都需要经历这一遭吧,见得多了,也就平静了,总不能病人和家属一起哭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一起哭吧?

    医生不是神,但总有病人把他们当神,也是嘉奖,这是枷锁。

    攥着徐屏安的手,后来秦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徐屏安帮她搭了搭被子,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听见她哼唧了两声,连忙停下动作,等她呼吸又平稳了,站在床边看了会,才出了房间。

    外婆在客厅坐着,见他出来特地压低声音问,“睡着了?”

    徐屏安点头。

    外婆招手让他过来,脸上的笑带着慈祥,“你去见过蔷蔷的家长没有?”

    “还没。”徐屏安没把秦蔷的家庭情况告诉外公外婆,很多事情他们自己掂量自己考虑就行。

    “那你跟蔷蔷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没有?”

    徐屏安默了默,“还早,她还没考虑过这些事情。”

    确实还早,两人认识不过半年,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三个月的时间。

    徐屏安摩挲了下指尖,这样一想,他莫名觉得自己和秦蔷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耳朵尖有些泛红起来,徐屏安至今还把秦蔷那次的哄骗当了真,还以为他醉酒那次真的和秦蔷发生了什么,心里像是猫挠似的,格外的懊恼。

    他们的第一次,他却什么都没记住,一点印象都没有。

    外婆叹口气,觉得年轻人的心思不好猜,两个人的事情她也不好掺和,只是拍了拍徐屏安的肩膀,“你说的对,是个好姑娘。”

    夜里的时候,在水里游了那么一圈的秦蔷还是发烧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的感觉格外的清楚,她觉得浑身像是一团火在烧,热的不行,偏偏身上的被子像是被石头压着一样,怎么都踢不开。

    心急之下更生气了,加上身上现在难受的不行,哼哼唧唧的就踹起了被子,然后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气,“乖,别踢。”

    但她哪里肯听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隐约能听出来是徐屏安的声音,就委委屈屈的哼唧,“热,徐屏安你是要热死我换女朋友吗?”

    给她用毛巾擦额头的动作顿了顿,徐屏安还以为她醒了,结果发现眼睛还闭着,像是在做梦,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刻意逗她,“换女朋友不需要热死你。”

    徐屏安果然在她梦里放肆了,秦蔷眉头紧皱着,这种话他都敢说,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气愤不已,偏偏那家伙还笑眯眯的伸着脑袋过来亲她额头。

    唇瓣碰上额头的感觉凉丝丝的,很舒服,秦蔷险些就像是被顺了毛的小猫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好像要换女朋友,瞬间气醒了。

    睁开眼才发现下额头上有些凉丝丝的触感是毛巾,和梦里的恶劣徐屏安完全不一样的正主正在用一种担忧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喝不喝水?”

    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哑。

    徐屏安给她端来温水让她喝了点,出了一身的汗,秦蔷端着水杯咕嘟咕嘟就喝完了,额头上盖着毛巾,看上去像是个茫然单纯的小动物。

    喝完了水,她才有些清醒,但脑袋里那种顿顿的痛感还是很清晰,别的都不重要,她先跟徐屏安抱怨,“我刚刚梦见你了。”

    徐屏安压了压极力想要上扬的嘴角,闻声问,“是吗,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说要热死我然后换女朋友。”

    徐屏安轻咳一声,也不心虚,把床头柜上的药递给她,“梦都是相反的,先把药吃了,我去接点水。”

    秦蔷刚吃完药他就拿着洗干净了的毛巾重新过来了,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脖子,额头都重新擦了一遍,然后从刚刚装药的袋子里摸出个退烧贴来,要给她贴在脑门上。

    还是个卡通的。

    秦蔷:“都是小孩子才贴这种东西,我贴了没用的。”

    徐屏安:“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然后她脑袋上就多了个卡通的退烧贴,烧的红彤彤的小脸看上去有些可怜。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床头柜上的药袋很显然不是家里常备的,她咽了咽口水,“这么晚了,你出去买药还有人卖给你?”

    正常来说确实药店都关门了,所以徐屏安敲了门,道了歉,然后买了药。

    外公外婆还在睡觉,好在老人家的耳朵不太好,所以还没听见这边的动静,不知道秦蔷生病了的事情。

    徐屏安扶着她躺下,“继续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生了病的人好像心里都特别的脆弱,就比如现在秦蔷尤其想要把徐屏安拉上来抱着他睡,但她怕自己会把病传给他,所以就没提这个要求。

    她觉得很稀奇,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小时候也不是没生过病,发烧都烧到四十度了,整个人宛如一只熟鸭子的时候,她还能拿着棒球棍跟一中那几个小太妹干仗呢。

    现在却脆弱的宛如林妹妹。

    秦蔷在心里呐喊,妈的,完了完了,老子指定是栽了,被徐屏安钝刀子割肉,变成了个林妹妹。

    徐屏安看着她眼里各种情绪交杂,最后有些凄凄惨惨哀哀怨怨的,有些担忧,“还是不舒服?”

    秦蔷悲伤的看着他,“你去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徐屏安摸了摸她的脑门,“不烧了啊?”

    被他带些凉意的手一摸,秦蔷又遭不住了,算了,她这人就是知道及时行乐,养废了就养废了,反正徐屏安是她的。